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神殿后,米迦勒在无人处恢复了真身。他没有选择回家,而是一路杀向拉斐尔的季风殿。
刚被拉斐尔请进屋,他就被桌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目光。
“这是什么?”
“天主殿下给的邀请函,精灵王来天界,父神要亲自为他加冕,我们要作为见证人去参加这场典礼。”
拉斐尔说完才意识到什么,皱眉道,“天主没给你这个东西?”
天主弥赛亚是神最忠诚的仆人,也是神在三界的代理人,替神传递福音。
但他几乎没有在米迦勒面前出现过,当然,这次也没有。
米迦勒默然,摇头。
拉斐尔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没有就没有,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好了,你来找我问什么?”
米迦勒说:“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走了。”
他没走几步,就被按住肩膀,一转头,就对着风天使满是表现欲的脸。
“你是不是想问我第三瓶药的事?”
半小时后,他从那里离开,脑袋里却还回播着拉斐尔的声音。
“这是我最新的杰作。增强你灵魂力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让孩子的另一个父亲陪在你身边。
但我也不清楚你和另一位是什么情况,所以与其指望你自己去找孩子父亲,不如我用药物增加你这方面的欲望。”
“这又不是毒,何来解药?放心,只会隔段时间发作一次。
“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把自己揍晕睡过去也可以,除了那段时间会难受些,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伤害。”
“如果你是单恋怎么办?不可能,他都把你……罢了。
“总之,在天界以你的条件,就算从现在开始争取,除了加百列那种,你都不是没有希望吧……不会真的是加百列?”
“……”
如果不是因为对面坐的人是拉斐尔,米迦勒认为自己一定会一个火球轰过去。
而为了不让自己一个火球轰过去,米迦勒早早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自那场秘密的结算后,拉斐尔对米迦勒的态度好像恢复到了最开始他们相识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某位校医热衷于在可怜的红海天使身上试一些他研制的新药。
反正按他说的,只要不是死了,他都能救活,所以折腾起人肆无忌惮。
但是后来,校医突然就不那么做了。
也许是因为米迦勒变强了,不再好任人摆布,也许是别的原因,但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反正已经回到了原点。
米迦勒精神疲惫地回到黄昏殿。然而刚打开房门,他呼吸一窒,愣在了原地。
窗户是开着的,晚风灌了进来,如流水托起落叶般托起轻纱。帘幔轻舞,挡住了一些微凉的月光,剩下的沿着窗棂淌落,流泻一地。
但这其实只是亚拉帕一个普通的夜晚,使它变得不再普通的还是那道静伏在窗前的,美丽得难以言喻的身影。
如雪似月的人今天似乎有心事,撑着下颌望着窗外,似乎在等着什么。听见了动静,祂转过头,眼底现出一点光,随即又轻轻皱起眉。
带着责备的声音在米迦勒耳畔响起:“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大天使长却没有回答,他看了一会儿那道银色的人影,径直走向床边,躺下,双目失神地看向天花板。
房间里很长没有声音响起。
米迦勒的心里没有一丝波动,也没有再去看人影在做什么的欲望。
坐在窗边的幻影是雅威,而创世神的真名是耶和华。
雅威只存在于过去,耶和华才是现在和未来。
只要他没有变得脆弱,他就能分得很清楚。
更别说,幻影的雅威会顺着他的心意,说一些带着爱意的话语。
但是他记忆里的雅威,直到分别的那一刻,都没有回应过他。
雅威是喜爱,甚至宠爱自己的,可祂的喜爱和自己如今奢求的并不是同一种情感。
他们的关系,更像是牧羊人和牧羊犬,祂会亲吻他,拥抱他,允许他逾矩的亲昵,但是永远不会对他产生欲望。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自己也是如此,并以这个身份为荣,感到快乐和满足……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出错的呢?
罢了,这些如今都没有意义。
床上的天使面容渐渐苍白,忍不住将手轻轻按住自己的腹部。那里在坠痛,根源却在自己的灵魂。
但好在两百年对天使而言,忍一忍就过去了,到了两百年后……他就再也不会痛了。
其实,他对拉斐尔说自己会想办法,是骗他的。
等到了那一天,如果他还没暴露,他会跑到红海去,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自我毁灭。
没人能想到,大天使长在得知自己死期将至后,慌乱了一霎后只感到久违的轻松。
也没人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挣扎在悬崖上,如今,终于找到了跳下去的理由。
早在三亿一千万年前,那个命中注定的日子,他失去了照亮自己的月亮,却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灵魂的黑暗。
那一天,他就该死的,他现在也清楚,他确实是该死的。
破戒人的根源是混沌,命中注定走向失控的结局,成为毁灭世界的一片阴影。
可明知自己连存在都是罪孽……那他为什么还是苟活到了现在呢?
耳畔传来那人的声音:“是不是不舒服?”
米迦勒静静地想,真可悲,原来我依然渴望祂能像这样关心我。
声音过了一会儿继续响起:“我今天遇到了一条龙,化形是一只白猫,非常漂亮。他说话也很有意思,不知为什么,有些时候总觉得他和你挺像。下次见面,我打算问问他的名字。”
米迦勒静静地想,真可怜,原来我不仅指望祂能喜欢我伪装的白猫,还在妄想祂的喜欢是因为我。
声音说:“我们的孩子说不定会和你一样亲近龙类,我觉得可以选一只送给他当诞生的礼物。
“对了,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其实这点我是可以稍微地作弊的。”
米迦勒侧过身,拉了拉被子,蒙上了自己的耳朵。
幻影是他的臆想,自然也会说出他心底想听的话。
幻影说的话,米迦勒一句话都不当真,可有时,又忍不住去听,去回应。
但至少不是今天。
耳畔安静起来,很久没有传来那个虚幻的声音,慢慢地,米迦勒感觉腹部刺痛感淡去,意识也跟着慢慢模糊,沉入黑暗里。
一阵晚风拂过,一朵白花飘落在窗棂上。
银色的人影看了床上熟睡的人许久,坐在床边,手轻轻放在了米迦勒腹部的地方。
窗外的星光黯淡了几分,银色的人影的掌心却有星光析出,慢慢融入那人的身体里。
慢慢地,床上的人脸色好转了一些,呼吸变得悠长。
这绝对不是臆想的幻影能做到的事。
“幻影”侧身看了床上人的睡颜,柔和的眼神慢慢冷却,眼底溢出极为浓重的哀伤。
一声叹息响起:“像是真的。”
窗外的星光像是混了水,一圈一圈荡漾着光。
门无声地打开,门外不是走廊,而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银色的人影转身踏入这片雾气,门在祂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一个世界。
陈旧的尘埃气息若隐若现,稀薄的雾气中,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是一扇又一扇紧闭的门。
银色的人影在雾气里缓步走着,途经第一道门时,门突然向内敞开,门的那一头是幽暗无垠的宇宙,在其间,是一片漂浮的繁荣大陆,隐隐约约有阵阵欢笑传来。
那是祂第一次创造的世界,虽然那时的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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