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和裴寂大冬天去爬山看日出。
落日前就上了山,苏尔诺轻装上阵,背着小背包,重担都在裴寂身上。
她还在前面止不住地嘲笑他:“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个……忍者神龟。”
“登山而已,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裴寂抓着登山杖,背上是最大号的登山背包,勾勾嘴角:“你就笑吧,待会别哭,千万别找我要东西。”
苏尔诺朝他嘿嘿傻笑,“等下千万别给我东西哈。”
登顶后,他们看了场壮丽的落日。暮色四合之际,寒冬腊月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山顶气温骤降。
苏尔诺从来只讲风度不要温度,顿时冻得似坠入了冰窟。
也就在这时,身后那人从大背包里居然从帐篷里拿出一床正热乎的电热毯!
她当时都惊呆了,为温暖也为裴寂这么辣眼睛的土味操作。
人家男朋友好歹是给人批件大衣,唯独他是不一样的温度,电热毯!
“咦,少卿大人,你和苏神医在干什么?怎么不上车?”张仵作背着箱笼正要上后面的马车,奇怪那两人怎么站在不动。
夜色昏昧,白雪茫茫。
就那么一会,苏尔诺头上,身上皆是浮着一层白,青葱手指上也落了白,那指头正紧扣在骨节分明的男人手腕上,隐在宽大狐裘下。
外人看过去,不过是并肩而立的两道人影。
裴宁澄眸色不明,喉间滚了几滚,勾起唇道:“苏评事,不冷了?”
“啊?”
“你不冷,我可冷了。”
苏尔诺回神,像丢掉烫手山芋般扔下那截手腕,猛地退后一大步。
下一瞬,她人已经飞奔着闯进马车。
张忤作又是“咦,苏神医怎跑得如此快!”。
裴宁澄原地顿足,将苏尔诺匆忙又慌张的身影收进眼底。
雪天路滑,又在深夜。魏斯带着两位同僚骑马在前方引路,两辆马车徐徐跟在后面。
裴宁澄和苏尔诺依旧对向而坐。
有点尴尬的沉默。
苏尔诺垂眸琢磨了半响,轻咳两声道:“我们都走了,荣安郡主的事怎么办?”
“陆寺正会看着办,我已交代他详尽事宜。”
“哦。”
又是一阵沉默后,苏尔诺听得冷冽笑声。
她赫然抬眸看向对面。
裴宁澄的视线轻飘飘掠过她的脸,“你好似特别关心荣安郡主。”
“荣安郡主是大美人,苏某向来喜欢关心美人。”
“是么?据我所知,荣安郡主和苏家大小姐苏尔诺是闺中密友。”
“苏尔诺,就是你说到那位主动求娶的小姐?”
苏尔诺大抵觉得热了,把他的狐裘脱下,递予他,“多谢大人。”
裴宁澄盯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接过,随后说:“月黑风高,路途遥远,还是眯一下好。”
说完,他便紧闭了双眼。
苏尔诺在飘忽细弱的烛火中,看着他投下的修长影子。
白日里去通州也要两个时辰,夜路难行,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行了三个时辰才到通州城外。
夜雪初停,东方既白。
裴宁澄睁开眼,对面的人枕着车壁睡得正酣,马车摇着,她的头像个牵线木偶般左右上下跟着晃,白皙的两颊泛出红晕。
他喉间微滚,若无其事地撇开视线。
车内的炭盆早熄了,他伸手去探,已经没有余温。
魏斯许是听到动静,挑开车帘,正要说话,看到主子“嘘”的手势顿时噤声。
裴宁澄走近车门,低声问:“还有多久?”
“两刻钟能到府衙。”
他点头,忽而又说:“进城先找个地方吃早点。”
车帘被放下,他侧身回座,瞥见酣睡的人不安地动了两下。
可能是冷。
裴宁澄轻手轻脚地拿起狐裘披到苏尔诺身上。
他要退开时,睡着的人恰好睁开眼。
苏尔诺看见身上披着的狐裘,怔愣地抬眼和他四目相对。
裴宁澄不动声色地撤回座位,“你说冷,自己抓过来的。”
“?”
苏尔诺低头狐疑地看着狐裘,昨晚不是给他了吗?
难不成是……
她豁然朝裴宁澄看去,这人已经又闭眼假寐了。
入了内城,依稀能听到人声和车马声。
苏尔诺撩开窗牖帷幔,正看见一户早点店铺开门,蒸笼里冒出袅袅蒸汽。
她有些迷糊的双眼瞬间亮了。
“停下歇歇。”裴宁沉清冽的声音响起。
话音未落,苏尔诺已经当先跑了下去。
一夜舟车劳顿,众人又累又饿,在早点铺稍事休息,大家很快醒了神。
苏尔诺点了一桌子早点,顺便和店家攀谈起来。
这里是个简单的夫妻店,四十来岁的阿婶在前面招呼。
苏尔诺聊了会就知道这阿婶是通州本地人,姓吴。
“吴婶啊,通州最近有首歌什么美人杀的歌很多人唱是吧?”
“啊哟,小公子,你们外地人都知道了?”吴婶大惊失色。
“听过,怎么了?”苏尔诺自顾自学着唱起来,“美人美,美人俏,美人芳龄好颜色,白绫长,白绫短,白绫三寸要她命……”
吴婶急忙放下手中粥碗,低声劝诫:“好公子,您可千万别再唱了。”
“这要是应验了,咋办?”
苏尔诺假装不知,傻愣愣地问道:“应验什么?这不就是一首歌?”
“您不知道啊,这歌里唱的事情是真的。”
“怎么回事?”
这会时辰早,早点铺子里就他们这一桌,吴婶也没什么事,便坐在一旁道出原委。
“几位公子都是远道而来吧,通州城里最近不太平,美人杀里唱的都发生了,接连好几个妙龄女子不知道是撞邪了还是怎么地,被人一大清早发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你说怪不怪?”
“自古寻死之人多的是,这也不稀奇吧。”
“说是这么说,可以前也没听到这么多起寻死的,死法还都一样,都是上吊,我们都说是不是通州城里的风水出了问题,或者是冲撞了什么邪神?”吴婶说的煞有介事,“死的都是女人,个个貌美如花。难不成是别人嫉妒这些美人?”
裴宁澄沉声问:“美人杀,什么时候开始唱的?”
“咦,这个……倒是记不清楚了。”
吴大叔正取了一屉包子过来,接口道:“美人杀,三个月前就听人唱了。”
“哦,那不就是叶二娘死了之后?”吴婶嘟囔道。
苏尔诺吃下一大包子,随口问:“叶二娘是谁?”
“自杀的,她第一个死,后面陆续好几个上吊的。”
曹参军点点头:“她说的没错,第一个死者是叫这个名。”
裴宁澄拧眉:“这事人尽皆知?”
曹参军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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