不知是否是大宸的列祖列宗庇佑,夜晚的江面竟突然升腾起一层浓雾,站在岸边,完全无法看清江中的状况。

宁玉瑶被装在皮袋子里,手中紧紧抱着秦熠的衣服和证物。

秦熠依旧用绳索将她牢牢捆在自己身上,在岸边活动了一番后,才缓缓步入江水中。

江中的雾气极为浓重,一般人难以辨别方向,但这难不倒秦熠。

夜晚的江面格外安静,江水哗哗地从他们身旁流过。秦熠小心翼翼地在江面上游动,不知为何,突然忆起他们在掖州被逼跳河的那个夜晚。

那时同样如此安静,身后皆有追兵,但彼时玉瑶昏迷不醒,他们前路迷茫。而如今,他们都身体无恙,他会将玉瑶平安带回大宸。

游了许久,终于抵达岸边。秦熠连忙解开身上的绳索,将宁玉瑶放出来。见她只有鞋袜略微沾了水,其他地方都很干爽,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管我了,熠哥哥你快换上。”宁玉瑶摸着他被江水浸得冰凉的手,急忙将手中的衣物递给他。

秦熠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生病,三两下换好衣服后便背起宁玉瑶,“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在沲江这一侧的管理不再像之前那般严格,他们在岸边不远的镇子里购置了一匹矮脚马。

之后的行程一路顺遂,仅仅十几日的工夫,他们便疾驰抵达了扶水道。这一路上,他们连搜查的兵士影子都没瞧见。

然而,越是靠近大宸,沿途城镇的盘查就越发严格。那些海捕文书上的画像,也愈发与他们相似。

原本他们计划二人分头进入扶水道,好好休整一番。但进城之人的行囊都会被逐一打开检查,无奈之下,依旧只能由秦熠伪装满脸伤疤,独自混入城中采买物品,而宁玉瑶则带着东西在野外等候。

不知接下来的路途会遭遇什么,秦熠便花大价钱在繁华的扶水道买了一副弓箭。好在扶水道作为苍荻东部最为热闹的城池,来往商人众多,他所买之物并不显眼,也未引起任何怀疑。

从扶水道往东走两日可至启宁镇,启宁镇再往东八日便是大宸的秧州城。可惜秧州被方廷峪掌控,他们只能朝着东南方向前往锦州。

离开扶水道后,天气愈发寒冷,他们不敢再耽搁,日夜兼程地朝着东南方的锦州赶去。

“咳咳……明安郡主和秦熠还未抓到吗?”国师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地询问一旁的侍从。

侍从们皆沉默着摇头。

“快一个月了。”国师喃喃自语,“他们恐怕已抵达边境……”

他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可心中满是不甘。从最初读书识字,初次研习史学,知晓天高地厚之时起,他便一心想要成为这天下的霸主。

他筹谋了二十余载,方才登上国师之位,又费尽心思在周边各国安插探子。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却没想到被一个黄毛丫头在自己的老巢摆了一道。

他满心愤恨,恨老天不公,竟让他如此轻易又窝囊地败下阵来。

国师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懊悔的泪水。连日的病痛已将他折磨得骨瘦如柴,黄褐色的斑点布满了他的身躯。

侍卫们低头跪在地上,不敢正视这位如风中残烛般的老人。

片刻后,国师再度开口:“将所有与大宸有联系的信鸽全部放出去,告诉他们,若不能截杀明安郡主二人,他们就等死吧!”

他眼中满是狠戾,既然你们坏我好事,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也定要将你们诛杀。

再走三日便能抵达锦州天险。秦熠坐在篝火边,望着宁玉瑶的小脸,不禁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又没了了。

可惜如今已经立冬,野外的动物也极难寻觅。他仰头望向天上的夜空,来两只鸟也好啊。

忽然,一阵轻微的展翅声掠过。秦熠目光一凝,立即坐起身来,拿起弓箭对着天上连射两箭。只见两只箭矢带着三只鸽子掉落下来。

“什么东西?”宁玉瑶目力不及秦熠,她疑惑地起身,跟在秦熠身后张望着。

秦熠大步流星走过去捡起鸽子,微微挑眉,“运气不错,我们今晚有好东西吃了。”

“鸽子?”宁玉瑶满脸不解,“鸽子算什么好东西。”

秦熠从鸽子腿上取下竹筒递给宁玉瑶,“这可不是普通的鸽子。”

“信鸽?”宁玉瑶坐回篝火边,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

她在火光下看完纸条,托着腮看着正在处理鸽子的秦熠,“三封信,两封给雁京,一封给方廷峪,都是要他们截杀我们的。”

“看样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在每个地方都放了不止一只鸽子。”秦熠冷哼一声,“不过,想杀我们,那就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宁玉瑶也并不担心,他们有的是办法隐藏自己。只是锦州天险那边估计也会有人守着了。

秦熠很快将鸽子烤好递给宁玉瑶,“别担心,快尝尝,这鸽子我在国师府的时候就想吃了,肯定很香。”

宁玉瑶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盯上了国师的鸽子,接过来吃了一口,确实很香。但她现在只想吃御厨精心烹制的八珍羊烩和金缕玉鹅,对鸽子提不起兴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秦熠见她只吃一只就不愿再吃,便把剩下的两只烤鸽子连肉带骨头都嚼碎咽了下去。

看着宁玉瑶脸上的愁容,他安抚道:“放心吧,方廷峪想拦我们或许还拦得住,但锦州那边可没那么容易。等你见过就知道为什么叫天险了。”

除了被秦熠射杀的那三只鸽子之外,其余的鸽子皆顺利抵达了它们既定的目的地。

夜深人静时,方廷峪的亲兵神色匆匆地走进秧州城方廷峪为阮娘置办的院子里。

“将军!大事不好了!明安郡主拿到了您写给苍狄的信件,与秦熠一同逃出了苍狄,恐怕很快就要逃回大宸了!”

“什么?”方廷峪猛地从阮娘身上爬起来,只匆忙披上了一件衣裳便急忙跑了出来。

亲兵赶紧呈上信鸽送来的纸条,方廷峪匆匆扫了一眼,脸上布满了阴霾,“赶紧召集人手,沿着边境仔细搜寻,哪怕一个土坑都不能放过,务必将这二人就地斩杀!”

“遵命!”亲兵领命而去。

得到飞鸽传书的大宸官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召集所有可用之人手,火速赶往边境。

与此同时,负责统管安插在各国暗探的暗翎手中紧握着一张纸,悄然落在乾元殿外。

“陛下刚睡下。”苏德茂守在门前,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带着警告,示意暗翎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否则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别想打扰陛下。

暗翎斜睨了他一眼,“明安郡主的消息算不算大事?”

“你怎么不早说!”苏德茂赶忙转身进了寝宫。

暗翎看着苏德茂那急匆匆的背影,轻哼一声,你当我傻子呢,不是大事我敢半夜跑来找陛下吗?

片刻后,寝宫内的烛火亮起,暗翎脸上再度恢复了那副沉稳的表情,跟着内侍走进寝宫。

“暗翎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起来吧,听说有明安的消息了?”承武帝倚靠在软枕上,一年过去,他的身体愈发消瘦。昏暗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在承武帝身上,更显得他瘦骨嶙峋,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他吹倒。

暗翎起身,将手中的纸递给苏德茂,随后解释道:“启禀陛下,苍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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