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照耀太极殿,早朝,皇帝整治北境走私,所有人都明白皇帝会第一个拿朱家开刀,大狱里一众死囚的斩首日子也落定了,明天。

将将晌午,嬴忱璧收到个禀告:恒山王府走水了,不过火势很小,一间屋都没有烧掉。

忙碌两个多时辰的皇帝舒缓下,摆驾关雎宫,去陪贵妃用午膳。

“或许是他发脾气不慎打到蜡烛燃起了点火苗星子。”皇帝怀疑恒山王府怎么会着火,霍灵渠思量道:“你整治北境走私又要妨碍他发财嘛。”

嬴忱璧想捏把眉心,略过道:“贵妃明天想出宫吗?”

霍灵渠微怔,懂这意思,她沉默过,言不知道,陛下若想带她,她就跟着吧。

“其实,朕出宫意在嬴隐鹤。”嬴忱璧拿起拨浪鼓逗逗孩儿。

“嗯?”霍灵渠没懂,嬴忱璧讽刺:“老穆国公曾与朕言,朕宽恕嬴隐鹤的罪过,嬴隐鹤不思感恩反而想算计贵妃本意更是冲着朕,他敢不敢想弑君?”

霍灵渠诧然:“他……”

“对!”嬴忱璧恭维道:“昌隆侯夫人在京中时曾建议他,皇帝不会容他活命,他难道不想先下手为强?朱家不在意他嫁祸给朱家,只要他敢做。”

霍灵渠低叹,按住拨浪鼓,抓朵彩绸花给小婴儿。

嬴忱璧心念动圈住贵妃,霍灵渠注目皇帝,嬴忱璧装若无其事,耳根微微红了。

“嬴隐鹤看朕之前携贵妃出宫察看京畿附近的收成,他觉得想引皇帝出宫不难,近来抓耳挠腮就在想怎样将朕引出宫,可笑的是,他都没有告诉代王。”

啊?霍灵渠不解,嬴忱璧道:“就是贵妃听到的,代王不知道。”

“陛下是说,嬴隐鹤觉得只要将皇帝引出宫,他就能成功了?”霍灵渠忍住不自在,将绸花拿掉,哄小婴儿午睡。

嬴忱璧眼眸柔和,应道:“是啊,朕也是服气的,大概是朕登基前四年给人的感觉太默默无闻了,以致连朕的禁军都不被看在眼里。”

“还是帝王梦作祟吧。”霍灵渠感悟。

嬴忱璧看向贵妃,霍灵渠揣度道:“一来,代王府下意识的就不愿意把你们这支看在眼里;二来,嬴隐鹤很清楚若是告诉他爹,他爹绝不会同意;三来,若是他事成后告诉他爹,还能不被父亲看重?待到他们那一支崛起,他想取代嫡长兄指日可待。”

嬴忱璧咂摸下,笑了:“好,朕明日出宫,嬴隐鹤若胆敢行刺,朕就再帮晏霁之一把。”话音未尽,霍灵渠注视皇帝,嬴忱璧启唇补出:“把嬴隐鹤的首级送给代王。”

霍灵渠默下,把小婴儿给他爹,自去倒杯茶。

皇帝耐心不错地抱着孩儿,看孩儿慢慢睡着了,嬴忱璧把孩儿放在摇篮床里。

“大概会是今夜,侯瞻渥要劫狱了。”嬴忱璧告知贵妃。

霍灵渠握茶盅的手微滞,将茶水饮尽。

枯叶掉落树枝,白昼在逐渐深重的凉意里流逝,三更夜,街上安静的犬吠都没有,侯瞻逊戴着斗笠,驾着马车在深夜里疾驰。侯瞻渥抱宝剑挨在大哥身边,像刚跑过一二十里地,手脚发凉浑身发热,热得血都像在滚沸,热得脑子像在煮浆糊。

疾驰的骏马猛地高高跃起,一队人举着火把在前方拦住他们的去路。

侯瞻逊收缰绳,险险稳住马车,侯瞻渥和马车里的人险些摔了,大概二三十人拦路,领队的人走出来,是武襄侯传爵位的侄儿,侯瞻逊的堂弟,侯瞻渥的堂哥。

“瞻渥,你要做什么?”

