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缓缓道来:“当初大伯去了,大嫂匆忙之下回了娘家,东西都没来及带走,全在老夫人那儿收着。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全贴给了三房!”
“你少在那儿污蔑!”姜氏不甘示弱,“我拿了怎样?老夫人她爱给谁给谁!倒是你,管家这么久没少贪墨吧?一年统共那十二个月,你隔三岔五就得来问老夫人要银子补亏空,大嫂的金银细软你又当出去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血口喷人!”吴氏辩解,“宅中上下谁不知道老夫人偏疼你,我才要出来多少?我自己的嫁妆都快被沈家这窟窿吞没了!”
秦娘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这沈家所有抖落的一干二净。
“够了!”沈老夫人听的手直哆嗦,颤颤巍巍道,“别说了!”
所有人的目光,皆聚在秦娘身上。
沈老夫人有些惊惧,吴氏眼神躲闪,姜氏则带着一丝期盼。
秦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分别看了看几人,最后转向沈老夫人。
“今日我既已听到这话,便不能当作未发生。”她看着老夫人,道,“阿瑶尊称您一声祖母,您看此事应如何?”
若是那明事理的长辈,必做主将一切还回去。
可偏偏,对沈老夫人来说,已到手的东西怎可能再吐出去。
“唉!”老夫人抬起袖子抹了抹干涸的眼角,哀哀道,“你是我的嫡长孙媳,原本我应早告知你。当初你公婆留下的东西,我就是怕剩下的两个儿子分了去,才拿在了自己手里。”
“祖母英明。”秦娘躬身一礼,道,“孙媳代夫君感恩祖母,我们既已回来,应物归原主。”
“是,我原是这样打算。”老夫人伸手将秦娘的一双手拉在怀里,“可现如今家中混乱不堪,祖母命这些个混事的下人们来去算了多日,也没将你婆母留下的金银细软弄清楚。”
秦娘冷笑,将自己的一双手抽了出来:“陈家当初嫁女,自有奁产清单。”
“有,陈家定有清单。”她抬手擦了擦额上冷汗,道,“只是近年我贴补两儿子的次数多了些,若再多些时日,定能对清楚。届时,我让你二叔三叔将那些拿走的还回来,若被当出去的就赎回,实在没了的折成银子给我那孙儿,如何?”
吴氏闻言不乐意了,她拿的都当了出去,现在还要折成钱还回去,自然不成。
姜氏也不舍得这满身金银珠宝。
“不成!”两人齐齐发声。
吴氏瞥了姜氏一眼,道:“你们三房这几年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如今祥云纱我更是没落到一星半点,这钱,该你们替我们还!”
姜氏忽然发现,分家的契机终于到了。
她并没有接吴氏的话茬,反将目光转向沈老夫人:“娘,我看此事不能善了了!无论如何她二房都会觉得娘偏心,让我们三房白白占了便宜!”
“……那你说说该如何?”老夫人只得问道。
姜氏与吴氏对视了一眼。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默契。
“我看不如将宅内宅外一切皆点清楚,重新分了!”姜氏提道,“如此,可分出一部分还给长房。”
吴氏忙道:“正是!这才公平!”
沈老夫人愣了片刻,方如梦初醒:“你们这是要——分家!”
在场众人皆不敢言语。
“都这么想?”老夫人看向姜氏,见姜氏低了头,又看向吴氏。
吴氏拿帕子捂了一下脸,道:“这可是她姜玉提的。”
姜氏百口莫辩,狠狠瞪了她一眼。
老夫人此时却冷静了下来。
她的儿子们还未回来,媳妇如此想,不一定是儿子的意思。
她冷冷道:“既如此,两位爷回来,叫他们立刻来见我!”
眼见着天阴沉下来,既然要等爷们点头做主,吴氏姜氏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众人很快散了。
姜氏吩咐下人备伞,给三爷送去,见秦娘也准备回去,言笑晏晏道:“阿瑶不去给我那侄儿送把伞?”
秦娘未嫁过人,更不知晓和夫君该如何相处,见各家娘子如此,她便也道:“这就去。”
遂回到院子,让迎春拿了伞,叫下人找车夫备马。
等坐马车上了街,她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陈衡在哪儿。
她只好吩咐车夫到沈家的粮铺瞧一瞧。
陈衡果然在此。
上次惊动了官府,上边派人下来查了全城的粮铺,折腾了一番也没抓到始作俑者。
甚至还连累了各路商家,导致城内粮食价格连日下降。
沈家的粮铺生意也受了牵连。
掌柜苦着脸,跟陈衡汇告:“今日来买粮的客人只有两个,往年沈家的大客都因换了东家,不再合作。靠这散客……不是长久之计啊!”
此刻天已乌云密布,耳边时时有雷声传来。
秦娘本不想打扰两人,看天已有雨点落下,只得进了门。
“无妨。”陈衡语气颇不在意,“本也不指望这铺子的生意。”
“夫君。”秦娘福身,“该下雨了,阿瑶来送伞。”
陈衡动作一滞。
他忽想起有外人在,不该如此疏离,便转身换上一副笑容。
“阿瑶来了。”他接过秦娘手里的伞,十分熟捻的拉起她的手,向众人介绍,“这是夫人。”
众人皆执手作礼,道了一声:“夫人。”
粮铺后头依旧有院子和存粮的几间房,陈衡拉着她往后边房里去。
走到一半又吩咐身边跟着的小厮:“去前头巷子,给夫人买一些糕点。”
小厮撇了撇嘴,不太情愿,道:“公子,下雨了。”
秦娘也忙道:“不用了,我在家用过饭。”
陈衡沉着脸盯了小厮一眼,那小厮忙低头一溜烟跑了。
“娘子还是用些为好。”他道。
秦娘知他吩咐人惯了,只得点头,不再拒绝。
等穿过院子进了屋,撇开了人,他才不满道:“以后我们扮夫妻需更像一些,我说什么你接着,别在外人面前露了马脚。”
“这才不像夫妻,倒像是公子和婢女!”秦娘反驳。
“那怎样才像夫妻?”他不屑道,“你来说说?”
秦娘回想她见过的,一一道来:“夫妻会拌嘴……大多还是娘子厉害些,嗯……相处也要熟悉自然,应该是像多年老友那种感觉。”
“你是说,在外我得听你的?”陈衡有些震惊。
他自幼丧父,早忘了当年父母如何相处。
舅舅家家风又严,舅母自然是全听舅父的。
秦娘点头:“公子……夫君不用多虑,只是假意而已,做做样子又何妨?”
“一派胡言!”想起舅父家,陈衡又断定是秦娘在骗他。
“不信算了。”秦娘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陈衡又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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