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氤氲,晨起时分,需要几十绣娘日夜颠倒不断,一月才能绣出一副的牡丹金丝绣被人随意挥开。

侍女屏息等在阁楼门外,宁安累到眼皮无法张开,全身只有纤长指节微微颤动,模糊余光里,就见战止桁亲自收拾着屋内各处一片狼藉。

他上身未着寸缕,只有一条裹袴紧在身下,随着行走荡漾出白色涟漪。

宁安看了一会,就没了兴趣,浑身黏腻,不满他撂下她,先去管一些死物,她食指敲打床榻上的褥被,提醒他。

之前两次也是这般,到达极乐后不管多累,他都要起身下榻亲自动手擦去一切痕迹,好似不擦干净便无法入睡似的。

战止桁隐约听到了宁安哼唧动静,擦拭着贵妇椅上水渍的骨节微顿,转头道:“公主,可醒了?”

宁安“哼,”声,嗓音暗哑道:“不舒服。”

战止桁了然,扔下软帕,几步走到床尾,右腿跪在榻上,身子向前,抱她起身。

他因为沾了冷水,手掌很是冰凉,放置于宁安腰间,刺激的宁安直接突破睡意睁大了眼眸。

宁安抬脚踢他大腿,不满道:“作甚,手指这般凉,放开我。”

平常龙虎精神的宁安动手挥打战止桁或许还有些威慑与痛意,但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她那里还有力气,踢在战止桁肌肉横生的大腿上,痛的只有她自己。

宁安彻底怒了,脚尖堕地,松开了圈在他脖间双手。

神采恹恹道:“出去跪着,唤侍女进来伺候。”

语毕便躺下,等待细心侍女们走来。

屋内水汽缭绕,屋外战止桁,一动不动跪在地下。

宁安本人随意洒脱,身前伺候的也都颇为随意。

随意到无聊便会嘲笑战止桁。

“当真是不知羞耻,来路不明还颇为穷酸,公主好心救他,他倒好学那勾栏做派缠上公主了。”

“就是说呢,就是青楼小倌大多也是世家公子们,虽一朝落败,至少他们还有风骨,跪着的那个,哪有什么骨气,有的只余那张脸皮了。”

“哈哈哈,是呢。”

说话的是宁安身边的凤舞与一个小侍女。

战止桁听她们言毕,一如既往,面色黯淡,只是蜷缩在腿上的双手微微颤动。

战止桁垂眸,冷笑出声,面色阴沉。

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他曾经也是高门世家出身,父母恩爱,情比金坚,生有他一子,母亲从小教导他自尊自爱,做一个温柔善良之人,每每在此刻,父亲便会笑着打断,道:“桁儿毕竟身为男子,要学也要学军事谋略,做个强大有野心之人,建功立业,这才对得起战家武将门匾。”

母亲虽娇柔反驳,话里话外确是认同的。

战止桁每次这个时候,都会停下蹲马步,偷偷起身,逗母亲开心,一并休息一会。

母亲与父亲眼神交融,暧昧传情,那里顾得上他是否偷懒,彼时战止桁也才七八岁,观这羞羞模样,傻不拉几,只是露出漏风门牙,笑的开怀。

他从小便觉得他的父母与其他父母不同,他们爱他,但却最爱彼此。

他本以为这样美好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他们却因为得罪了权贵,而惨死狱中。

战止桁再次抬眼,周身阴沉气息已然藏匿,眸色怔怔望着屋内,不再动辄一分。

*

徐藜昨日回府并未见到徐穆望,听他小厮道:“公子不在府中,已经半月有余了。”

这倒是让徐藜颇为诧异,她抿唇,定了定焦急心神又道:“可说了何时归?”

小厮道:“明日。”

闻言,徐藜转身离开。

次日,不等徐藜过去三房,徐穆望便来了梨花院。

梨花院内,柳条冒绿芽,徐藜站在树下,闭着眼眸,脖颈微抬,感受着春意融融。

徐穆望痴痴望了一会,才出声打断徐藜沐浴阳光的惬意。

“三妹妹。”

徐藜闻声转头。

半月未见,徐穆望的变化让她差点惊呼出声,他一身月白圆领窄袖袍衫,脸颊削瘦,面色萎黄,仿佛重病之人。

瞧她望过来,吃惊张开红润樱唇,徐穆望提了提嘴角,笑道:“不认识了?”

徐藜听他出声,总算可以确定他就是徐穆望,好在他的声音没有变化。

“兄长怎么搞成这幅样子?”徐藜微微上前几步问道。

怎么搞的,还不是那继后催的太急,为了躲避她,他自请出京替上司处理事务。

至于受伤,当真是意外。

徐穆望被小厮搀扶着,走近院内,接近徐藜道:“我无碍,倒是三妹妹你,有何急事找我?”

观他这幅模样,徐藜如何都开不了口,只是招呼蜜桃取来红木椅,铺上软垫后请徐穆望坐下谈。

四目相对,一人踌躇不知如何开口,一人觉得他此番模样实在丑陋,也坐立难安,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这般想着,两人对视一眼,突兀都笑出了声,徐穆望现在模样确实算不上翩翩公子,徐藜笑声盖过男声,徐穆望露出不常见的腼腆害羞模样。

徐藜道:“是有一事要麻烦兄长。”

语毕,她立即入戏,眼眶湿润,凄惨一笑,小声道:“可否请兄长身边的小厮先回避。”

徐穆望虽不解,但也挥退小厮。

院内奴仆们都离去,只剩下蜜桃伴在身侧,留下蜜桃,也是为了不让他人误解她与徐穆望有些什么。

徐藜双目直视徐穆望道:“二姐姐是皇后私生女一事,兄长可知晓?”

柳条被风卷拂发出丝丝帼耳声,徐穆望心里听之一咯噔,那日祖母沈氏说漏嘴,果然被三妹妹猜的一清二楚。

徐藜不等他作答,又道:“我母亲是被皇后所杀,我要报仇。”

徐穆望闻言抬头逼视徐藜,不可置信,下意识反驳道:“不会吧!”

徐藜谈笑,笑了一声,便笑不出来了,她神情晦涩,戚戚然道:“怎么不可能,结合二姐姐进府与我母亲离世时间,便可猜到个中原由。”

徐穆望片刻都不说话,低头似是默认。

徐藜耐心等待他下一句。

徐穆望须臾才抬头,问她:“我能帮三妹妹什么?”

徐藜早就察觉徐穆望对她除却兄妹亲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愫,虽不知他为何会对她产生男女之情,但却不妨碍她利用这一点。

有些事情不能点破,只有勾着他,慢慢展开筹码,给出点甜头,关系才能长久,才能刻骨铭心。

徐藜闻言泪水掉落裙身,眉角轻皱,抬头咬唇望着徐穆望,唇珠随着她的伤心而有规律的在颤动,徐穆望望着她,突兀觉得她唇瓣似是幼时她递给他的那一碗水晶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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