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一座位于沪市中心的豪华酒店内,一场精心筹备的晚宴正缓缓拉开序幕。酒店的大堂被璀璨的水晶吊灯映照得如同白昼,每一缕光线都似乎在空气中轻轻跳跃,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梦幻与雅致。
宾客们身着各式华服,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则身着流光溢彩的晚礼服,她们颈间的珍珠钻石各色珠宝的项链耳环在灯光下交相辉映,每一步都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气息。随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宾客们缓缓步入宴会大厅。
今天是冯家两位小姐的生日宴。
说来也怪道,这冯家二小姐不是听说是收养来的女儿嘛,怎么如今和冯家另外一个小姐是同一日生日。
众人都对这位二小姐充满了好奇。
冯家掌舵人和夫人正在宴会中心的位置与众位宾客寒暄,忽然一人走到冯向远身边说了什么。
冯向远停下与宾客的交谈,“诸位失陪一下。”径直走向宴会厅门口的位置。
很快大门缓缓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男人身着一身定制西装,剪裁合体勾勒出他挺拔而优雅的身姿。领口佩戴着一枚简约而不失格调的钻石胸针,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与他深邃的眼眸遥相呼应,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与神秘。
宴会厅内传来了轻微的喧哗声。
“怎么是秦家那位,他怎么会参加冯家的宴会?”
“我好像听说年底秦家有个工程和冯家合作的。”
问话的人眼里露出一丝羡慕,“冯家竟然能搭上秦家这艘大船。”
……
晚宴后台,秦家两个小姐还在精心打扮。
阿娇脸上满是乏味无趣的神情,纤长白嫩的手指把玩着哥哥送她的蓝宝石项链。
珠宝绚丽的光彩都比不上她夺目的容貌,沦为了美人身上的衬托。
另一边冯雨娴的脸色则是有些难看,望着自己身上的妆发,总觉得化妆师为她做的妆造没有阿娇那套精致,可时间不多了,等会儿晚宴就要开始了。
她只能尽量对着镜子练习优雅的姿态,努力用自己被冯家培养了十几年的高贵姿态想要压下那点差距。
想着宴会上不少都是她玩得好的朋友和同学,冯雨娴的内心又平静了不少。
-
时间回到三年前。
盛夏一大早,何家湾的鸡刚叫过,虽然是清早天闷闷的像是要下雨,一点也不凉快。
阿娇提着两个木桶往河边走去,要趁着家里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前就要把水打回去做好早饭。
湿闷的空气让她的发丝紧贴在脸上很难受,提着两个铁桶拿着一根扁担的手却脱不出来来捋一下头发。
褪色的补了又补的旧衣服挂在瘦弱的身上,空荡荡的裤腿短了两截,露出细瘦可怜的脚腕子。
把水打回家里的缸中,阿娇利落的点火生了灶,从米缸里挖了两勺米加上一锅水把稀饭煮上了,稀饭煮的差不多了她把昨天做的杂面馒头蒸上,又从篮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三个鸡蛋也一起蒸上。
做完这些,阿娇才歇口气,低头思绪又回到刚过来的时候。
五年前,阿娇刚来到这个地方,做这些还没有那么熟练。
忽然出现在一个八岁小姑娘的身体里,她惊慌不止,小心翼翼的扮演着八岁小姑娘赵阿娇应有的模样,生怕露出马脚被当成妖魔鬼怪。
灶台都没摸过的人,现在也能熟门熟路的用土灶做出饭菜来了。
稀饭好了没多久,赵家人就陆陆续续起来了,先是阿娇的父母赵自强和张翠芳从房里出来,后面跟着她小弟赵宝生,已经九岁大的孩子了,还要哄着才肯起来,要不是要去村里的小学,阿娇的妈张翠芳都是纵着他睡到天大亮。
然后是从另一边房子里进来的二叔和二婶两口子。
其他人都坐了来吃稀饭,阿娇端着个碗蹲在大灶旁边吃,就着碗稀饭埋头咕嘟咕嘟喝着。
她是没资格上桌的,甚至连馒头也没得吃因为她不下地干活,虽然弟弟赵宝生也不用干活。
