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喜欢得紧了?“当事人祝胭并不知情。

慕容翊烁“啊”了一声。

祝胭气笑了。

她明面上作为妖都二长老,负责妖都军事;暗地里身为罪恶簿掌管者,还要兢兢业业做任务、除恶妖。浑身的精气神在回到长老殿时已经被榨.干,哪里有时间“喜欢”劳什子的“男宠”。

“那不是天狼王丢过来让我督促他修炼的吗?”祝胭想起来了。

天狼王不爱滋事挑事,守着自己的部族休养生息。邢绶带着天狼王最宠爱小儿子来找她的时候,她没时间,直接把人丢在长老殿了。

长得确实有几分俊俏,可哪里来的传言说她“喜欢得紧“?

慕容翊烁一时间噎住。

您不宠爱他,怎么会让他自由出入长老殿?您不宠爱他,怎么让他打扮得清丽脱俗,衣服日日不重样?您不宠爱他,怎么会让他三不五时给您按揉头、按揉脚?

哦,您说不喜欢,但是属下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祝胭警告她:“别瞎想有的没的,没这回事儿。你可知他现在身处何方,不会还在长老殿吧?”

哦,您说不喜欢,却还关心人家在哪里,是不是接下来还要问穿的暖不暖、吃得饱不饱?

听闻翼宿自作主张站队时祝胭没生气,当看懂了慕容翊烁眼睛里的腹诽时,祝胭作势踹了她一脚。

“哎呦!”慕容翊烁收了嬉皮笑脸,不敢造次,活泛的心思又歇下来,委屈道:“您失踪后,他哭得梨花带雨的,最后被天狼王接回去了。”

安全便好,要是天狼王的小儿子在她地盘出了事,那她大抵要和狼王结仇了。

妖界的事往后再说,祝胭拿出一物,叫慕容翊烁凑近来看。

“主子您不会再踹我一脚吧?”

慕容翊烁捂住被踹的地方,做出假装提防的样子,走近了盯着祝胭手上黄色的毛发看。

“这不是黄……”

忽地祝胭捂住了她的嘴:“嘘——”

屋里的人似乎醒了。

修真界既然已经派人出动寻找神子,她再留慕容翊烁在人界终究大材小用,妖界原有势力需要慕容翊烁帮她稳住,政权更迭日新月异,成王败寇的战场不过转瞬即逝。

她的人得在场。

祝胭吩咐了慕容翊烁几句,挥手将她送入空中,直奔妖界入口。

慕容翊烁的身影在空中由大变小,即将消失前,她见到院子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他直直的扑到主子怀里,主子讲了什么慕容翊烁听不见,接着她看见主子的手抚摸着男人的脑袋,动作纵容又熟练。

慕容翊烁三观尽碎,她仿佛撞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阿胭,你怎么在外面呀?是睡不着吗?我梦里没见着你,醒来了也没见着,吓死我了。”

裴守卿半睡半醒的时候,话比较密。

在他迷迷糊糊推开房门、见着她、扑过来等一连串的动作发生时,祝胭一把接住,顺势搂住了他的细腰。

劲瘦柔软的腰肢摸着好似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祝胭的手搂住一直没松,忍不住又摸了两把。

裴守卿蹭蹭她的脸颊,耳朵生理性的红了。

还在院中呢……

“刚起了夜,我在院里吹吹凉,坐了一会儿秋千准备回房间的。”

裴守卿从祝胭肩颈处抬头,树下的秋千床轻摇晃动,月光下透着几分恬静。

风吹得他清醒了几分,微眯的眼睛睁开。

他又想起田间发生的事,心里恐惧不敢跟祝胭过于亲近,可此时又不愿意轻易离开她温暖的怀抱。

没有她在的梦做得张牙舞爪,他还未完全缓过劲儿。

-

迟则生变。

第二日裴守卿出门后,祝胭继续蹲江家。

江家东南西北各有一扇门,江家管家年岁长,他避开显眼的大门,绕过几道暗室,灰尘仆仆地从城郊一处小茅草房的木板下冒出头来,头顶上挂着数片枯黄树叶。

“吱嘎——”

江家管事谨慎惯了,哪怕在荒无人烟的茅草房也是小心翼翼,他费力地掀开头顶上的木板,然后低下头弯腰捡起脚边遗落的蓝灰色包袱。

茅草房里不起眼的角落放置了一口结着蛛网的水缸,他挥手扯开蛛网,呸呸两声,掀开水缸盖子,带着包袱缩进缸里。

缸底有个开关,触发后人会进入另一个暗室里。暗室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逼仄,是当初临时挖出来避险用的。

四面是用石头加固的墙壁,石头缝之间加塞了不少白色书封的册子。

江家管事把包袱打开平铺在地上,其中赫然装着几本黑色书封的册子,他把墙壁中的全部取下,一同塞进包袱后两头打了死结。

做完这些,他踩着木凳顺着通道准备爬出水缸。

多亏了他骨子里的谨慎,水缸盖子约莫掀开一指宽,有限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红纹暗底的长靴。

江家管事一惊,吓得犹如缩头乌龟,他啪的放下木盖,迅速躲进暗室,立马拿起火折子着急忙慌地点燃手中的包袱。

火光亮起,火舌舔舐包袱,一眨眼的时间燃烧冒出了呛人的黑烟。

祝胭卸去就八分力的一掌,将人连带着包袱一同击出,江家管事撞上墙,他顾不得自己燃起的衣服,爬起来孤注一掷的把包袱扔进火堆中,散落的册子混在一起,其上明晃晃的写着同样的七个字《吉祥米账目详记》。

他这是要销毁账本了。

祝胭怎会如他所愿,袖中扔出一圈无形的气环,将人悬空钉在墙上,管事两脚没法着地,脖子又被掐住,他蹬着双.腿,两只手挣扎着抓住气环。

目露惊惧:“你!你是什么人!”

祝胭掐了道灭火诀,她半蹲在地上,从边角烧得漆黑的包袱里拿出一本,抖了抖飘在上面的黑色烟屑。

祝胭昨日在江家所有出现的人身上都放了一道追踪术,江一粟待在主宅里没动静,蹲守一个多时辰后,她忽的察觉到籍籍无名的江家管事行迹不对,赶紧一路尾随追了过来。

好在证据都在,她倒要看看,江家的账目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白色书封和黑色书封里的内容都是围绕三点记录:一则领取稻种的人户与斤两登记;二则收购吉祥米的斤数与价格;三则购买米铺中吉祥米的人名与购买斤两。

黑白册子的差别在于,同一条信息白册子上的数目比黑册子要多,尤其是购买百斤以上的人被红色笔墨特意圈出。

阴阳账目,白册子是真实的账目。

江家管事见祝胭拿着黑白册子比对,便知她瞧出了端倪,他心知实力悬殊,今日多少是走不出这个暗室,他想让自己死得明白点。

“你是家主的人还是……”

“江远福吗?”祝胭截断他的话,补充他要说出的名字。

江家管事额头冒冷汗。

江家有很多旁支,众所周知最不可能跟家主作对的就是他的养子江远福,那可是家主最忠心的一条狗。女人提到江远福,江家管事难免怀疑事情只怕败露。

“那么,让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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