侯瞻渥心里发虚,慌乱不敢应对,侯瞻逊撞他,侯瞻渥拔剑指向堂兄,武襄侯世子道:“好,我们打一场,你输了,你就不要闹了,把车里的人送回太微宫。”

“若是你输,你能让路放行吗?”侯瞻渥拿出点气势对呛。

“不能,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武襄侯世子撂话,侯瞻渥还在犹豫被推下车,侯瞻渥只好拔剑跟堂兄过招,侯瞻逊压低斗笠下车,下刻,侯瞻渥被撂倒,摔在地上,侯瞻逊看得想翻白眼,武襄侯世子收剑,越过堂弟,去查看马车。

侯瞻逊看准时机踹侯瞻渥,侯瞻渥抓着剑站起来,刚想再出招,一股巨大的推力撞来,他被大力推得举着剑直直刺向堂兄,武襄侯世子察觉有异转身,正中心脏。

不过刹那间的事,待侯瞻渥反应过来,懵了,武襄侯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堂弟,随行的护卫愣住了,只有扮成车夫的侯瞻逊当即上前推开这挡路的堂弟,抓起侯瞻渥扔上车,侯瞻渥不由自主的冷颤哆嗦还不能动脑子,侯瞻逊已驾着马车横冲直撞冲出去。

夜,乌云遮,街上的火把越来越多。

武襄侯世子殁了。

皇帝嬴忱璧宿在关雎宫,闻讯,皇帝披件披风走出内室,让步昂进殿来禀告。

“是侯瞻渥,武襄侯世子带人阻拦侯瞻渥,打斗时侯瞻渥偷袭,一剑刺中堂兄心脏。”

“偷袭?”嬴忱璧沉吟:“谁帮侯瞻渥劫狱的?”

大统领低头:“是侯瞻逊。”

皇帝大略想明白了:“武襄侯知道了吗?”

大统领禀道:“已经赶过去了,升平大长公主也过去了,不少人都看见侯瞻渥杀堂兄,衙门已经发了通缉令,判定侯瞻渥死刑,升平大长公主昏厥还未醒。”

嬴忱璧摇头,让大统领退下吧,步昂告退。

皇帝往回走,恰遇上霍灵渠走出来,嬴忱璧忍不住牵贵妃的手,霍灵渠忍住。

“朕真有些意外,侯瞻逊回来,第一个居然是冲着亲弟。”

“更是亲娘吧。”进到内室,霍灵渠甩掉皇帝的手,往攒盒里拿颗糖,体味道:“我想,纵使侯瞻逊比小弟年长二十岁都对亲娘的偏心很不是滋味吧,经年累月,未必没有恨。撇开他们搭上朱家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不论,才几天,侯家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何至于如此?是升平不管不顾一味溺爱幼子,是她不肯让侯瞻渥有一丁点不顺心。自己被夺去世子位,被罢官在家,在侯瞻逊看来可能还不及侯瞻渥不开心让亲娘牵挂,既如此,他就把侯瞻渥毁了,让侯瞻渥去死,让他觉得痛快。”

嬴忱璧嗯声,吃着糖,慢慢品味。

皇宫外,大长公主府。

武襄侯坐在夫人的榻前,似有审视又似只是静坐,等待黑夜散去,灯芯燃尽又换新蜡,窗前透出青色,破晓就在眼前时,侯夫人升平大长公主醒来,她醒来看见丈夫还有些迷糊,晕厥前的记忆太坏,坏到她根本不愿记得,然她还是直觉问:“渥儿呢?”

“还在逃。”武襄侯说。

大长公主心中一个咯噔,记忆回拢,一下脸白了,忙让丈夫快去救孩子。

“他杀人了,许多人都看见他杀人了,杀了他的堂兄后潜逃。”武襄侯目光灼灼,升平大长公主接不了话只能一味让丈夫去救孩子,武襄侯道:“是瞻逊谋划的。”

升平不懂的怔愣,武襄侯还原道:“瞻渥很犹豫,是瞻逊替他做主,劫狱,也是瞻逊通知堂弟去阻拦,还是瞻逊在他们打斗时暗中出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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