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所以,你凭什么要

苏清词不到五点就醒了。他因为做了大手术身子虚,睡前入眠很快,但习惯性早醒,心想以后下午再困也要忍着。

起身出门,朝左拐,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刚好三十步。苏清词鬼使神差的再看腕表,三十秒,顿时被裴景臣的神预言和自己的不争气蠢笑了。行吧,真成小学生了。

苏清词用二十多分钟洗漱完毕,再用三十秒走回卧室,然后从衣柜里拿衣服换上。

他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很缓慢很缓慢,苏清词朝全身镜看去,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笨手笨脚的老头子。

坐在床边歇了会儿,从早起到正式走出房间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苏清词无奈失笑,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可可粉时,不由得调侃自己还像个年久失修的老旧机器人,一步一卡,转个脖子都能听到零件儿生锈的咯吱咯吱声。

苏清词本想只喝点热可可,却见冰箱里除了昨晚裴景臣采购的蔬菜水果,还有吐司面包,培根香肠等等。再往里看还有好几个瓶瓶罐罐,是草莓酱,蓝莓酱,巧克力酱,还有花生酱,都是苏清词喜欢的口味。

苏清词早上胃口小,一到晚上就化身饕餮,胃口全开。所以早餐他一份三明治,一杯热咖啡就足够了,还记得跟裴景臣同居的时候,他买好几种酱塞满冰箱,每天换一种,每天都有新鲜感。当然最主要的是,不管他们谁做早餐,只要早上做的是三明治,都无法避免问对方一句:“今天要哪种酱?”

又是刻意诱导裴景臣说话的小心思之一。

他的聪明劲儿全用在这上头了,每天就琢磨这些。苏清词有点被当初的自己幼稚到了,拿两片厚切吐司,再翻了草莓酱的牌子。

简单吃完早餐,苏清词正在水池洗杯子,房门被人从外开锁,王秘书进来了。

门锁是密码锁,也可以用钥匙开,钥匙就一把,没备用的。大概是王秘书趁他住院期间,偷拿了钥匙配的。

“少爷早啊!”王秘书西装笔挺,一脸笑眯眯,身后跟着一串人。

苏清词皱眉:“干什么?”

王秘书说:“这是我从老宅里精挑细选的人,他们将负责照顾少爷您的衣食住行。苏董说,您不愿意回老

宅也行,但这些照顾您的佣人,您必须留下。

苏清词细长的手指攥紧杯耳。

王秘书继续说道,“上午九点会有营养师和厨师过来报道,他们二人将共同合作负责您的一日三餐,中午十二点会有您的私人医师过来,24小时看护您的身体健康。

苏清词放下杯子,陶瓷和桌面相撞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都滚。

王秘书:“少爷。

苏清词:“我不需要任何人!

王秘书为难的抚了抚眼镜,挺起胸膛硬气道:“恕难从命。

苏清词勾唇冷笑:“看来王秘书是专程来气我的。

这话听得王秘书汗毛倒立,赶紧甩锅:“是您的爷爷关心您,您……

苏清词让他闭嘴,顺便把他包括那一串佣人全撵出去,然后给苏柏冬打电话。废话不多说,上来就把“不知好歹四个字展现的淋淋尽致,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苏柏冬爆血管的样子。

“好,你尽管死屋里去吧,我再也不管你了!苏柏冬吼完狠狠挂断电话。

苏清词呼出口气,把提心吊胆的王秘书叫回来,说苏柏冬发话了,你们都可以滚蛋了。

一上午的美好心情就这么毁了,苏清词累得很,又想喝咖啡提神了,走去厨房翻箱倒柜,愣是连一颗咖啡豆都没找到。

雾霖集团的小少爷居然喝不到咖啡?!

苏清词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肯定是被裴景臣偷走了!

咖啡瘾上来,不喝不行,苏清词本想用手机叫外送,但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买吧。

高端连锁超市距离不远,苏清词没有坐轮椅,尽管走得极慢他也想靠双腿步行。虽然走着走着,连贵宾犬都轻轻松松超过他,一路遥遥领先的撒欢儿。等苏清词挪到小区门口,那只贵宾犬已经跟主人散步回来了。

保安大哥知道苏清词生了重病住院,慰问他的身体,简单聊过两句后,苏清词艰难的朝超市进发。

从去超市,到在超市选购,再回家,足足过去四个小时。苏清词走几步歇一歇,看看人群看看蓝天白云,再看看熊孩子撒泼权当乐子,看见美好的风景再用随身携带的速写本画下来,清早的烦心一扫而空。

开门回家,猝不及防看见玄关处有一双皮鞋,

苏清词悚然一惊目瞪口呆。

裴景臣从屋里迎出来上身英伦西装马甲下身西装裤足蹬棉拖鞋腰围奶黄色小清新图案围裙双臂戴着卡通图案的套袖左手抹布右手洗洁剂。

苏清词满脑子乱码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进来的?”

