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有些诧异。

早来这里之前,沈莹耳提面命,叮嘱了一大堆话。

他表面连连点头称是,心思却早已神游天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都没问相亲对象的名字。

沈莹见他心不在焉,回应得格外敷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耳朵,又特别叮嘱了几句,说是来相亲的这位千金小姐性格内向,最近刚刚出院,身体有些虚弱,说话要注意言辞,别没轻没重的,到时候吓着别人。

谢鸢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暗自盘算着待会该说些什么。他心想,既然来的是个病弱的姑娘,到时候就随便找个借口,就说自己喜欢健壮高大的女孩,他们两个不合适。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夭折在了摇篮里。

眼前这位女孩,完全跟传闻中相反。看着面色红润,双眼有神。走起路来,脚步稳健,根本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实在做不到昧着良心,从鸡蛋里挑骨头,搬出原本准备的理由。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姑娘比自己还健康。

谢鸢在心中扼腕叹息。果然,不信谣,不传谣。谣言害人呐。

叶问雪此时也有些失落。她先前隔着雾气,隐约看出了几分鸢儿的影子,一时间有些恍惚,便失了分寸。

现如今定睛一看,这男子虽如同鸢儿一般貌美,长相却多了几分攻击性。鼻梁高挺,眼尾上挑,含笑的嘴角略带痞气,跟鸢儿的温柔气质简直大相径庭。

鸢儿生性胆怯,从来都是低眉垂眼,不会用目光跟人对视,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如同春风拂面,没有明显的存在感,却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心神。

眼前的这位少爷却截然不同,光是站在那里,周身便自成气势,根本无法忽视。

叶问雪定了定神,仔细观察了一番。她沉下眼眸,心想此人目光凌厉,说不定是个嚣张的纨绔子弟,还是莫要招惹为好。若是纠缠不清,反而容易招惹祸端。

她在脑内思索片刻,快速打好腹稿。不如干脆找个托词,先说自己喜欢温柔的男子,再劝这位少爷另择良配。

短短的几秒钟,两人在脑内迅速做出决定,挑好合适的剧本,准备开始演戏。

叶问雪立刻调整状态,礼貌寒暄道:“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没有的事,我也是刚来。”谢鸢拉开对面的座椅,做了个手势,“请坐。”

他看似绅士,实则打着小算盘,故意选择隔着好几个座位的椅子,远远保持着距离。

叶问雪点头落座,反而对这份距离感表示满意。她心中有些改观,看来人不可貌相,这位少爷比自己想象的要知书达理。

她原本想着稍微迂回一下,再表明自己的意图。既然这位少爷如此通情达理,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来得痛快。

叶问雪心底说了声抱歉,接着又把鸢儿拿出来当挡箭牌:“这次跟你见面,并非我的本意,而是家族所迫。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

谢鸢一听,内心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他正愁找不到借口拒绝,没想到相亲对象已经有了心仪的人,实在是太好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理解,既然大家都是被逼着来相亲的,那就当是朋友,放轻松点。待会菜就上齐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吧。”

做戏就要做全套。他要是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跑回家,绝对会被父母狠狠批评一顿。不如在这里吃完一顿饭,也好有个交代。

叶问雪顾及到家中复杂的情况,也不想太早回去,于是一拍即合,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面对面,一旦冷场,气氛难免尴尬。谢鸢为了缓和气氛,主动抛出话题:“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有喜欢的人。”

叶问雪本想纠正他,是重要的人,而不是喜欢的人。但仔细一想,或许对方这样误会下去,反而对自己拒绝相亲有利,于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谢鸢见她不说话,就继续找话题:“那个,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问雪愣了愣。这倒是把她给问住了。

她以前征战沙场,痴迷于武艺,一门心思放在舞刀弄剑上。其余的精力,全部都专注于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她那时只想着为皇姐驱退外敌,让百姓安居乐业,却并未细想过儿女情长。每次别人谈及婚事,便下意识拿鸢儿当借口。仿佛谎言说了千遍万遍,便在无形中成了真。

若仔细算起来,她也不敢说自己真的喜欢过谁。但既然话已说出口,她就必须得圆下去。

叶问雪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按鸢儿的性格,描述这位并不存在的心上人:“他是个贤良淑德、非常温柔的男子。”

谢鸢有些诧异,心想在现代社会,很少有人会用贤良淑德来形容男人。

叶问雪继续道:“他心灵手巧,擅长刺绣,为我缝制了许多香囊,也曾用花草编织各种物件逗我开心。”

谢鸢心想,哇塞,看来这男的还是一个热爱传统文化的手工达人。简直跟自己截然相反,他可最讨厌刺绣了。

本来出了青楼以后,他连银针碰都不想碰一下。但听说女尊国的风俗,男子会悄悄为心上人绣香囊,他才没忍住又拿起那讨人厌的丝线,耐着性子去绣那一幅幅图案。

叶问雪接着说道:“他细心体贴,会主动为我排忧解难。只可惜……”

她停顿片刻,没再继续往下说。

谢鸢猜测她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跟前男友被迫分开,所以对方才成了白月光。

或许是物伤其类,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夭折在大火里的爱情。人家至少还能再见面,自己这横跨古今的暗恋,甚至来不及表白,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想到这里,谢鸢顿时悲从中来。他站起身,微微抬手,为叶问雪倒了一杯茶,哀叹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太伤心,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我也敬你。”叶问雪举起茶杯,碰了碰杯壁。

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耳畔。她恍惚间想起,自己成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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