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很是沙哑,似乎是主人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但又在期待着一个答案。
南音奇怪的看着他,说:“人都在这了。”落在孤竹熙耳中,如钢丝断裂,瞬间溃不成军,抽去所有力气。
因他正正站在光亮之中,这副魂不守舍的表情,无比清晰的落在前方几人眼中。
但就算后方的人没有看到,这戛然而止的回话,也让人察觉出一丝不对。
南音抿了抿唇,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道:“你……没事吧。”孤竹熙眨眨眼,掩饰般“哈哈”大笑几声,摆摆手,说:“我没事,我能有啥事。”
说完,他转过身,快速往回走去:“你们不是要出去吗?快走吧,这里空气真闷,我憋的都要出汗了。”
陡转的话题,掩饰的动作,让众人有点摸不清头脑,不过归家似箭的姑娘,很快忘却心中的疑惑,朝洞口而出。
褚岁晚没错过孤竹熙转身那刻,手中抹眼角的动作,他在为谁而流泪呢。眼前似乎有一团迷雾,它越来越厚重,在这牡丹宴里,孤竹一家,到底充当了什么作用。
混着不清的思绪,她走了几步,蓦地又停下。
回头望去,前方出口的光亮愈发衬得地道昏暗,仅从悬浮的一双双大眼,能让她大概辨别出它们站立的位置。
也不知是不是前头的光过于亮堂,此时褚岁晚竟觉得这些怪物的眼睛有些黯淡。
它们从领路人,变成了守望人。
半响,褚岁晚抿了抿唇,最终跟随众人一起离开地道。洞门缓缓关闭,隔绝自成两个世界。
或许——
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
回到地面,南音率先炸呼呼的领在众人前面,一边跑向前堂,一边“惊慌”喊道:“我要回家,这里有吃人的怪物,牡丹宴就是个幌子。”
姑娘们本就情绪不稳,经南音带动,内心的恐惧渐渐被一股名为欺瞒的愤怒取代,纷纷迈步开口,迸发出的力量,竟让前来堵口的守卫都阻止不住。
褚岁晚目不斜视,肩膀一碰,把刚拔出长剑的宴会主事,直接撞得脚步踉跄后退。
“你——”主事怒目而视,红衣少女侧头,瞥了他一眼。晃动的笑意,光彩飞扬,主事却莫名觉得,对方在自上而下,俯瞰轻蔑。
一席人轰轰烈烈,惹得宴请的宾客,无一不推门,或是起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远处暗角,站着一个男人,他粗布麻衣,打扮和衣着华贵的客人格格不入,此时,他静静的看着冲破阻拦,渐渐踏出朱红色大门的人群。
那双小眼睛,划过一抹激动和兴奋。
但转身的那刻,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却暗了下去。
另一边,受惊的姑娘出来后,纷纷结伴离去,回归家人的怀抱,褚岁晚一群人也朝住处走去,任由身后的小尾巴跟着。
“你们……不是要三天吗?”南初刚从县衙回来,看到早上离去的几人,又出现在家门口,不由得讶异问道。
但很快,他目光扫动几下,便严肃的跨步而来,凝重的问:“出什么事了?”说完,他又快速看向乌鸢,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慌乱。
“有没有受伤?”南初道。
乌鸢掀起眼皮,烟灰色的眸子倒映出对方蹙眉的模样,她蠕动了一下唇,相交的视线开始躲闪,最终低着头,竭力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没事。”
南初闻言,打结的眉心没有松解,视线上上下下检查,直到除了衣衫微乱,脸颊沾上点灰之外,再无其他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却猝不及防接到四双眼睛的注视。
“你们——”南初下意识开口,仅第一个字出,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素来正气端方的大理寺卿,悄悄把耳尖染上绯红。
他怎么可以当街上,这么看一名姑娘。
他简直是浪荡。
南初捏进手中的案卷,心里唾弃自己千遍不止。褚岁晚敛下眸中的笑意,打着圆场,“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说吧。”
“对对对,我们先进去。”南音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转身推开门,招呼着几人入屋。最后进的沈顾接下关门的任务,但即将关上的那一刻,走在前面的南音蓦地折返,抓住他的手,把他拉着走。
“这门就先让它开着先,通通风,先过来。”
沈顾愣愣的应下,跟个木头似的,由着南音握着他手,把他按在木椅坐下。
褚岁晚见人齐,从袖口掏出手帕打开,放在桌上,朝南初问道:“南寺卿,可识得此物?”
她想着南初为大理寺卿,见过的诡异案件无数,或许会有所了解,便趁着怪物赶走虫子时,用簪子刺了一只怪虫,留作线索,回来以便查勘。
南初把帕子移到眼前,其余几人见此,也把目光放在帕中的肉色怪虫,一旁的褚岁晚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起身离开厅室。
此时众人都沉浸在虫子的观察,没发现席间有人离去,唯有奚云祉一人,抬起了头,看着少女的背影,暗自出神。
甚至他想跟着离去,这时南初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似乎是一种以人皮为食物的蚁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名为白玉蚁,极为罕见,素来只出现在南疆,都督是在哪里发现的?”
他曾在一桩案件,见过这样的蚁虫,当时为了弄清来源,费了不少功夫,故而印象极为深刻。
南初没听到褚岁晚的回答,倒是入耳南音一声惊呼,“二哥哥怎么不见了,她刚刚不还在这里吗?”
就在几人环顾四周,来人轻盈的步伐入屋。褚岁晚接过南音的话,笑着道:“我在这里。”
乌鸢注意到她手中的物品:“都督这是?”褚岁晚闻言,看了眼手上的包袱,道:“从军带回的习惯,就一直备着了。”
南音听到更好奇,亮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褚岁晚打开包袱。下一秒,她撇开眼,原来是要为她讨厌的表兄上药。
这包袱装的,是些颜色各异的瓶罐,还有白色的纱布,一看就是伤药。
褚岁晚打开后,便推到紫衣青年面前,头往内室一歪,“殿下,你的伤,得处理一下。”
即使心里已经意识到这是给他的,但真正听到,却比想到的,来得更为冲击。
奚云祉把视线从包袱处移开,不可置信的看着褚岁晚,眉宇间凝聚着不自知的欣喜,一股酸涩渐渐弥漫心头。
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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