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南椋】9
林白一顿。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想了很多。
因为有系统这样超现实的存在打底,再加上现在萦绕鼻尖的檀香气,她脑子里思绪乱飞,甚至想过那会不会是什么阿飘之类的东西。
然而被子里头的东西蛄蛹了好半天,艰难地弹出□□着红绳的羊角发团。
羊角发团紧接着一转,在被褥下亮出一张粉妆玉砌,肉嘟嘟的小脸。
林白懵了:小孩?
哪来的小孩儿?
见着她睁眼坐起来了,那小孩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姐姐,你醒啦!”
她只穿了一身单衣,大概晓得外头冷得厉害,没敢掀开被子爬起身,动作麻溜,带着一脸欣喜一头重新扎回了厚厚的被褥里,激动地撅着屁股,手脚并用从床尾蛄蛹到了她枕边。
不多时便顶着厚厚的被褥,重新在她身侧探出了脑袋,圆溜溜的眸子乌黑乌黑的,关切地将她瞅着:“那你还冷不冷?”
林白虽然有些脸盲,这会儿根据称呼和性格也判断出来了。
这是原身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小郡主林雪,六岁。
林白不解,张嘴想问她怎么跑过来了,结果剧痛的嗓子颤了颤,只发出一个嘶哑的:“……泥——嘎?”
那沙哑含糊的破锣嗓听得她自己都为难地皱了下眉,林雪却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奶声奶气地:“我来给你暖脚呢!你病了难受,脚脚都是冰凉的,我来照顾你!”
许是因为方才在被子里憋了太久,小孩整个人汗涔涔的,肉感明显的脸颊上红扑扑地一片,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掖了掖被子。
似乎想同姐姐亲近,又有些不敢,老实地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视线却一直往她怀里飘。
那乖巧讨好的模样让林白沉默下来。
系统给出的资料中,关于这个小郡主的描述只有寥寥几笔,故而给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和南椋王府长女出身,极尽荣宠的原身不一样,林雪这个不被期待的小姑娘可称得上一句爹不疼娘不爱,在王府里就像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
原身脾气不好,又最是横行霸道,对自家亲妹妹从无谦让爱幼之举,反而一味与之争宠争物件。
林白下意识地以为林雪会对她避之唯恐不及,没想到她还能自己找上门来。
满心满眼的崇拜看得人心情复杂。
兴许小孩子对长姐热切的仰慕都来得毫无缘由,是与生俱来的血脉压制?
即便失望,也要攒够了数量才会离开吧。她还太小,哪里懂得有些人自私恶毒起来,是没有下限的。
林白将视线从她的小脸上挪开。
她说话嗓子疼,捂住自己的口鼻,面无表情对小孩指了指床帐外头。
林雪纵使习惯了长姐的冷漠,此时此刻小脸也忍不住地垮了下去,瘪着嘴:“我想在这陪姐姐。”
林白眸色未变,吐出一个字:“……水。”
小孩慢半拍意会过来,乌眸骤亮,又来劲儿了。顾不上没穿衣服,忙不迭爬下床去给林白倒水。
屋子里烧着炭,地面又铺着地毯,小孩光脚踩在地面也不算太冷。
林白看着她踮起脚尖趴在茶几边上不熟练地倒水,大概因为力气太小,两只胳膊环抱才勉强抱起整个紫檀茶壶,自己嘴上还无意识地发出嘿咻嘿咻的助力声。
末了,慎之又慎地举着几乎溢满的茶杯,无意识踮起脚,小碎步挪腾着朝她走过来。
林白全程侧眸看着她。
对上那双乌亮干净的眸子,隐隐意识到自己遇见了个棘手的麻烦,脑袋瓜一抽抽地做疼起来。
……
林白接过茶杯,顺带将林雪丢得床上到处都是的外衣仍在了她的脑袋上:“——穿。”
林雪本想接着爬床跟姐姐凑一被窝,得了“圣旨”,只好委委屈屈在床沿一坐,乱七八糟往身上套衣服。
等她穿好,林白:“出去。”
林雪顿了顿,这次却只当做没听见了,一扭头,又去给她端水。
林白:“……”
林白不擅长应对小娃娃,没再搭理她,喝了水便重新闭眼躺下去养神。
小孩子就是这样,你越招惹她,她会越来劲。
晾着她,等她觉得没趣儿了就会自己走开了。
但林雪始终没走,就坐在床沿捯饬她那个穿得歪七扭八的衣服,不闹也不哭。然后隔三差五地再摸摸“睡着”的姐姐的脸颊,探探她的鼻息,好像在确定她还有没有气儿。
有点凉的小手贴在林白因为高烧而发烫的脸上,每次都能将林白冷得一个激灵。
林白:“……”
睡不了一点。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睁开了眼。
林雪见她再次“醒来”,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嘟囔地拍拍肚子:“姐姐,我衣裳不听话,穿着肚皮凉呀怎么回事?”
