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寻自屋顶跃下,他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走到汪明珠身边,轻轻拂去她头顶和肩上的落花。

 “珠姐姐,我们出发吧。”

他像是只看得到她一个人似的,拉着她的手腕转身便欲去拿行李。

 “等等。”汪明珠喊道。

 “怎么了?”宴寻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汪明珠站在原地,晨风扬起她腰间的发尾,她稍稍将声调放温和了些:“宴寻,我们错开一点时间,你带着余姑娘先去岔道口坐马车出城,我和师兄垫后,若是有异常,我可以确保应付得来。”

宴寻闻之,眸中忽然间写上了委屈,他垂下眼睛,长睫蝶翼似的轻颤。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和汪明珠独处,她竟把他抛给别人,沈之礼……当真就那么好么?

 “宴寻。”见他犹豫,汪明珠又道:“余姑娘周身已无妖气,她现在很安全,你只需要稍加留意即可。眼下她易容成我的模样,出城门也不是问题,你放心好了。”

又是这样……她和他说话,语气里总是把他当做小孩。

论保护她的能力,他即使被隐山阁师尊用法力封印住能量,也仍比沈之礼要强。

可是为什么,她眼里只有沈之礼呢……

宴寻长睫下的眸色几番变化,再抬眼时,已是眸若一汪清水,干净不惹尘埃。

嘴角噙着笑,少年用他那几乎能蛊惑人心的声音,缓缓轻声道来,“师哥和余姑娘一见如故,让他们相伴一起走,不是更好么?”

是么?一见……如故?

汪明珠的眸子一滞,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张了张嘴巴,话还未说出来,沈之礼和余晚晚便开口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道:

 “行啊。”

“不必!”

话毕,四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余晚晚鼻子都要被沈之礼气歪了,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和喜欢的女子独处呢?榆木脑袋!

汪明珠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点,与几位对视一眼后,很快挪开了目光,像是怕被察觉情绪似的,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沈之礼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怎么空气突然安静了。

宴寻将这三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眼中仍保留着无辜的神色,嘴角却十分微妙地勾了勾,一副悄悄看好戏的模样。

 这样僵下去可不是办法,肩负光辉使命的余晚晚决心站出来。

她三步并做两步,轻轻松松跳到了宴寻身旁,毫不见外地抱住了他的臂弯。

像是不习惯被人触碰似的,余晚晚明显感觉到宴寻僵了一下。

她怕他闹性子跑了,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牢了些,甜甜笑着看向沈之礼与汪明珠,“听珠姐姐的安排,我跟宴寻一起走!”

宴寻又僵了一下,随即在余晚晚头顶小声咬牙切齿道:“谁允许你这么称呼的?”

她假装没听见,只顾着朝汪明珠、沈之礼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微笑就对了。

汪明珠似乎没想到余晚晚会是这样的反应,显然也很是意外。

汪明珠身后的沈之礼则是温和道:“这样也好。”

这个老实人,只会说好。

别人说什么他都说好。

 “那我们城外客栈见!”

余晚晚一边抱着宴寻的手臂,绑\架似的往院子外走去,一边三步一回头,朝身后伫立在院内的二位笑着挥手。

终于挪出院子,余晚晚泄了气似的微垂脑袋,轻声叹了口气。

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得为汪明珠沈之礼的爱情保驾护航,她又叹了第二口气。

那口气刚随尘埃落地,脑袋上面就传来一声冷笑,“既然余小姐这么不情愿,这又是何必?”

动听仍是动听,可怎么就那么令人背后生寒呢?

她也没说她不情愿啊。

难不成宴寻误以为,她叹气是不愿与他一起走?是嫌弃他?

余晚晚一面抱着宴寻的手臂往前走,一面向他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不愿意跟你一起走。”

宴寻声音极轻,却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既如此,余小姐叹气作甚么?”

她叹气,还不是因为这挨千刀的系统把她弄来了这里!

既要她做这个!又要她做那个!

