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昌酒量好,喝得多也不见醉,他让永宁长公主给郭丁香安排了间厢房,琉星贴心地伺候了沐浴,又找了些合体的衣裳,放进了郭丁香的厢房。

剩下的倒是好安排,张万昌院子大,阿左阿右一个屋,杜子仁一个屋,张万昌搂着水花儿一个屋,足够美美睡上一觉了。

杜子仁扛着阿左阿右进了房,水花儿也喝了一碗酒,张万昌搂过他时,他嗅着张万昌身上的酒气有些晕乎,双眼迷离地趴在桌子上。

张万昌走路有点轻摇,好在头脑清醒,可扛着水花儿往回走的时候越走越吃力,他这才定了定神,这手里哪还有半分孩童模样。那痴睡的孩童早就变成通体墨绿的长龙。

杜子仁安顿好阿左阿右出门正瞧见张万昌坐在地上,掰开水花儿那颗大头,数着里面有几颗牙齿。他确实害怕,好在他脑袋转的快,跑去院子门口合上了院门,外面瞧不见,里面愿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

定睛看了一会儿,杜子仁上前,蹲在张万昌的身边,柔声道,“昌哥,这龙是水花儿变的?好大一条啊!”

方才的惊惧变成了满眼的惊奇,他还探手摸了摸龙角,触感当真是不可思议。

“他现在龙身太大了,我拎不动他,没想到住在水里这么长时间,喝一点酒还能醉到现出原形。你将阿左阿右的房门锁上,省得明早起来他俩醒得早,见着水花儿这样再吓着。”张万昌揉揉龙脸,捏捏龙须,一脸鼓励,洋洋笑道,“你也来摸摸,等他酒醒了,再摸不到了。”

杜子仁也没客气,二人上下其手,把水花儿硕大的龙身从头到脚摸了个遍。杜子仁脸臊得通红,张万昌一脸坏笑地弹了两下,坏声坏气地说道,“我就说他化作个小孩儿身是装的吧,摸两下就直了,到底是个雏儿。”

“昌哥说这些做什么,青天白日地宣之于口,也不怕神明笑话。”杜子仁脸红得更甚,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比我小上三月,我长的你也长了,那我会有什么反应,你自然会有什么反应。彼此明明心里门清儿一样,怎到了我这里倒成了不敬神明的罪过?”张万昌笑骂一通,说杜子仁是个不经世事的兔子,说不定哪天被外面的母老虎叼走了,还得屁颠屁颠地回来喊他授业解惑。

杜子仁越听越上脑,他也喝了一些,脾气上来,也敢回嘴了,“昌哥说的好像自己身经百战一样,不也是凭空而谈?且不说修道之人不可妄入红尘,更不必说,这世间真正经历过男女之情的修道者又有几何?”

张万昌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杜子仁的肩膀道:“子仁啊子仁,你虽言之有理,但人生在世,若连尝试都不敢,岂不太无趣了些?修道修心,亦要修情。情之一字,妙不可言,待你某日真正遇到让你心动之人,便知我所言非虚了。我们不过是井底之蛙,所见所历皆有限罢了。”

杜子仁被张万昌一番话说得有些怔忡,嘴上说不出话,心里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懦懦张口,“那昌哥何时会娶妻生子,结一逍遥道侣?”

“娶妻生子?罢了罢了,我志不在此,何苦为了自己的修行误了人家好端端的姑娘。世间儿郎这么多,岂缺我一个繁衍生息?逍遥道侣听起来不错,但我觉得这四字应重在逍遥,而非道侣。”

张万昌手里把玩着龙须,在指尖绕了一节又一节。他抬眼望了望天,夜空瞧不见什么星星,也不知是他喝多了酒还是夜里起了雾,高悬的玉盘散出的冰冷光晕映得他整个人生出几分惆怅。

他貌似没什么远大的志向,连上山学道都是因为读不进去书本,爹娘想让他找些事情做。可他只是对山里的神仙好奇,更别提在道法上有何精进的想法。

好在他向来言出必行,依托着和杜子仁的月下约定,让他头一次生出记挂着一个人的想法。

张万昌觉得自己有些六亲缘薄,萧熠、张千机二人对他自是挑不出错来,可他每日在家里的时辰除了睡觉便是在院子里鼓捣稀奇物件,与爹娘相谈并不多,也生出了他闯天闯地的性子。

为娘的怎会不知自己儿子的性子?

张万昌想通了,萧熠没告诉他是正确的。萧熠应是明白张万昌有张万昌欢喜的事物,不能因她此行而让张万昌成了那个一反常态的人。

杜子仁见张万昌星目微眯,没在言语。同样是望着天边孤悬的明月,他此事心思很轻,平日里淡淡阴骘的眉眼也变得随意舒展,夏夜的虫鸣,微凉的水汽,身旁的一切都让他安心。

“早些休息吧,子仁,明日会是个艳阳天的。”张万昌右手按着地面向后一撑,整个人从地上弹起,双手拍打着方才沾染的灰尘,对着杜子仁眉毛一挑,转身进了屋子。

这一夜睡得还算不错,夜里起了一阵风,张万昌翻身扯了条毯子,裹着酒气睡到天亮。

蒋玄不知何时进了张万昌的院子,原本应在院里四仰八叉的水花儿此刻恢复了孩童模样,偎在蒋玄的怀里,均匀地呼吸。

一旁的石桌上立着张万昌那日早已收好的八景宫灯。

张万昌到底还是心系水花儿会吓到阿左阿右,早早起了床,可院里何须他的担心,一切早已妥当。

“夫子怎在这里?这水花儿......?”张万昌抻着懒腰拧着眉,打着哈欠压着腿,随口问道。

“少爷即日启程,也不见归还我的宝贝,我自是亲自取来。不过一进院门,这地上便缩着个娃娃,又是可怜又是好笑,一时不忍,便抱在怀里了。”蒋玄拿起八景宫灯,对着张万昌晃了晃,一双慧眼又挪到了水花儿的小脸上。

“我本想着觅下闭口不言,真是想不到夫子竟知我藏在哪里。”张万昌是卖笑的一把好手,赶忙致歉,“及时地赔个不是,夫子大人大量,自会宽恕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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