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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室内,此时颇有几分尴尬,三个女人分别坐在大床的三个位置,被放在中间的是一副奇奇怪怪的黑色扑克牌,这是小雪人在上个世界结算时拿到的奖励,上面印着如同老黄历一般的小字,要是上厕所忘了带纸,就勉强算有用,但要说没用,那也真真是没用。
两张鬼牌上的大小王是活的,一打开就拼了命想挣脱扑克牌上的画框,了了抢到了地主,两个飞机一对王炸还有四个2。脏辫女3456没有7,短发女3457没有6。
了了看了眼手上的小鬼牌,小王头上飘飘忽忽荡着一排小字:
今日宜祭祀、裁衣、扫舍、赌博。
忌动土、开生坟、合寿木、吃人不吐骨头。
接连三把斗地主,了了把把拿大小王加四个2,两个农民压根没机会出牌,短发女还好一些,脏辫女脸都绿了:“这什么破牌?说好的打土豪分田产,搞了半天裤衩子都输没了。”
她们可不是白赌,现在她的菜刀已经是了了的了。
伴随着三人斗地主,浴室里那只倒霉蛋因为不停挣扎,时不时发出很有节奏感的声音,恰好合上经典斗地主背景音乐的节奏,听起来直击灵魂。
最后脏辫女把手头的牌全丢出去:“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了了把扑克牌收起来,顺便将张嘴想咬自己的大小王摁回卡牌之中,原本扑克牌应当是卡背往下卡面往上一张一张井然有序的收好,可由于大小王胆大包天以下犯上,了了便把它俩塞了个亲亲热热的面对面。
俗话说王不见王,大小两张鬼牌不能碰面,互相撕咬的闷哼声不绝于耳,可惜扑克一旦回到纸盒,大小王就会被束缚,谁也别想出来。
小雪人本来已经四大皆空不想再管凡尘俗世,可涉及到这两个人她没法袖手旁观,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好好跟她们聊一下吗?她们不是坏人。”
甚至是在这能激发人心底阴暗与最大恶意的恐怖游戏中,还保留着人性的极少数。
短发女进来时看见了浴室里那个倒霉蛋,其实能进入到这个副本,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但她还是趋向于合作共赢,因为游戏本身根本没有任务,也不会告知她们何时能够离去,不想团灭最好就要合作
。
只不过在这种世界待久了无论是谁都很难信任陌生人。
最终她向了了伸出手:“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年我跟雨是已经绑定的同伴。”
雨是脏辫女的名字她提醒了了:“在这里不要说出任何属于自己的真实信息否则会很糟糕我想你也不是新人了应该知道这一点。”
了了当然知道但下午上山时这两人一左一右站的像是不熟的陌生人。
小雪人说:“你可以信任她们
了了问:“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年笑了起来她气质温柔无害笑起来却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给她增添了一些狡黠气息:“其实是这样的肌肉男三人是我跟雨的仇人但正面硬刚我们俩可能不是他们仨的对手。”
虽然每次通关都会掉落道具但残酷就残酷在于无论获得怎样厉害的道具玩家本身除却力量与速度外得不到任何强化依旧会中毒会受伤脆弱的随时可能死去因此保命类的道具十分珍贵。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合作也没关系只要不站在对方那边就可以了。”
小雪人轻轻地说:“她们总是这样。”
了了问:“你们跟他有什么仇?”
“有个算是朋友的人死在他手里。”雨语气阴狠“一命换一命他杀了她就得偿命。”
了了没有说什么点了下头意思是答应了年很高兴叮嘱了了千万不要吃旅馆里的任何食物哪怕是水都不可以。
雨问:“浴室里那东西怎么办?”
年:“先找到规则再找办法杀死它。”
游戏世界里并不是每一种怪物都能随意杀死某些怪物很可能是特殊NPC一旦被杀就会导致副本崩坏。副本如果崩坏玩家就会受到惩罚所以每到达新世界必须做的事就是寻找规则在规则允许范围内杀死怪物才能找到正确离开的路。
了了:“它是店主的儿子生前一事无成在家啃老相亲四百四十四次全部失败后暴饮暴食导致暴毙死后化作饿鬼最喜欢吃人肉为了保证儿子能够准确定位目标老板用它的骨头熬了一锅永远不会喝完的骨头汤。
年&雨:........
小雪人:“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要怎么解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年跟雨第一次听了了说这么长一段话,此时了了动了下手指,紧接着浴室的门砰的一声突然打开,浑身到处是洞眼的饿鬼如同一滩流动的浓痰,从里头流了出来。
依旧是过大的脑袋过细的脖子以及枯木般的四肢,由于骨头被父亲熬了汤,所以身上只剩下皮与肉,看着瘦得皮包骨,实际上那些骨头是饿得发干发硬的肉刺。
雨渴望地看了眼自己的菜刀,奈何斗地主输给了了,再要回来也不好意思,遂从皮靴内抽出一把黑色短匕,名为“我的匕首涂满剧毒,号称“自杀必定成功
无论游戏副本难易程度,最终掉落的道具都全凭运气,显而易见的是一件事是,掌控她们生死的幕后主使从未想过要让玩家们存活,但也不喜欢轻易看见她们死亡。
所以会给一些貌似有用,实际作用小得可怜的道具。
小雪人说:“它想要被极致痛苦与绝望吞没的死亡。
玩家都得死,但不能是慷慨赴死,不能是殒身不恤,更不能是舍身取义,美好的品德必须摒弃,只有背叛,不停地背叛,才能活到后面的世界。
然而到了最后,即便真的能够离开,习惯背叛与欺骗的玩家,也无法再回归正常生活了。
小雪人觉得她们像是一个又一个玩具,而副本是凌厉的爪牙,要撕碎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习惯这个世界的人,早已不能适应正常生活,母亲早上敲门叫她起床,她会迅速握紧手里的刀,晚上睡觉枕头下面没有武器便不安稳,永远不敢脱光衣服洗澡,必须随时抓紧背包,背包里要塞满瓶装水压缩饼干及打火机,大街上的每一个人都会令她产生敌意。
分不清真实与虚假,反倒是变成雪人后,脑子清晰了许多。
但年跟雨不一样,她们是历经艰辛磨难,依旧保留着心的人,她们回到现实生活的话,一定能够好好活下去。
雨掂了掂手上的匕首,缓缓道:“你说要怎样才能哄它舔一口?
