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界唯一有机会成为厉鬼的能者,制作了可指示厉鬼降世的法器。

一切推断回扣上谢扶光的那句“我确实不敢信”。

如今这世道,安静祥和的表象像飘在海上的浮沫,经风轻轻一荡,就要散得七零八落。

能信谁呢?

一个个惊雷把舒扬舟炸得大脑空茫,但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念头,驱使他不能被那两个人的思路牵着走。

他摇摇头,将质疑推回到最初。

“所以崔兄,你也相信厉鬼降世了?”

他是真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他师妹就得出来这么个离谱的说辞,偏崔惊厄还轻飘飘就接受了,很难不让他怀疑是恋爱脑的力量。

“我信。”崔惊厄轻啧一声,“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思想被荼毒了脑子发昏一样。”

“舒兄,说句不好听的,你也能听出来,以上种种都是我们根据事实做出的合理推断,你只是不愿信罢了。”

“师兄,刚刚我要跟你说的还没说完,”这时谢扶光续上因崔惊厄到来被打断的话,给舒扬舟本就混沌的脑子又砸下盘古开天般的一锤,“我选择这些秘境,是由于它们在我眼里有着区别于其他秘境的白光标记,而之所以会得到这些标记,则是因为我曾与天道对过话。”

“什么?”舒扬舟只觉脑子要炸了,“闯完万里悲丘全部一千个秘境才能有对话天道的机会,你我都是第一次来,你如何能见祂?”

“师兄,我不是第一次了。”

舒扬舟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一时竟不知自己和师妹的脑子究竟哪个更有病,也可能都有点不正常。

他甚至生出个诡异的念头:或许脑子有病才是他们体内邪气的真正影响吧。

“我是重生过的人,”谢扶光看着舒扬舟,静静说,“而且前世,我很可能就是在万里悲丘死的。”

舒扬舟带着燥意的神情蓦地凝住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谢扶光。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总之……看得她有些难过。

谢扶光缓吸一口气,接着说:“天道告诉我,秘境舆图上的提示白光是我以离散亲故为代价换来的。”

说到这儿,她笑了一下:“师兄,我不知你心里怎么想,你别看我总爱与你争口舌,但在我心里,你就像亲哥哥一样。仔细想想,这些年我们有过接触的次数其实也没多少。我和崔惊厄都发现,我们两年前的记忆相当模糊,我想很可能是被改过了,大概我们原本是很熟悉的,却被那句‘离散亲故’分散开了吧。”

舒扬舟看着她,微张着口半晌没说话。

他自然也一直拿谢扶光当亲妹妹看,秘境之前他们接触寥寥,但那股愿意为家人付出的念想骗不了人,七星绝命剑上她的一星之位也做不了假。

先前他总以为对谢扶光的关心是因为她是谢白扇的女儿,但得知谢白扇可能有问题,他虽因本能百般不信,甚至神经都感到被拉扯的痛苦,却并没有多少悲伤情绪。

舒扬舟以为是他性子淡,可当谢扶光说自己前世独自闯过万里悲丘一千个秘境,从刀山血海杀出了一次重生机缘,他的心口一刺一刺,突然疼得厉害。

他虽很喜欢口头欺负师妹,心里却一直当她是整个修界最漂亮最强大的天才。

今日却被告知,意气风发的少女竟是风雪夜归人。

舒扬舟的眼睫很缓慢地眨了两下,一层薄雾在眼眶晕开一抹秾丽绯色。

“一千个秘境……”他几乎语塞,“你可真能,都不知道累么?”

今天也不知撞了什么邪,一个两个的都排着队心疼她。

谢扶光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泪腺都要被惯的发达了。

她绷住钢铁般的表情,摇头说:“我没有前世记忆,累不累早不记得了,不然也不至于在这儿就厉鬼的问题猜来猜去。”

“哦对了,天道还给了我一条提示。”谢扶光又说,“祂提示我,要当心身边人。”

谢大小姐的亲故都散尽了,哪来什么身边人?

算一算,也只有谢白扇了。

毕竟谢白扇没有成为厉鬼的条件,不代表不会被厉鬼夺取躯壳。

“师兄,”看出舒扬舟仍在挣扎,谢扶光温声道,“难受就先别想了,在李兰允那儿大概能得到更多线索,我猜他一定在等我。”

等会儿还要进城,不宜让情绪耽搁正事。舒扬舟缓缓调息,压下心中不平静:“说到李兰允,你有什么打算?螭寐想必不会让我们轻易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若我是螭寐,”谢扶光尝试从螭寐的角度思考,“我可能会……”

正猜着,舒扬舟食指竖在唇中,突然“嘘”了一声。

武艺精湛的修士通常对生人气息很敏感。

崔惊厄却拍拍他的肩,起身立在门口相迎。

门外是一白衣白发的老者。

老者出手很是阔绰,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告诉小二在他离开前,不要让别人上来。

小二领了金子,自不会不允,欢天喜地跑走了。

门从内阖上,崔惊厄朝老者拱手:“重轶前辈。”

“重轶前辈是药王金殿的长老,今日碰巧在附近,感应到了宁道友的气息。”崔惊厄简单介绍,“前辈医术卓绝,是我拜托他过来帮忙瞧瞧邪气的事。”

这应当也是帮忙买山楂糕的“宁少爷的熟人”。

谢扶光吃人嘴短,起身见礼。

“老朽看不见诸位,仅能凭气息判断大体位置,”他虽这么说,环视一圈后,视线精准地逐一在四人身上滞留一瞬,足见其人实力不俗,最后他把视线落在谢扶光身上,一双眼好似能打破那层隐形,直看进了谢扶光的眼睛,“这位是谢大小姐?”

老者似有点不解:“邪气怎么会这般浓?”

“邪气浓郁,是由于我身上装了条故友相赠的邪脉,”谢扶光说着,把邪脉卸下,那股邪气骤然就散了,“现在剩下的才是我体内自带的邪气,若有法子去除,还望前辈相助。”

“你们与磐儿是一起闯关的同伴,一荣俱荣一损也俱损,我自不会坐视不管。”重轶道,“大小姐可否容老朽搭一搭脉?”

谢扶光依言把手腕递到重轶指尖。

重轶摸索着探过,神色微凝:“你体内邪气盘踞得很深,老朽也没法子彻底清除。”

谢扶光虽遗憾,但还在意料之中,前世这邪气既足以控制她神志,想必扎根极深,不容小觑。

“那前辈,可以帮我师兄看看么?他身上的应该会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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