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铁门被打开,白色光束洒进,传来几声悲惨的呜咽。
“臭娘们,赶紧吃!”一个穿着麻衣的男子将铁盆扔在地上,朝兰槐踢过去。
“呜,呜呜!”兰槐的嘴巴被白布绑住,发不出声。
男人见了,嫌弃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到她后面松绑,“我警告你,别想耍什么心机,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白布被粗暴地扯开,兰槐的脸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有些地方还生了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啧啧啧,多美的一张俏脸。就是命不好。”男人钳制住兰槐的下颚,逼她看向自己,却被狠狠瞪了一眼。遂一把甩开,“还挺刚烈,就是不知道其他时候还有没有这么烈。”
说罢,眼皮微眯,唇角勾起一丝色眯眯的笑。
兰槐直犯恶心,想吐胃里也没什么东西可吐。佝偻着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馒头。随着身体的挪动,脚上和手上的铁链也与地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自从那日下了密道,她就被人打晕关押在这里。没有光,没有水,只有每隔一段时间送来的食物。门被推开了五次,如果她没猜错今天应该是第五日。
见她停住了咀嚼,男人立刻将刚才的布条捡起来,重新将她的脸绑住。布条有些皱,只能将它绑得更紧。兰槐没忍住低吟一声。
男人瞥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更凶残,直到听见她呜咽的惨叫才收回手。脸上的肥肉堆积在一起,嫌弃地将沾在手上的口水往兰槐身上擦,“晦气!”
铁门又落了锁,屋内陷入黑暗之中。
兰槐面无表情地朝地上躺,头枕在粗铁链上面。眼皮微阖,回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成王没死、海贼作乱、柳继真南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在铁门被打开的第十次,兰槐等来的不是饭,而是那日与成王叫嚣的独眼男人。兰槐几乎是一瞬间知晓了他们的身份——肆虐南边的海贼。
“你就是兰槐,李元的独女?”独眼男子不知怎的,脚步有些迟钝。若有医师在场,肯定能知道他左脚落了上。
正说着就要伸出一只裹着粗茧的手摸上兰槐的脸,却被她躲开了。独眼男子倏地一笑,连忙吩咐身后的下属将兰槐收拾收拾,抬出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天佑我萧氏。”
不出片刻,兰槐就被洗干净,换上一身新的男装抬了出去。
迎着带有腥味的海风,兰槐这才知道自己在船上。狂风骤起,几粒沙子进了眼,她闭了闭眼。
“走快点!”身后的壮汉粗暴地将她往前推,兰槐踉跄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打探着四周,水波粼粼,浮光跃金,几艘舰船朝这边靠过来。船上的海贼斜靠在一起擦拭利刃,脚下踩着有些黏腻的液体。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兰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想,柳继真会不会也在其中的一艘军舰之上。
还没来得及深思,自己就被那名壮汉钳制在一根粗壮的桅杆之上,又唤来人送来绳子绑住。转动旁边的大转盘,兰槐就被送了上去。
随着上升的高度越高,她的视野就越辽阔。这才发现远处的海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影。
“大哥,一切都准备好了。”男人见独眼男子走来,赶紧拜手。
“嗯”独眼男子沉应一声,“必要情况舍船。”
“是。”
被悬挂在高处,脚下没了依靠,兰槐心里开始发慌,担心绳索会不会断开,桅杆会不会断,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被吊死。
不行,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兰槐抬眸,望向远处停滞的船只,低头又发现船上的人员都在撤离,又扯开一丝讥讽地笑。
不出半个时辰船上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名押送兰槐的壮汉,和几个做饭的盲眼女眷。
她见壮汉进了船舱,随即从袖口将钥匙掏出来。这是前几日她从壮汉身上扯下来的,又扣了几块墙角的碎石将它磨了又磨。
本是想着要是有人硬来,她就自尽,哪知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夏日海上的气温本来就高,又正是正午,兰槐鬓角的碎发早已沾湿。而那绳索像是特制的,粗的根本磨不动。
突然,船身猛烈地抖动几下,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速度很慢,但一直朝着远处的黑影逼近。最后停在了几里开外,兰槐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船只上悬挂着旗帜,上面写着“成”。
“成王……”
兰槐嗫喏出声,又看向那边船上看守的甲兵。很快反应过来,双方势力正在交战。可前段时间他俩不还很融洽地在一间屋子里谈话吗。
“砰!”一块巨石从远处砸上桅杆,震得兰槐身子一颤,手中的钥匙差点都要掉下去。见壮汉走了出来,赶紧捏住塞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壮汉双手撑在船的边缘,朝不远处大笑道:“叫李元自己出来看看这上面挂着的人是谁!”
兰槐闭了眼,知晓自己被当成人质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也活不长。
对方的船舰上走出来两个人,站在甲板上,凝视着桅杆上悬挂的人。李载一惊,正要一跃而起,却被成王扯住了手臂,眼神示意他别动。
果不其然,见成王走了出来,壮汉扯着嗓子又道:“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乖乖按照之前的计划,就将你的女儿放了。但若是不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话音刚落,桅杆上悬着兰槐的绳子一松,她靠着木杆以极快的速度滑了下来。强烈的失重感和背上火辣辣的痛迫使她清醒。
脚还没沾地,就被壮汉扯过去,反扣在手肘处,脖颈上也传来一阵微凉。
兰槐觉得头晕目眩,又闻到一股臭汗味,一时没忍住往壮汉的脚上吐了出来。但肚里没什么东西,全是酸水。
看得对面揪心地痛。
成王眉头紧蹙,侧目问道:“援兵什么时候到。”
李载道:“最快两日。那独眼狗设计将他们堵在沿岸了,死了不少百姓。他自是要处理的。”
“嗯。”成王沉沉应了一声,随后走到甲板之上,大声道:“你什么身份,敢和我谈条件?谁人不知我根本就没孩子!”
壮汉闻言扑哧一下笑出声,“你可以骗别人,可骗不了我。当年那萧氏和那幼女被送去了哪,我可比你清楚。”
“我亲手埋葬的难道我还不知?”
见成王的视线不曾落在身侧的女子身上,壮汉一顿,莫非真的死了。不可能!主君的消息绝不可能有错。
“废话那么多,反正我只有一个条件。自己退兵二十里开外,等老大来了你们再谈。不然我就——”
架在脖颈上的刀又深了几分,凑近些能看见有血丝渗出。
突然,一支利剑从对面射过来,直接瞄准兰槐。壮汉一惊,赶紧拿匕首将箭矢打下去。
只见,李载踮起脚尖,站在船头,“用不着你动手,我自己就能了结她。”说罢,就转身进了船舱,连带着成王一起。不一会儿,甲板之上除了镇守的甲兵再无他人。
壮汉弯腰捡起那箭矢,轻蔑一笑,转头看向兰槐,“这剑还淬了毒,你这父亲看来也不把你当回事啊。”
兰槐抿唇不语,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干脆就将头扭了过去。
“三当家,我们的船已经将前面围起来了,若是他们不起兵,肯定能等到大当家带人回来。”
壮汉撕下衣角的一片碎布,细细擦拭那把沾了点血的短剑,朝舱内走。走到一半,突然转头看向兰槐,“给她把饭喂饱,再给我吊上去。我就不信那李元真有这么铁石心肠。”
兰槐现在连独立行走的能力都没有,最后还是被那几个盲妇人扶到庖房去的。
“呃呃……呃……”盲妇人比画着手指,朝里面还在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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