林白心说你那肚皮可不凉么,圆鼓鼓地都露外面了。
她知道自己是没法摆脱这黏人的娃了,故而又脱了她的外衣,一把将人搂过来,揣进了被窝里。
林雪登时瞪大了眼,简直将受宠若惊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长这么大,姐姐还没主动抱过她呢!
她美得冒泡,觉得自己讨得了林白的喜欢,大胆地侧过身回抱住姐姐,仰着脸:“姐姐,我乖不乖?”
那圆溜溜的眼眸晶亮,蕴藏的欢喜纯粹而热切,一派天真可爱。
林白没有回应,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别对着自己,省得传染。
林雪似乎也不太在意她有没有回应,大概是觉得姐姐现在心情一定很好,难掩兴奋地自个絮叨起来:“娘亲在道观,爹爹在外头打仗,姐姐又去上学塾了每日做功课,嬷嬷叫我不得来打扰你,可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雪儿一个人好无聊……雪儿以后可以去学塾看看姐姐吗?”
林白没怎么听进去,随口敷衍:“嗯。”
“啊啊啊真的嘛!”林雪欢喜得在被子直蹬腿。
她那一阵扑腾,搅动空气中愈发浓郁的檀香。
小孩鼻尖动了动,忽然脸色一变,从枕边摸出一张帕子来,直往林白脸上盖,要遮住她的口鼻。嘟囔着:“姐姐不喜欢香,闻着这味道就想吐,我让他们撤了,可他们不听我的,说是为了给你治病。”
林白被她按得要窒息,心累地拍开她的手,眼神放空,摇头表示不用。
林雪看她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两条眉毛都纠结成了八字。情绪也低落下来,小狗似地望着她,小声:“姐姐生病是因为惹娘亲生气了害怕,故意病的吗?娘亲这次那么生气,都要提前回来了。”
她惊惶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却无动于衷,似乎并不觉得触怒王妃有多可怕。
林雪既羡慕她的无畏,又深深不安。
咬着手指,终于说出心中的所想:“那你听娘亲的话,不要喜欢那个伴读了,把他赶走好不好,雪儿害怕……”
林白听到这才动了一下,垂下眸来:“谁与你说的伴读之事?”
小郡主年纪尚小,这种多少牵扯到男女之间的事,竟有人敢在她面前嚼舌根?
林雪品出姐姐尾调中的冷意,一下闭紧了小嘴巴,瞳孔地震了好一会儿,鸵鸟似地一脑门扎进了她怀里,不出来了。
林白见她不说,便没有再勉强。
想想她平时能接触到些什么人,若有所思地点开了任务二,见进度条莫名其妙涨了一大截,来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林白:“……”破案了。
一时不知该惊这意外之喜,还是该忧自个阵营的npc自由度高。
不仅不能在她想用的时候如指臂使,还一个个的主意那么大,是真敢谋划啊。
小家伙只怕就是听到了外头的风言风语,特地跑过来,亦或者说是被送到她这来劝架的吧。
…
林雪被林白搂在怀里哄睡着了,手在睡梦中始终不安地紧抓着她的衣袖,显然是被吓狠了。
林白稍微挪动身子时感受到那轻轻拉扯的力道,心中稍叹。
她之所以敢出格地直接要池初宴做自己的伴读,各种作妖,是因为她清楚即便她办了这样出格的事儿,王妃乌渺或许会骂会罚,会狠狠地闹上一阵。
但只要她梗着脖子硬撑着不低头,再承诺安分入学,并动点心思在学塾里压林越一头,在王爷面前得了宠。甭论早晚,王妃最终都会松口答应她把池初宴留在她身边。
系统给的故事主线不就是如此,池初宴还一度成了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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