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程慕思比以往精神不少,果然马车在舒适也比不上床铺来的舒坦。

打开窗子,一股雨后的泥土芬芳气息袭来,程慕思愣了下,这地还有残留一片一片的水滩,天虽放了晴,但还是能看出昨夜是下了场大雨。

“程香……。”

门外徐府的婢子从外进来,“姑娘,程香姑娘出去了,这会儿没回来。”

“准备水,我要洗漱。”

小丫头手脚麻利伺候程慕思洗漱梳头。

程香急匆匆跑了进来。

“姑娘……。”

程慕思眉头紧蹙,轻斥道,“多大的人了,就不能长点记性,每次都风风火火的。”

程香摆了摆手,“不是姑娘,奴婢刚从前院过来,世子身体中了毒,导致人到现在都没醒,奴婢听徐大爷的话是想让你主持侯爷葬礼。”

早起程香去打听世子的病,得知世子一直昏迷没有醒,到了前厅徐家许多人都坐在那议事,有的徐家老人提议,侯爷下葬时间是已经请人看的日子,无论如何不能耽搁,可世子病重无法起身,就只能让他这个庶长子徐介来代替,其他人听闻直接拒绝,有嫡子在断没有让庶子主持的道理,更何况家中还有族长徐缙在,怎么也轮不到徐介来,在众人争执不休的时候,蔡公子提议让夫人主持。

程慕思大惊,眉头紧蹙斥责道,“胡闹,下葬这种事我一个女人家怎么能插手,更何况……。”她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去主持侯爷的丧事。

“是呀,所以前厅的人吵的不可开交呢。”

“是谁下的毒,可查出来了。”

“不知道,现在都在争吵谁来主持老侯爷的葬礼,应该是没查出来是谁下的毒,要是查出来人不得早就将人按那,让其交出解药来了。”

“摆饭吧,我饿了。”

程慕思胃口很好,一碗粥,两个鲜肉包子,这徐府的厨子手艺倒是好,这鲜肉包子做的鲜嫩多汁,要不是害怕自己犯恶心,她真想再吃一个。

“姑娘,徐夫人来了。”程慕思拿着帕子正擦拭嘴,就听小丫头进来禀报,程慕思愣了下,这夏氏这么早就过来,莫不是来叫她的。

果然,夏氏一进门对着程慕思行了一礼,接着在嘘寒问暖下说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不瞒徐夫人,按理你们应当知晓我的身份,不论身份还是辈分都极为尴尬,侯爷的丧葬是何等大事,轮到谁都轮不到我头上的。”

听程慕思极为诚恳的话,不由愣住,她听过侯府里关于程慕思的传言,旁人传她品行好,心性醇厚,可在她看一个女人没名没分在侯府里待三年没有目的根本不可能,只不过没有暴露出来本性罢了,她下意识将程慕思定位一个贪慕虚荣的人,现在看是她眼拙,她若是那种贪利幕权的人,这种大出风头的场合怎么会错过巴不得贴上去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让别人承认她得身份,夏氏含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前面争执的太厉害,就想着侯爷生前特别看重姑娘,以侯爷对姑娘的看重,姑娘若是能说上几句话,事情兴许有了转机也不一定……。”夏氏过来并非真心让程慕思主持侯爷丧事,不过是故意气那些自诩在徐家身份德高望重长老罢了,她身为族长的夫人,当然知道程慕思的身份什么也干不了,不仅干不了没准还能招来一顿口舌,但是能帮助族长徐缙,她不在意自己做个无理取闹的人。

程慕思不知徐夫人所想,眼眸微转,按理她的关系都没有侯府下人来的亲近,只是有些话无法说出来罢了,在侯府不解释让外人误会,纯粹觉得没必要,可现在,他们好似把误会想实了,不过坐不坐实她不在意,但是这群人在这个时候给老侯爷葬礼上添堵,她实在不想看见,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若是徐家人不介意我的身份,我倒是愿意共同商议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程慕思跟着夏氏去了堂厅,徐家年老年少但凡挂着徐姓的人都聚集在堂厅。

有辈分的族人坐在前面,身后都是各家小辈,程慕思出现就瞧出众人应当是刚刚争论的脸红脖子粗,争论的不可开交的样子。

“这位是……。”

“程姑娘,侯爷生前特别信赖的人。”

众人一听立即明白了对方身份,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看程慕思的眼神如同笑话。

“又不是侯府的人,她来做什么,明天鸿博下葬的日子不能改,如今世子病重在床,就让徐家族长来主持。”左侧座中一位年长者提议道。

程慕思垂眸,似不在意对方说的话,依旧站在原位。

右侧座位的人辩驳,“鸿博的儿子众多,嫡子病重,还有庶长子,一个族长去主持下葬这不让人笑掉大牙。”