桌上三个鸡蛋分别是给阿娇的爸赵自强,她二叔赵自旺还有赵宝生的,桌上的女人家们都没有,只能吃点杂面馒头。
张翠芳眼神一转扫了一圈各人碗里的米粒,连灶台边蹲着的阿娇也没有错过,当场没说什么,等人都吃完了,该上学的上学去了,该到田里的去田里忙活去了。
这才发作。
她狠狠揪了下在刷碗的阿娇的耳朵,怒骂道:“我不是说了早上的稀饭就下一碗半米嘛,你个死吃粮的贼丫头,你爸当年就该在医院把你掼死……”
阿娇被她这么一捏差点抓不住手里的碗丢了下来,她手用力捏住碗,不敢砸了碗听着骂。
她已经习惯了知道怎么应对张翠芳,只抿着嘴不说话,任她骂够了骂累了发泄掉脾气就好了。
阿娇不是和张翠芳作对,她实在是太饿了,肚子里烧的一阵阵的,盛稀饭的时候家里三个男人是要稠的,女人稀一点,到她就没两粒米了,其他人都不能少,她只能偷偷加了点米,没想到还是给张翠芳看出来了。
她是张翠芳和赵自强的大女儿,当初生她的时候,村子里接生过百十个小娃的老接生婆信誓旦旦的跟张翠芳说她肚子尖肯定是个男娃,把张翠芳跟赵自强夫妻俩乐疯了,指望着这胎生下个带麻雀的金疙瘩。
快生产的时候,张翠芳摔了一跤,有了保不住的架势,村里的接生婆没本事给她接生了。
赵自强咬牙想了想肚子里好歹是个男娃子,把家底子的钱都掏出来,把人送到省城里的医院生去了。
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把孩子给保住后,护士抱出来跟他们说是个女娃,张翠芳立时就晕了过去,要不是医院的护士拦着,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当场就要被赵自强给掼在地上摔死。
医护人员苦口婆心的劝说和普法教育下,夫妻俩当晚就带着虚弱的快断气的孩子回了赵家湾,没在医院多住一天,可这孩子偏生命硬颤颤巍巍长大了。
这些陈年旧事,每当张翠芳教训阿娇的时候都要拿出来说一遍,好让这小小的孩子知道她欠了这个家她的到来给这个家到底带了多大灾,让她只能死心蹋地的赎罪。
阿娇用力咬着唇肉,一言不发的听着张翠芳说那些已经被说烂的罪名,挨完了骂,洗过了碗,还是要端着全家人的一大盆衣服去往河边。
但这也是她每天最自由的时候了,阿娇舔了舔嘴角被咬破有些腥咸的地方,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到了河边,阿娇先放下了盆,却没有开始洗衣服,而是跑到了一颗大槐树下。
拨开掩盖着的石头堆,阿娇从里面翻出一本作业本和一根铅笔,趴在树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本子是村长女儿何珠留下的,何珠是村长家二女儿,村长还有个大女儿,和阿娇不同,村长的大女儿是他逢人就聊的顶顶光荣的大学生,早就离开村子去上大学了。
何珠却和她那大姐不一样,天生不是一块学习的料子,每天把笔杆子咬断了都学不出个所以然。
村长可不这么想,他有过第一个大女儿的经验,觉得自家的种都有这个聪明劲儿,指望着二女儿也一样像大女儿考学离开村子去上大学。
村长对她要求高着呢,托着大女儿从城里买了习题回来天天让她做,做不出来就是一顿竹笋炒肉,屁股都给打烂,可让天生就不好学的何珠愁的身上的肉都要掉了好几斤。
阿娇是有次碰到贪玩作业本没动的赵珠躲她爸的打的时候揽上这个活的。
赵珠一个胖丫头,才十岁就比十三岁的阿娇高,身体能抵得上阿娇两个宽,躲在槐树后面瑟瑟发抖。
怕有人会吸引来她爸的注意,何珠紧张兮兮的拉着不认识的阿娇躲到大槐树后面,嘘声让她不要说话,村长拿着笤帚找过来就要看到人的时候,阿娇忽的站了出去喊了声“村长伯伯好。”
她动作太快,何珠躲在后面没拉住都快吓死了,以为阿娇要告状,腿肚子直打抖。
村长看着忽然从树后出来的阿娇愣了一下,问道:“是阿娇啊,看到珠娃子了嘛?”
阿娇面不改色的指了个反方向,“好像看到往那边跑了。”村长没有怀疑,毕竟他家何珠跟阿娇也不熟,转头就走了。
何珠躲过一劫对阿娇千恩万谢,把她当成知心好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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