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宫知尧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宫琰辰,那朗艳独绝的脸上满是阴鸷的狠意,那双比野兽还要渗人的双眸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你这是要做什么?”

“二皇兄莫慌,只是伪造一点意外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宫琰辰淡定地调整了一下手腕上的束袖,仿佛看不到身边那几双森绿的眼睛一般,在几声骇人的狼嚎声中,淡定地抽出随身的一把匕首。

“疯子,你简直就是疯子。”宫知尧惊惧地看着那几匹显然野性未除,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野狼,腿软的险些连马镫都夹不住。

“那我应该……多谢皇兄夸奖?”

宫琰辰嗤笑一声,看向宫知尧的目光里全是轻蔑与不屑。

“等等,六弟,你若杀了我,难免会被人诟病,也会因此失了父皇的信任,到时你在云起如何自居?不如我们谈谈,好好谈谈条件可好?”

“二皇兄如今手里还有什么筹码可以与我谈判?”

“我……我知道一件事,是关于父皇与大皇兄的,不对,是和死去的宫玉安有关的,我愿意全部告诉你,求你饶我一命。”

“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也是无意间得知,当年宫玉安在御医院安排了人,给父皇下了……下了毒,具体是何毒我未曾得知,但是下毒之事千真万确,我不敢有半分虚言,这、这个筹码,六弟可还满意?”

似是知晓自己手中筹码并不能达到保命的程度,宫知尧心虚得不知该看向何处。倒是宫琰辰似笑非笑,捻了捻手指,抬起眼皮施舍了他一眼。

“区区一个不知名的毒,二皇兄觉得,可抵得上你一条性命?”

“我、我愿意退出储位之争,但求留我一命,这总行了吧?”

“哦?二皇兄如何保证?”

“我……”

这要什么保证?难不成要他一纸血书上表天庭?不过是脱身的伎俩罢了,骗得一时,待他逃过此劫,谁还认账?

宫知尧左看右看,审视了宫琰辰的面色,觉得他是认真的一点儿没开玩笑,这才开始慌张了起来。

“若无诚意,这交易,怕是谈不成了。”宫琰辰轻声笑道,“二皇兄身份尊贵,舍身喂了我这几头畜生,倒也是它们的造化。”

“二皇兄且宽心,待你尸体凉透,臣弟必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不,我有,我有诚意,六弟且慢,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这句话宫知尧说得咬牙切齿,眼底隐藏着无尽的恨意,他深知此时若不弃车保帅,怕是躲不过去了。

可话虽是这么个理,真要轮到自己的头上,才知道这蜥蜴断尾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宫知尧缕清了思路,翻身下马,在几匹狼紧盯之下,拾起路边的一块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头,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膝盖砸了下去……

“唔!”

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下了狠手,连两丈远处的宫琰辰都清晰听到了膝盖骨断裂的声音。

“我云起国……重仪表,如我这般的……废人,于皇位……怕是……无缘了,六弟,可安心了?”

宫知尧疼痛之下几欲晕厥,强忍着撕心之痛,从咬紧的牙缝里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二皇兄好魄力,只是二皇兄有句话提醒了臣弟,这样明显的伤口,确实不大好与父皇交代,不若皇兄帮人帮到底,再帮臣弟编一个合理的借口可好?”

“你要做什么?宫琰辰,我都答应你不争了,你不可……啊!!”

…………

桑落望眼欲穿地等在猎场外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她心不在焉地宣布着因名牌被撕淘汰出局的人员名单,还要额外给那些哭哭啼啼的文臣们评判一些家长里短——

“章大人,您怎么能扯吴大人的裤子呢?对,这不算犯规,但这种行为真的挺不要脸的。”

“刘大人,您怎么能打孙大人的眼睛呢?您看您给人家打得,都能领残疾证了,可怜的呦!什么?你不姓孙?那请问您贵姓?”

“不是我瞧不起您,而是您这被打的,您亲生母亲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不,我没有搞笑,我热爱这份工作,我是认真的。”

这种小摩擦在文臣之中层出不穷,倒是武将那边要简单直接的多。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见惯了厮杀场面的武将们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试,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都是同朝为官的大家彼此都熟悉,两个人见面连招呼都省了直接就开打,打得你服气为止,武德既是人品,这话真没错。

活了大半天的桑落心情有些烦闷,最关键的是,自己养大的崽子宫琰辰至今还没有消息。

虽说还没出来也不一定是坏事,可抱着老母亲心态的桑落不求小皇子能够一举夺魁,马上簪缨,但最起码能传出点平安无恙的消息来。

现在可倒好,这心里没着没落的,总觉得不踏实。

眼看着今日参赛的人都出来个七七八八了,就连武痴魏将军都兴高采烈举着一摞子名牌出来了,还追着问她下次撕名牌到底是什么时候?

“不是,将军您怎么猎物没打几只,这名牌倒是集齐了半个朝堂的呢?”

这堂堂正二品御林军骁勇将军,做事情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谁知那魏将军满不在乎挥了挥手,“打猎嘛,什么时候不行?哪有这撕名牌有意思?你是没见,那黄老儿被我按到地上撕他名牌时的那副德行呦,我可算是解了气了!”

桑落不是一般的无语,隐约曾听人提起过,魏将军和黄将军乃是世交之家的两竹马,却从小被各自家长拿来比较着长大,主打的就是一个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谁也不服谁。

可谁知命运就是这么的跟人较劲,魏将军和黄将军一同从国子监结业后不约而同选择了从武,还一个分给了御林军一个搬去了皇城司,这两家别看表面上和和气气的,暗地里却是谁也不服谁,没事就得找点事卷一下子,不分出点高低贵贱来就觉得这一季度算是白忙活了。

有了这一段造了孽的缘分,魏将军那是一直憋着劲儿想要给黄将军致命一击,好将这一万年老二彻底排挤出自己的人生轨迹。

这不,瞌睡扔枕头,这是帮了他大忙了吗?

“我那是让着你,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够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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