想到系统,余晚晚倒是忆起了昨日系统奖励的提示条——百果蜜糕。

她灵机一动道:“我呀,我就是想吃江南的百果蜜糕了,恨不得现在就能吃到呢!一想到不能立刻吃到,我就想叹气。”

 “哎——”

余晚晚说着,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叹出一口长气。

心头舒爽了些,才发觉身畔的这个人,忽然之间安静得几乎不像话。

余晚晚心头有点数了,宴寻与这百果蜜糕,必定有故事。

《卫道》的作者实在偏心男女主,弄得余晚晚对于男二宴寻一知半解的。

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哩。

想到这里,余晚晚不住又叹息一声。

两人走上了一段路,余晚晚像树袋熊一样抱住宴寻的手臂,全神贯注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忘了身旁这个家伙并非善类,理所当然也忘记了害怕。

宴寻则是阴沉着一张脸,任由自己的手臂被余晚晚抱在胸口,隔着衣物,被迫感受着那份柔软和温热。

余光之中,是一身水蓝色的少女。

脑海里有个声音反复在提醒着,身旁的她不是她。

同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与汪明珠的感觉全然不同,即使易容镯将她这张脸,暂且变得和汪明珠一模一样。

可汪明珠不会像她这样笑,也不会像她这样,毫无顾忌地倚着他,双臂扎扎实实抱住他的一条手臂。

明知不是她不是汪明珠,可他竟纵容她这样抱了许久。

想到此处,宴寻顿觉浑身不自在,心头甚至燃起了一股焦躁的怒意。

他顿住脚步,斜睨了余晚晚一眼,语气不善道:“余小姐未免太不矜持了。”

余晚晚闻声而抬头,抱住他的手臂仍没有松开的打算。

她不认识路,也不认得出城的马车,要是宴寻在半途甩手把她扔下了,那她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在坐上出城的马车前,她死也不可能放手!

余晚晚给自己壮了壮胆儿。

既然宴寻都允许她抱了一会儿了,就证明他也不是很反感嘛。

想到这里,她仰头看着身畔的宴寻,明明是春花般明媚的少年,此刻却阴沉着一张脸。

简直是暴殄天物……

方才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余晚晚不敢轻易得罪这只阴晴不定的狐狸,只得腆着脸语气柔软道:“宴公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再抱会儿嘛。”

少年长睫蝶翼般轻颤,眸中神色不明。

余晚晚见他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儿动摇的样子,旋即趁热打铁,无比诚恳地补充道:“我发誓,走到马车跟前我就立刻松手!真的!”

宴寻不带任何情感地瞥了一眼余晚晚,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面朝前方迈开了步子。

他没有打开她的手,也没有说不可以。

就当是他答应啦~

果然,汪明珠的脸就是好用!

余晚晚的手肘弯像黏住了宴寻似的,随着他的步伐一同向前走去。

他走得是那样快。

他迈一步,她得迈三步,最后几乎是小跑了起来,风呼呼从鼻腔灌进喉咙,余晚晚跑得不住呼吸急促,喉头直发干。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具身子,一用便知,这余棉定是气血虚,且平时极度缺乏运动。

不过没关系,坚持便是了。

既然能用这具娇弱的身子痛扁余老爷,必然能坚持跑完这一程。

她余晚晚靠的是什么?

绝不屈服的顽强意志力!

听着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宴寻飞快斜睨了一眼余晚晚,黑亮的眸子里竟有笑意一闪而过。

她才跑几步就累成这样,怎么不求他慢点?

但她偏没有这么做,不知道在逞强什么。

她越是这样逞强,他就越是要走得更快。

余晚晚也暗中跟宴寻杠上了似的,一声不吭地跟着他的步伐,又是下坡又是上坡,蹿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恶的宴寻!一定是有意捉弄她。

最终,余晚晚挂着宴寻的一条手臂,像坠崖的人死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在岔路口的马车跟前大口喘息着。

宴寻的心情忽然间好了起来,他看向余晚晚,半眯了眼睛,轻声笑道:“余小姐还要抓着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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