说话间,饿鬼张大了嘴,
露出上下四排鲨鱼般的锋利尖齿,整张脸如同只剩下了嘴,其它五官被挤得缩小成一条肉线。
小雪人的记忆对了了而言如同纸上谈兵,道理都知道,但只有亲身体会亲眼所见才能理解,她随意动了动指头,饿鬼那张大嘴便被两根冰柱撑开,然后她靠近。
“危——"
年的话还没喊完,就看见了了手持第三根冰柱用力往饿鬼喉咙里捅,但无论如何也捅不下去。
不知为何,年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时候害怕吃药片,被老妈两条腿夹住身子,掰开嘴巴往里灌的情景,但药片可比冰柱小且薄多了。
小雪人目瞪口呆,她正想提醒没有找到规则之前,不能轻易杀死这种看起来很特殊的怪物,没想到了了根本没打算杀,她只是好奇饿鬼的嗓子眼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那么细。
传说暴食者死后会堕入饿鬼道,饿鬼头大肚大,脖子却极细,它们饱受饥渴之苦,什么都吃,但什么都咽不下,比针眼还小的嗓子无法将食物输送到饥饿难耐的肚子。
就算找到喜欢的食物,在到达嗓子眼时,也会化为灼热的烈焰,烧得它们夜夜哀嚎,而再甘甜的清泉,到了嘴里也会变成腐臭的脓水,腐蚀它们的身体。
即便如此,依旧要吃,依旧想吃,所以疲于奔波,永远不能停止。
连水滴都无法通过的嗓子眼,那么粗的冰柱怎么可能捅进去?
了了化身的冰雪与世间冰雪不同,比烈焰灼烧还要令其痛苦,只见这枯槁漆黑的一坨饿鬼拼命扭动四肢,似乎是想把软绵黏腻的胳膊腿儿甩到了了身上。
小雪人提醒:“别让它碰到你,一旦被标记,就糟——”
话音未落,那四条软趴趴的胳膊腿儿就被冰锥钉死于地面,小雪人默默收回言语不再开口。
了了看向另外两人:“找到旅馆老板的尸体,就能离开这里。”
年&雨:……
小雪人:……
见她们用古怪的目光看自己,了了平静地说:“这种地方的旅馆不会有多少客人,饿鬼出现后,首当其冲的会是谁?”
活着就在家啃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不会有人觉得他死后还能意识到亲爹不能吃吧?
然而这可怜的小细嗓子又着实什么都吃不下所以旅馆老板的尸体究竟在哪没人知道但只要找到就能离开。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简单多了我们只要……”
“在骨头汤里。”
年的话被了了打断两人齐刷刷看过来了了淡定以对。
雨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但被年制止她说:“是不是拿到了预知道具?”
闻言雨恍然大悟:“这玩意儿居然是真的?”
如果说强化道具与保命道具很珍贵那么最最稀有的便是预知道具掉落概率未知掉落副本未知是否真实存在通通未知只在玩家们中口耳相传据说预知道具能够指引下一个副本的全部内容但可惜得是游戏里所有道具无论稀有度除却强化道具之外都只有一次使用次数。
了了想说自己没有什么预知道具小雪人的双肩包里除了那副扑克牌之外只有一根防狼电棍棍如其名只对X狼生效。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年说着站起身顿时有了主意她看了眼饿鬼问了了:“需要我们帮你处理吗?”
了了说:“拿去冲了吧。”
年不确定地问:“冲了的意思是……”
“马桶盖上冲水。”
雨的表情险些裂开她忍着恶心把匕首放回去一脚踢在饿鬼身上被冰柱撑着嘴的饿鬼无力反抗但是踢上去的这种触感让雨恨不得把自己的鞋给丢了实在恶心。
年对了了说:“这个冰雪道具很厉害但还是少用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死亡危险就会降临留着保命总是没错的。”
了了不发一语浴室传来一阵冲马桶的声音随后雨走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跟了了点头示意
小雪人沉默许久问道:“你不打算和她们绑定吗?在这里一个人很难生活下来小队绑定人数是三个和她们俩在一起会很安全。”
了了没说话小雪人也没有在意她眼神恍惚看着了了开电视也没阻止最厉害的饿鬼都被丢马桶冲走了这些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小玩意儿算什么?
她又陷入回忆之中曾几何时她刚到达这个副本
也是雨在大厅借由骨头汤里有死苍蝇一事躲避喝汤雨的行为提醒了其它人大家暂时躲过一劫只要不喝骨头汤就不会产生幻觉否则便会被拉入饿鬼道在饿鬼道中的饿鬼可不像刚才那样好欺负。
但这个副本最终还是死伤惨烈只有她们三人存活。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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