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昭四岁时,已经初具美人胚子的特征,脸蛋粉嫩,眼睛水亮,一头长发漆黑浓密。

学校附近的果园在种植葡萄树,放学路上她过去看了眼,并且还试图帮忙。

果农看她长得可爱漂亮,做事又讨人喜欢,说要送她一株葡萄树苗。

她甜甜地道谢,嗓音软糯,果农不由得换了一株更高更大的树苗给她。

那树苗比两个她垒起来还要高,她抱着树苗艰难地行走了几步,碰到了来接她放学的谢瑜。谢瑜问她这树苗是哪里搞的,她说人家送的。

谢瑜熟稔地从车子后备箱拖出来真空包装的两条羊腿,给果农送了去。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长相还是性格,每次放学,只要她来得稍微晚一点,谢言昭的手里总是会多出一些东西,比如一枝月季花、一包奶酪棒、一个甜瓜,有一回她手里拎了一袋桃子,胳膊上都起红疹了,一直拎着没有松开。她说是别人送的,放地上不礼貌。

四岁的谢言昭,漂亮又天真。

那株葡萄树苗被种在了院子里,唐廷特意收拾出一块空地,打了水泥桩,为了美观还刷了漆。再搭上防腐木架,缠上铁丝,并且在架子下面摆上了长椅和桌子,说夏天可以在这里乘凉喝茶。

他收拾了三天,谢瑜就在旁边笑了三天:“它是个树苗,不是树妖,你以为种下去它明天就能爬到木架上去吗?”

新苗三年才会挂果,想要藤蔓爬满架子遮日纳凉,没个七八年怕是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唐廷挺直腰,姿态十拿九稳:“早晚的事!”

那株葡萄树苗,谢言昭带回来后就没怎么管过,倒是唐廷将这株树苗照顾得无微不至,施肥、除虫、浇水、修剪枝叶,时刻关注它的生长状态。

谢瑜打趣他是不是葡萄转世,说他对牧场的牛都没这么细心过。

唐廷回她:“这是小仪带回来的,意义不一样。”

“可是她带回来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你每一样都很宝贝。”

唐廷认真回道:“但是只有这株葡萄树苗,是可以生长的。”

随着一年一年过去,谢言昭每长高一点,葡萄树也长高一点。它像一个时光轴,见证着彼此每一年的变化。

十年过去,谢言昭出落得越发标志,而

唐廷亲手制作的葡萄爬藤架也终于达到了纳凉的效果。夏天一到,满目清新的碧绿,下面缀着一串串晶莹的葡萄,光是远远看一眼,都觉得清爽适意。

*

唐苏期末考试回来,闹着要去参加学校举办的夏令营活动。

谢瑜听说是要去一个偏远国家,不大放心。

唐苏为这事已经不厌其烦地在家里念叨了一个月,唐廷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想劝谢瑜,但是又不敢。

唐苏只能去求谢言昭,谢言昭正坐在客厅,悠闲地抱着半个西瓜吃,闻言想了想,对谢瑜说:“妈妈,我可以陪小苏去。”

唐廷见状,便跟着劝说:“要不然就让孩子去吧,那么多老师和学生,不会出问题的。”

家里有两个人替自己说话,唐苏顿觉底气十足,继续施展软磨硬泡的手段。

谢瑜重新思考了一下,终于改了主意,同意让他去了。

唐苏开心地蹦起来,抱着谢瑜亲一口,再抱着唐廷亲一口,跑向谢言昭时,谢言昭将手里的勺子对准他,瞪大眼睛警告他:“走开!”

唐苏假意走开,然后趁谢言昭不注意时,一口亲在她脸上,惹得谢言昭大叫,追在他后面打。

夏令营活动要填报名表,报名表附带一张生活照。唐苏找了一张去年参加唱歌比赛,登台领奖的照片。谢言昭没找到满意的,让谢俞帮她新拍一张。

她特地换上了漂亮的小裙子,还烫了卷发,怀里抱一只长耳朵兔子玩偶。

俏生生的小人站在绿生生的葡萄架下,谢瑜让她笑一笑,她就抿着唇笑得腼腆可爱。

“妈妈,我好看吗?”她问谢俞。

唐廷率先回答:“好看!我闺女就跟这葡萄架一样漂亮!”

他想说的意思是绿意盎然、光彩熠熠,奈何说出口的话全完两模两样。

谢瑜白了他一眼,小声挤兑道:“哪有你这么夸人的。”然后面向谢言昭,高声夸她:“特别漂亮!我家小仪就像个小公主。”

谢瑜拍完一张,唐苏站在旁边看,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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