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禾哑然失声,最不想让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这江郎也是够狂妄的,居然自信自己的乾天楼还能杀神吗?白邵禾对此颇有微词。另外两个人看到这个楼时,反应也有不同。

元德不知这楼的来历,只是站在门口才察觉这栋楼如此宏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震惊。饶是繁花似锦的京都,也少有这种规格的高楼。

行遍江湖的王老怪自然什么都涉猎一些,看到乾天楼的时候,他脑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白邵禾看到他奇怪的神情,这才提醒了他。

“乾天楼,别名乾天妖楼。”白邵禾说完,就转头盯着王老怪。王老怪这才恍然大悟,他用力一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早些年,他还结识了一个驯兽的官人呢。也正是那个官人,他才对乾天妖楼有所了解。

官人,是乾天妖楼里饲养猛兽的人的专属称谓。妖楼各有不同,按照高楼的搭建层数分为小妖楼、中妖楼、大妖楼。分别为三层、六层、九层。

“我不知道那些典籍书中有没有记载,反正那个官人跟我说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想到的。一座乾天妖楼,并非只有一个官人,而是有几层楼,就有几个。每到饲喂的时间,他们会结伴而行,饲喂完毕后,再一同离开。”

这种说法,白邵禾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仔细想来也算是合理,一个人怎么能摸透各个凶兽的脾性,还要负责搬运各个楼层凶兽的吃食呢。

“如此说来,这乾天楼不是什么好惹的地方,那我们还得先行确定,老板她们究竟有没有被绑到这里吧?不然我们之中有人出了意外的话,她们就更孤立无援了。”

元德拿着秦千千做幌子,其实他心中最担心的是眼前的白邵禾。一路走来,白邵禾为了接近秦千千付出了很多,眼下就是真的让他们进乾天楼,白邵禾也会毫不犹豫的。

可元德宁愿自己进去,也不愿意让他进去以身犯险。白邵禾抬眼看着乾天楼顶,最高一层的窗户原本是死死封闭的,不知何时悄然打开了。

就在他屏气凝神盯着那个窗户时,有人倚在窗边,笑着跟他们谈话:“各位,既然来了,那不妨上来坐坐。我和几位小姐,都在上面等着你们。”

那人跟之前见到的江郎长得一摸一样,他说完,就朝后面挥了挥手。侍卫抱着被迷晕的三个人,专门在窗边展示了一下。

楼下的三人看得清清楚楚,第一个是秦千千,第二个是桑风雪。轮到桃花花的时候,她突然一挣扎差点从那侍卫怀中掉下去,而她借着这个机会上半身探出窗子,朝这边喊着什么。

可是桃花花喊得声嘶力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又被身后的侍卫用手刀砍晕,抱了下去。意外结束,江郎又出现在窗边,朝他们挑衅。

“各位,等你们的好消息。”

他话音刚落,厚重的大门倏然大开。白邵禾想也不想,直接抬脚往里面走,元德阻挡不及,只能跟着进去。王老怪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谨慎地走进院中。

看清楚院中的布置后,白邵禾心中更是一凛,看来江郎为了这个乾天妖楼,没少下功夫。这楼四周虽然没有限制轻功的拌线,可院子四周的地面撒了一层白白的粉末,足足有一指厚。

“他可真是下了血本,舒筋散就是这么用的啊。”白邵禾冷哼一声,环顾四周后,直接走到了楼前。王老怪捏着鼻子附和他:“是啊,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要不是场合不对,王老怪都想拿出瓶子装点走。这舒筋散最好用了,只要趁人稍不注意沾在他的衣襟上,不出一炷香,被下药的人就会软了筋骨动弹不得。

这东西虽然不算是一两千金的天价,一瓶巴掌大小的药葫芦装着的舒筋散,卖个十两不成问题。但架不住这院子中舒筋散的量太大了,看得博学多识的王老怪都瞠目结舌的。

元德眼神滴溜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歪头悄悄告诉王老怪,那人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愚笨啊!那江郎怎么会蠢到在院子里放这么多,能药晕楼中猛兽的药粉呢?”

元德尴尬地挠挠头,好吧,还好他没有先斩后奏地偷舒筋散。白邵禾转头看向这边,王老怪和元德心领神会地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两扇气派却又诡异的漆红木门,那红漆格外刺眼,仿佛就像一只野兽,正伏在地上张着血盆大口,谁进来就要把谁吞噬了似的。

那漆红大门上安着两对儿口衔门环的怒目狮子头,元德上前一步,抓住门环扣了扣门。门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邵禾不解地歪了下头。

与其说是什么大型的猛兽,倒不如说里面听着有无数个小体型的禽类在涌动。白邵禾制止住元德准备推开门的手,他沉声给两个人分析。

“这是个六层的妖楼,按照我的了解,前两层一定是没有那么危险的牲畜,这两层就是降低人的防范心理。可一旦上了第三层,再往上走,那就是一层比一层凶险了。”

循序渐进,等猎物进入圈套后,就会发现步履维艰,最后葬身在这里。白邵禾提醒他们两个不要放松警惕,而后他拉着王老怪后退了一步。

元德推开门后,也迅速撤开了距离。屋中诡异的白雾,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们等雾气散的差不多后,才勉强看清屋中的陈设。

楼中没有烛光,只有从窗台缝隙打进来的几条光线。光线笔直打在地面,露出刻着奇怪花纹而且锈迹斑斑的地面。屋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石雕烛台,约莫有一人那么高,粗细差不多像二十年的大槐树。

“看来咱们不进去,那些东西是不会出来喽?”王老怪耸耸肩,一脸无奈。行吧,他这辈子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现在就当进去开眼了。这么想着,他就准备第一个进去,白邵禾拉住了他。

“不,你走在中间。元德,你打头。”

眼下这种情况,很难说清楚,究竟是打头危险,还是收尾危险。元德恨自己不能分身,要是可以分身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殿下身陷危险之中的。

他只得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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