程慕思出现也没阻止两方对立争吵,只是用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徐缙坐在族长的位子,蔡高谊站在徐缙左边,显然他们是一派的。

徐介则站在对面支持他的一边,瞧瞧徐介胸有成竹的模样,怕不是他故意找来的人,毕竟在侯府的时候他娘凤夫人可是找过她一回了,世子身上的毒难不成是他暗中下的手,程慕思脑子转了转,似乎把所有事理出了个大概。

“大家何不听我说两句。”

“你,哼,这是我徐家家事,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外人有和资格在这说三道四。”

程慕思走到人前,说道,“这位长辈说的没错,我虽不是侯府的人,到底也在侯府住了三年,早就将侯府当成我的家,老侯爷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小女对此万分感激侯爷照拂之恩,只是来不及报答。”

“你想说什么?”提议庶长子给徐鸿博出灵的人不耐的问道。

程慕思轻笑,“老侯爷是皇上身边的重臣,手握十万兵权是皇上对侯爷的信任,侯爷生病时皇上都亲自来看过几次,侯爷病逝,皇上也是第一时间派他身边最得力的公公来吊唁侯爷,不论是皇上,还是与侯爷交好的楚襄王,俩人都是极其祖宗传统礼法的人,这次送侯爷归乡,他日回去皇上定会问侯爷的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侯爷由庶子送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大公子,这些事你也是知道的……。”到不是她多偏颇那个素未谋面的世子,而是皇上确实看重嫡庶的事,就因为他曾经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可先皇却偏偏喜欢别的皇子,并且将其捧得很高,而导致皇上未登基前受了很多苦楚,后来成为了最高权势者,更不喜欢听谁家捧高庶子的,更何况她不喜欢徐介母子,倘若让徐东代替世子她都支持。

众人一听不由脸色变了变。

程慕思眉眼含笑的扫过众人。

徐缙蔡高谊俩人不禁对视一眼,蔡高谊眼里对程慕思满满的赞赏,他就知道程姑娘不会让他失望的。

徐缙也不由高看了程慕思一眼,之前听闻二叔在京城发生的事,心想二叔到底是老了,变得昏庸了,竟然没有羞耻的选了那样年纪尚轻的小姑娘,还把自己的儿子气走,现在一看是他多虑了,小姑娘虽然年轻,倒也是个拎得清的。

徐介眼神凌厉的看向程慕思,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坏他好事。

“我提议让族长来主持,一族之长,论身份他父与侯爷是同胞所出,虽然身份是子侄,可却是徐家族长,出殡那日由族长领头,徐家大爷和四爷跟在其后,这样岂不是更好。”

众人一听不免觉得这办法可行,那程慕思把皇上先搬了出来,还把传统礼法摆在那,谁还敢质疑她的提议。

“说的到是没错,可老侯爷又不是没有儿子,徐介虽是庶子,到底是徐家长子的存在,怎么也不能让族长来主持。”

程慕思瞧见说话的人,正是徐介旁边坐着的老者,明显是徐介那一边的。

“各位徐家长辈,我虽然不是徐家人,又什么都不懂,为了报恩,也知道维护自家声誉,不想侯爷死后还被人当做谈资,在朝堂上被人嘲笑,若是寻常人家怎么做都可行,绝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可咱们是侯府,皇上十分看重的侯府啊。”程慕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说着说着还拿出帕子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还支持徐介的人,又改支持徐缙这边。

程慕思听着众人议论声觉得头大无比,忽然一股眩晕袭来,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就听旁边人喊着程姑娘等字眼……。

程慕思睁开眼已是晚上,看了看周边不见程香身影,程慕思声音有些沙哑喊了一句,“程香,我想喝水。”

程香趴在桌子上小憩,听见有人叫她立即睁开眼,三步并两步跑到程慕思跟前,“姑娘醒了。”把床帏的帘子挂好,扶着程慕思坐起,转身去倒了杯茶水。

程香将茶水递给程慕思,几番欲言又止。

一口水饮下程慕思感觉喉间清凉了些,身体也跟着舒服了不少,瞥见程香的不对劲,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姑娘,大夫说你有身孕了。”

“恩。”程慕思恩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程香吃惊道,“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在路上我吃不下东西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程慕思将杯子递还程香手里,“我想着等离开这里后在告诉你的。”

程香抿了抿嘴,程慕思似乎想到什么,反应道,“徐家人……。”

程香点头,“徐府上下都知道了。”

她有孕的事一出,整个老宅的人都得以为她肚子里是徐家的遗腹子,这下好了事情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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