裴景臣说:“密码。”

苏清词:“?”

“我试一次就过了。”裴景臣勾唇浅笑“你用我生日很好猜。”

苏清词:“……”

大意了!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谢谢裴景臣的提醒他会把所有的密码都重置一遍的——惭愧他所有的密码都是裴景臣的生日。

裴景臣从苏清词手里抢过购物袋又作势要帮苏清词脱外套。

苏清词往后躲开自己脱掉外套没来得及下步动作就被裴景臣抢走挂到一旁的衣架上。

苏清词有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好像一个镜像的世界啊从前都是他屁颠屁颠迎出门口对裴景臣说回来了?然后主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再帮他拿外套

现在全然对调了。

仿佛从他在ICU醒来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苏清词牛鬼蛇神的想会不会自己其实还在ICU的病床上深度昏迷着现在所见都是幻觉都是梦一场。又或者自己其实早就死了。

裴景臣把拖鞋放地上让苏清词换。苏清词从天马行空的幻想中挣脱出来躲开裴景臣下意识的搀扶像只小仓鼠似的溜边儿走。

裴景臣莫名忍俊不禁:“去哪儿了怎么不坐轮椅累着怎么办?”

苏清词语气凉凉的:“不想坐。”

裴景臣不是想偷看而是自然而然的动作——低头瞄一眼购物袋里的东西心想他昨天买了很多罗列的清单在手机文档里堆了两千多字符按理说不该有遗漏的东西需要苏清词再去买……

咖啡豆?!

裴景臣神色一紧开口不是训斥也不是说教而是平平无奇的:“要喝水吗?”

裴景臣嘴上问着手里也做着倒了杯温开水放茶几上。

苏清词没喝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你在大扫除?”

裴景臣点头:“嗯。”

苏清词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槽点实在太多,吐槽不过来了。他把头枕上靠枕,靠枕散发着薰衣草洗液的清香味,是裴景臣洗后并晒干的。

苏清词不想发脾气,也没力气争辩,他深吸口气道:“我昨天说什么来着?”

裴景臣薄唇轻启,目光闪烁:“我们分手了,扯平了。”

苏清词冷笑:“原来你不聋啊。”

裴景臣摘下套袖:“你还说,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拿什么身份什么理由照顾我?”

苏清词很满意裴景臣的记忆力,免去了他再重复一遍的辛苦:“一字不差。”

苏清词直视裴景臣,眼底浸着不近人情的凉意:“你没有答案,所以我让你滚蛋。”

裴景臣反而笑了:“我今天来了,因为我有答案了。”

苏清词怔了下,下意识追问:“什么?”

裴景臣:“我以你前男友的身份照顾你。”

苏清词目瞪口呆,他真有点不认识裴景臣了:“凭什么?”

苏清词说:“理由呢?我还是那句话,你凭什么要照顾我,我又凭什么要被你照顾?”

苏清词从来都不是个宽容有耐心的人,他的温柔全给了裴景臣,也只给裴景臣。对外人包括安娜丽丝在内,尖酸刻薄,赤口毒舌,咄咄逼人。

裴景臣暗嘲自己大概是被苏清词惯坏了,从未领略过小少爷真正的脾气。现在体会到了,还真是不留余地,刻骨灼心。

苏清词上回这样质问他,正是他给薇薇安画肖像那天。裴景臣到小区外面等,他们站在路灯下,飘雪中,苏清词穿着深色的羽绒服,映的瞳孔愈发的浓黑深邃,鼻尖被冻得通红,面容泛着惊心动魂的苍白,他说:“你是在气我言而无信,还是吃醋我笔下画了别人?”

一句话,裴景臣做了三天噩梦。

三天后他明白了,确信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气势汹汹跑去找苏清词顾左右而言他还东拉西扯的根本原因——兴师问罪。

他真的吃醋了。

吃醋苏清词“背叛”了自己,明明说过眼里只有他,却一扭脸就画了别人。

其实他没资格管苏清词画谁,无论画薇薇安是因为工作,还是单纯友情相赠,他都无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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