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到了皇上为沈珏举办洗尘宴的日子,不少官员早早到达宴会,就为了能够亲眼一睹攻破北疆都城的沈珏。
沈珏今天身着金丝麒麟锻绣绯袍,配上云凤四色绶带,头戴金边七梁冠,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整个人一表非凡,贴身丫鬟春月在为沈珏穿戴衣服时羞得双颊通红。穿戴整齐后,沈珏骑马前往宫中赴宴。
沈珏到时,宴会还未开始,皇帝尚且未到,她便寻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左右两边的官员见沈珏坐下后,都殷勤地同她攀谈,杂七杂八地讲着京城大小事。正当沈珏昏昏欲睡之际,便听到门外的太监尖着嗓子拖着长长的调子通报:“皇上驾到————”
“臣等参见皇上。”群臣立即起身行礼恭迎皇帝,声音整齐划一。
“平身。”皇帝向上抬了抬手,示意众位大臣请起。
言祁跟在皇上的身边,今天他身穿杏黄色缂丝彩云金龙夹蟒袍,整个人比前几日沈珏看到的还要消瘦,腰间围着一条花鸟纹玉带,衬得他更加腰细,沈珏蓦地想起一句话,盈盈一握楚宫腰。不知言祁这腰,握上去是什么感觉。
这边的太监已经读完褒奖嘉赏的圣旨,沈珏回过神来,领旨谢恩。圣旨念完后,宴会便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如云的舞女舞步蹁跹,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之间,主宾尽欢。
沈珏不住地瞧向坐在上座的言祁,只觉得言祁格外今日格外清俊,感受到沈珏视线的言祁瞬时坐立难安,难道是他今天穿衣不够得体,亦或是自己刚才的举动惹人发笑,将军大人才频频看向自己,总该不会是将军有意瞧向自己吧。他的心既被疑虑与担忧压得沉甸甸的,又莫名怀着一丝隐秘的期待与欢喜。
大臣中的一位见沈珏频频瞧向上座,在酒意的熏腾下,起身发问道,“沈将军为何总是瞧向皇上啊?”
言祁闻言抿了抿唇,原来只是在瞧皇上,瞧他刚才在想什么呢,竟然妄想将军会瞧向自己。
沈珏在心中暗道不好,随即被迫起身道,“臣愿献上一段剑舞为宴会助兴,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高座之上的皇帝道,“难得爱卿有如此雅兴,朕又怎好拂了爱卿的一番美意。”说罢便令身边的太监取来宝剑,将宝剑递予沈珏。
沈珏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剑,只见剑身亮白如雪,这或许不是一把好的上阵杀敌剑,但作为舞剑的观赏剑,它相当优秀。
乐声响起,沈珏挥剑舞动,翩若惊龙,宛若游鸿。一曲尽了,沈珏挽了最后一个剑花后收剑,随后对高座皇帝的方向行了一礼,皇上击节称赏。
方才沈珏舞剑时,言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珏身上,未曾挪开半分,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痴恋。将军今天舞剑比往日里更加英姿飒爽,让人禁不住想跪在她的脚边,只求她能多看一眼。言祁想起前几日将军在马车上抱住自己,想起将军在下车后冲自己伸出手,将军是这般的温和体贴,那个带着清香和温暖的怀抱,恐怕将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僭越。
沈珏一舞尽了,高座之上的皇帝甚是喜爱,大臣们纷纷抚掌赞叹,又将沈将军击破北疆都城一事翻来覆去地称赞,称沈家后继有人,沈珏觉得没趣,便自顾自地喝酒夹菜,同时不由自主地留意着言祁那边的情况。
一个小太监附耳朝言祁说了几句话,言祁拧了拧眉,脸上布满了被打扰的不悦,但还是起身跟随小太监离开宴会,不知所踪。
沈珏见言祁离开,更加觉得无趣,呆坐一会后,便以酒醉为由提前离场。
离开宫宴后,沈珏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只觉得刚才在屋里的烦闷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她并不急着出宫,而是在宫里四处闲逛。
正在御花园欣赏美景时,沈珏远远地瞧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只见那人身着蓝色袍子,脊背挺直,完全没有其他太监低三下四的奴气,整个人挺立如青松。
言祁远远地瞧见御花园中有一人正在欣赏百花,本不欲搭理。但走近了几步发现是沈珏后,他强装镇定不露声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蓝袍,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保脸上没有沾染到刚才在东厂审讯犯人时的脏东西,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沈珏见来人是言祁,并不意外,御花园与东厂相隔不远,言祁处理完公务后经过这里也实属正常。言祁走近后对沈珏深深一拜,开口道:“奴才见过沈大将军。”
沈珏扶起言祁后,变戏法一般取出一个紫砂罐递予言祁,“前几日在将军府见公公似乎格外青睐于府内的茶叶,这茶叶是沈家茶庄今年新采的庐山云雾,市面上鲜少流通,故今日特地给公公带了一罐,还望公公笑纳。”
言祁忙低下头,诚惶诚恐道,“这可怎么使得,将军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沈珏强硬地将紫砂罐塞进言祁手中,道:“将军府中不缺茶叶,听舍弟说他在都察院多受公公照拂,这点茶叶只是给公公尝个新鲜,公公若是喜欢,改日我必携着茶叶登门拜访。”
言祁收好紫砂罐,对沈珏一拜,“将军大人为国在外征战,奴才能为令弟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分内之事。”
言祁继续道,“听闻近日沧州正在闹饥荒,有流民向京城方向逃窜。这些流民大多凶猛蛮横,少部分还带着疫病。将军身担守卫京城要责,还请将军面对流民时万分小心,切不可沾染上疫病。”
沧州闹饥荒这事沈珏早有耳闻,陈氏乃沧州人士,自从知道沧州闹饥荒后便担忧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刚才在宴会上也听到其他官员们聊起沧州饥荒的事情,不过很快他们就聊到了别的话题上,因此沈珏对这事也只是略知一二。见言祁主动提起,她继续细问言祁,“不知陛下最后派谁去处理这件事了?”
言祁道:“陛下封户部侍郎李文成为钦差大臣,早已出发赈灾。”
沈珏闻言放下心来,道:“有劳公公挂念,公公也要保重身体,我瞧公公的样子,比前几日愈发清减,公公在宫中当值辛苦,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言祁闻言,点头称是。
两人又聊了一会有关沧州饥荒的各项事宜,随后言祁看出沈珏有些疲累,便先行告退,独留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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