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出的地址近,几乎第二天商品就送到了。
也是在不到一小时后,收到周泽树的消息,他发来一个问号。
徐漾已经预料到,装不知道:[怎么了?]
周泽树:[你说怎么了?]
紧接着过来一张照片,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徐漾蹲在地上喂流浪猫,将最后一点猫粮倒在叶子上,起身拍了拍手。
坐在石墩上,重新点开手机。
徐漾:[这是昨天的奖品哦,第一名的(墨镜)]
周泽树并不买账:[我知道。]
徐漾:[从这发回桐城太远啦,我是寄给荷奶奶的,刚好就在本市,填个地址直接就到了,很方便。]
徐漾:[这个牌子的油烟机我之前就听说很好用,正好可以在早餐店派上用场。]
周泽树顿时无言。
那边一直没回复。
徐漾拍了拍他。
没反应。
拍了拍。
生气了?
拍一拍。
还是没有。
徐漾:[orz]
这次直接换成了语音:“什么意思?”
他声音很平,徐漾试图分辨出他的语气,到底有没有生气,听不出来,除了好听之外没有别的。
周泽树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很特别,自带一股清越,是她认识众多男生里第一个这么觉得的。
闺蜜孙雨柔是出了名的音控,常年混居cv圈,日常转发喜欢的几个老师广播剧,微博动态,时常拉着徐漾疯狂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时候有空,还陪她跑过线下活动。
当然,徐漾就觉得差不多,挺好听的,但还没到让她感兴趣疯狂的地步。
闺蜜冷哼说:“我看这辈子都没有勾你魂的音。”
她觉得有必要录下来,为自己证明,改天给她听听,不过,还是不要了,她得一个人私有。
徐漾手指翻飞,给他解释:[这个是我们年轻人爱用的指代动作,小人跪下抱歉的意思,还有知错了,完蛋了,这些语境都能用。]
周泽树扯起唇角:“谢谢,我也算了解到你们小年轻的知识了。”
“不是!”
徐漾才反应过来话里有问题,连忙解释:“我没有,你听我讲,我没有说你老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当下年轻人……”
哎呀!怎么越说越不对劲儿嘛。
周泽树笑了:“好了,我把钱折给你,这是你的劳动成果。”
她刚要说不要,一条转账就过来了,周泽树应该不知道具体价格,比原价还高。
徐漾:“我不收,再说这家具我要也没用啊,你给我折现我也不要。”
到底该怎么才能让对方完全没负担,反正她是不会收的。
徐漾挠了挠头,盯着头顶嫩绿的叶子,觉得脚边上有点痒。
刚刚吃完猫粮的小狸猫追来蹭着她的裤管,用尾巴圈住她的小腿。
徐漾弯腰摸了摸猫脑袋,原地蹲下,敲字回复:[要不然你帮我一个忙?]
周泽树:[什么?]
徐漾:[我暂时没想好,等想到再告诉你。]
徐漾谨慎问:[可以吗?]
那边过了许久,久到越发紧张,衣服都被捏皱了,拉链硌得手疼。
是不是太过了,显得逾矩?刚认识也没多久,甚至人家可能都还没拿你当朋友,没办法,她心里没把门,当下又最想要这一个。
受不了了,拉链被拉得上下呼呼响,徐漾站起身,轻呼了口气,必须得动起来,再这么静静坐下去,衣服今天得废在她手上。
手机传来振动,与推车咯吱裹在一起。
周泽树:[可以。]
—
拍了一期水族馆游玩日记,结束完时间还早,途径烟兰街,恰好看见“一家早餐店”门还没关,荷奶奶正在锁门。
“奶奶!”
荷奶奶一看到是她,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是小徐啊。”想到她往这送的油烟机,有些难为情,“太破费了,店里那老家伙还能用,让你花钱多不好意思。”
老人家朴实,凭白收了东西觉得亏欠。
徐漾瞧到荷奶奶提着的桃花,嗅了两下鼻子,接过篮子提起来,紧忙岔开话题:“好香呀,这些花瓣您是要用来当食材的嘛。”
“刚摘的,做桃花糕正正好。”
“哇塞,奶奶您太厉害了,什么都会,我还没见过制作过程。”
“那我一会儿蒸上,小徐要不要去家里坐坐,新鲜出炉的最好吃。”
“好呀!”徐漾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挽住老人的手,声音温温和和,“奶奶油烟机是我在这边抽奖得到的,家里那边不需要,过时间不领就要被收回啦。”
“再说,我一个人来这边玩,周泽树也帮了我很多啊,反正我也没花钱,不领白不领,您安心用着,效果不错,到时候我跟人家反馈好不好?要是用起来好,买的人也多,商家还能赚钱。”
几句话,终于把老太太讲得皱纹舒展,心里安定了。
……
一路上,徐漾还担心,会碰到周泽树。
不过她多虑了,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里屿”才对。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手心出了层汗,但又有点没由来的小遗憾。
遗憾什么,期待什么,没人告诉她。
荷奶奶和周泽树的家是一座独栋客栈风小楼,十分温馨,打开门,便闻到雅致的清香,院子里有一小方桌,藤椅,葡萄架,旁边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
春天青绿的小扇子在微风里一下又一下晃动,漏了一池明亮的光洒在石桌上。
四周养了许多植物盆栽,石壁上攀着藤蔓,结了几条长长绿油油的瓜。
这个徐漾认识,是丝瓜。
奶奶让她先坐,进屋泡了一壶茶端来,让她等一会儿,可能需要一两个小时。
徐漾没闲着,她也感兴趣,趁机想求教,学几招,救救自己经常受制的胃,一边给荷奶奶打下手,一边两人聊着天。
这种感觉,很亲切很亲切。
荷奶奶谈起桃花糕:“阿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每年春天就要问我,桃花到底什么时候开?”
“我就说等到春天,桃树要在春天才能开花,他就支起个下巴,呆呆坐着嘟囔,冬天不都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开花?”
荷奶奶说着慈爱地笑了,徐漾也跟着弯了弯眼。
她惊讶于原来周泽树小时候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奶奶您有看网上评价么,周泽树做的绒花特别漂亮,电视剧里还用了他做的呢。”
“我知道,他很辛苦。”
现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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