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你们总想一出是一出的,眼看临盆在即,家里没个长辈怎么行?”刘娘子放下时下兴起的算盘,又拿起小孩儿衣服左右捣鼓。
“阿娘,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再说家里多少人围着我呢。”
“这哪能一样。”她双手上下翻飞,孙孙快出生了,小衣裳要自家缝的才安心。
宁不屈月份大了,不好再像之前那般伏在阿娘膝盖上撒娇,靠在榻上温言细语地劝。
论嘴皮子利索她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娘眼看着搪塞不过去,也只得放下绣筐,语气坚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的,小文跟了我这么久,一身本事也学出来了。让她去更合适。”
“小文毕竟才至双十年华……”她想要再劝,却因她娘动了气,绣筐放置一旁时产生些许摇晃,露出五彩斑斓的线下藏着的厚厚一叠纸张,上头隐隐约约写着清羽文稿”几个字。
清羽,是她爹的字。
宁不屈一时哑言。刘娘子浑然不觉,利索地拿起未做完的小衣裳塞进框中提脚便走,“说真的,小文去再合适不过了。你也说了她快二十了,咱们该给她找个前程了。”
“小文去?阿娘是不愿意么?”赵惟明不解,之前云三姑娘一说,她们俩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刘娘子。能在宁举人清高一世的同时把家业打理的有声有色,还能送女儿风光出嫁,刘娘子的本事不言而喻。
“是,不过我想了想,小文确实能干。她跟着我阿娘也学了六七年,性子也沉稳了不少。何况云姑娘那儿还有丹凤和朝阳呢,有她们姐弟帮衬着,小文未必不能挑起这个大梁。”想起阿娘藏起来的厚厚文稿,她最终还是没将这事跟赵惟明细说。
阿娘,你也想会时常想起阿爹,对么?
“也是,这样对她也好……”因为曾经的经历,田小文从未想过嫁人,她们自然不愿逼她。只是与其留在这里遭小镇人闲言碎语,不如送去府城博个前程。
“娘子,”田小文在屋外叩门,“婶婶都跟我说了,小文愿意去替娘子做工。”
她曾经说好要伺候娘子一辈子的,现在也没打算改变主意,只是刘婶婶说得对,她也得多学些本事为娘子分忧。
去府城的人选敲定,云归雁也不便久留,第二日清晨她便向赵家妇夫请辞。宁不屈虚虚环抱了她:“三姑娘,千里自同风。”
于道各努力,千里之同风。云归雁笑笑,茫然不安的心绪仿佛在这句诗里一一被抚平,“宁姑娘,山水再相逢。”
赵惟明待几人离开后恍然大悟:“原来娘子喜欢游山玩水。”
“……”若是宁娘生活在现代,她一定知道这会儿赵惟明与甄嬛传里的浣碧异曲同工。可惜她没看过,但也不妨碍她一拳挥过去。
“娘子好生威猛!”他站着挨了这一拳,顺势覆上宁娘拳头,“既然娘子这般有力气,正好我们出门赏赏春景罢!”八个月了,得每天早晚散步两刻钟呢。
肚子一天天涨起来,哪怕是孩子一直在肚里安安分分的,让宁不屈糟了不少罪。她开始一日日失眠,小腿也时不时抽筋,偏偏赵惟明还老拉着她出门运动。
下肢浮肿本就难受,那人还催她时不时盘腿坐着。要命的是待她娘看到,竟然还帮儿婿不顾她哀求。
宁娘脾气上来,拧着赵惟明耳朵罚他。赵秀才此刻没了夫子的威严,笑嘻嘻地院儿里单手倒立,猝不及防从怀里掏出一朵小黄花来。
夜里几次三番喘不过来气时,号称这一生从未后悔过的宁姑娘也赌气说想不生了,赵惟明觉得好笑,更多地是心疼。
他的宁娘,身陷囹圄遭过罪也没喊一句疼,如今该有多难受?
他无法替他承担,只能多陪着她多做些事。嘱咐小兰将蔬菜切得碎碎的,捣成汁水煮开了每日给她喝,再依照前世记忆做了孕妇枕,竭力尽量减轻些她的痛苦罢了。
到了三月,他甚至还拉着预先安排好的两个接生婆子和郎中来了一场生产预演。搞得她们几个哭笑不得,她们都接生过多少孩子了。
“我晓得,但没经验的是我。”赵惟明正襟危坐,“何况生产当日我是要在产房陪产的。”
一行人皆是没了话,半晌才轻轻点头,横竖给铜板的是东家,她们何必管东家行事合不合规矩。
上旬一过,孩子却迟迟没有出来的迹象。小妻夫两人心里焦急,这时候便体现出家里有长辈的好处来,刘娘子跟她们解释,孩子就是有出生晚的,这是眷恋娘亲不肯出来呢。
赵惟明顺势给她讲起怀胎三年才出生的哪吒来,宁不屈笑道:“所以我肚里的该不会是个混世魔王罢?”
三月十四一大早,宁不屈羊水就破了,赵惟明直接找了王童生代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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