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飓瞧了眼被两个锦衣甲制住依旧不老实的丁随,道:“武门没有那么多道德约束,他的生死不在我,得自己去拼。”

万俟瑶:“意思是现在不会杀他?”

封飓点头:“对,运气好的话赶在风雨定江湖前后通过试炼,可以由八关各关主亲自选人拜师。”

“药药姐,不,唔——”丁随开口就被人捂严实,一双湿濡的眼睛分明在说,我不要回去。

万俟瑶微微蹙眉,她没办法在这时带走他,况且武门是他自己进的,生死状是他亲手签的,就算告到官府也没理,还是暂且缓一缓,看后面情况再做打算。

万俟瑶走到丁随跟前,摸摸他两个旋的脑袋,温声道:“行了,你乖乖跟封将军回去。”偷偷道:“我会来看你的。”

她看着丁随的眼神一点也没被安抚到反而生出了恨意,戾气很重死死盯着她。万俟瑶有些恍然,他为什么这样看她?

扶炎一把将她拉开横在中间,一记栗子头扣在丁随头上,嚷嚷道:“看什么看,小白眼狼,我要是有这样的好姐姐,肯定要抱一辈子大腿。”

万俟瑶目光呆滞,频频眨眼,她应该强硬点给他自由才是对他的帮助?那他出去后又能做什么?继续在大街上招摇撞骗为生?

回去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沉吟间便回了住处,她站着想、坐着想、托腮想、抱头想。茶饭不思的想来想去,弄得扶炎都觉得今日的饭菜不香了,放下碗筷,双手撑在腿上道:“还想呢,为了这点破事至于这么折磨自己吗?你为人家着想,人还不领情呢。”

她好像生来就有种使命感,见不得人苦,见不得人累,爹爹说她适合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除暴安良、匡扶正义,可好人有时候得不到好报,所以他总是教她“先为己,再为人”,可她却反驳“求仁得仁,又有何怨”。

是啊,求仁得仁,她只需要坚定心中所想就够了。

万俟瑶对扶炎道:“我愿意,你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面并不能说他完全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早在之前,我就认识他了,当时他骗了我的钱,我追到他家发现家徒四壁根本不叫家,可他说有母亲和妹妹就是家,如今什么也没了,心里是会生出对世道的积怨。”

扶炎问道:“那你还打算怎么帮他?”

万俟瑶泄了气:“就是还没想到,你能跟我说说武门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的吗?。”

扶炎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武门建立百年大大小小的事说不清道不明,捋顺了大致说了武门人员构成,“你知不知道武门里的人是怎么来的?进里面的人无牵无挂,多半是像小破孩一样的无家可归身世凄苦的半大孩子,反正怎样都是死,饿死冻死被打死,走投无路才自愿进的武门。进武门才是地狱的第一步,他们将性命交付武门,在厮杀中淘汰,不管是新来的还是呆了多久的孩子,只要还活着,统统在里面相互厮杀,一般来说他们会先杀新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信,他们吃饭、睡觉、出恭……做任何事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被同伴杀掉,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杀掉一百个人即为完成试炼,晋级者才有机会分派到八关学习,学成归来效力武门。”

顿了顿继续道:“可你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有些人去了八关留念那一段短暂且幸福的时光就不想回去了,他们学成第一件任务就是追杀那些贪图平淡之辈,武门给予其生就必须一辈子活在它的阴影下。做锦衣甲还好些,至少能光明正大有常人生活,做影卫吧,一辈子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断突破道德底线,什么肮脏龌龊的事都由他们来做,被人看到真面目还要自行了断。不过现在影卫要是想露面,有一个方式,那就是成为执阴牌的将军。”

阴牌?阳牌?万俟瑶突然想到之前说所的南英将军,不就是这两块牌子的执掌者吗?

扶炎的话刚好说到她心中所想,“武门多亏了出了个封飓将军,夺了南英一半的权,统领阳牌锦衣甲,也不叫那个南英那样嚣张。你知不知道,当年封飓还是锦衣甲时,抗了南风的命令,不愿带兵攻上渡水关云起台,被折磨的,啧,那叫一个惨啊。本来是要死的,皇帝出了面,渡水关因假传圣旨无端遭祸,无罪之人就这样留了条命。还好后来大仇得报,也不知在哪儿也学会了天下第一绝法,大败南英,有个规矩忘了说了,打败前任将军就能接任武门新一任将军,只是终究是南英狡猾一早给自己做了打算,从中作梗只分去一半权利。”

“那这样说来,这个封飓将军是师承渡水关,所以才不愿意带去兵的。”万俟瑶分析道。

扶炎失笑一声,一副阅尽人性百态的模样,道:“可笑可笑,武门出来的人哪还有真情,你信吗?”

为何不信。人嘛,皮毛骨肉血长出来都一样,活在这世上就会有留念,封飓也是一个苦命人,到了一个暂且安稳的地方,不再打啊杀啊的,有师兄师弟还有可敬的师傅,对那个地方有情也是常理。

万俟瑶不和他掰扯这些,知道他道理多,被他喊来陪他吃饭,现在饭也陪他吃完了也是时候该走了,站起来道:“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呢。”

这不是借口,她确实有事,她说过她会去看丁随就一定会去,只是现在还是大白天,她又不知道武门在哪儿,需提前去踩点。况且刚才听了扶炎讲了武门的情况,她更要快点去,不然这小子也不知道活得了多久。

不过她觉得丁随既然能在武门里耍小聪明偷溜出来,还让人在后面追了他几条街,自也不是个有能耐的家伙,在里面应该是不会吃亏。

一番打听清楚了武门的位置,里三层外三层把手得非常严实,青天白日是不敢往里闯,只看晚上月黑风高偷摸的溜进去。

今晚的月亮浓雾遮罩,只显三分月色,正适合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她对外称今天极累要早些休息,跑到房间里拉窗闭门确定四下无人从床榻下抽出一件包裹,打开是一套夜行衣,忙不迭地套上,心里突突跳激动不已,听闻侠客夜晚行动都要着此装备,仿佛有了这身她就是暗夜之王,能够自如穿梭在房檐屋巷。她打开门左右探头确认无人,悄悄合上之后,直直地飞出墙外。

武门在城的西北角,比不上中心的繁华,夜晚也相较安静,仅有零星几个行人走在外面。她轻松地跳上房檐,伏低身子往北院走,白天打听知道那是那帮小孩住的地方。

万俟瑶和丁随有个暗号,其实也不是什么约定俗成的暗号,就是丁随的小杂技,他能用叶子吹曲,听起来像山雀啼叫,调子是他母亲常哼的童谣“爹儿养,娘儿爱,爱其家,聚福财……”,吹叶子的本领丁随教过她,不过万俟瑶没学多久吹出来就像乌鸦嘎嘎叫,调还是那个调就是难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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