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那年,某天舒晴在大阶梯教室上完公共课,因为走慢了一步,就被路齐铭堵在门口。

他漂亮的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她:“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没有。”

路齐铭顿时扶额哀叹:“这句话我都问了你快三年了,你的答案能不能变一变啊?”

“不能。”她昂头抱着课本绕过他离开。

路齐铭从大一开始就追她,说是对她一见钟情,舒晴一直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他这么执着,风雨无阻地追了她三年。

他家是后起新贵,财力雄厚,平常也是少爷做派,但为人还算可以,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所以面对他时不时的骚扰,舒晴顶多白他一眼。

路齐铭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后,“对我不要这么狠心啊,你给我个机会,就会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差劲。”

舒晴步履生风,越走越快。

“虽然我家有几个臭钱,但完全没有铜臭味儿,实际上我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青年,”路齐铭滔滔不绝,“学校的流浪猫都被我喂熟了,我每个月都会给贫困山区捐款,前天我还扶了个老奶奶过马路,哦对了,你要是肯给我机会,我还可以倒贴彩礼入赘。”

舒晴听他越说越不着调,忍不住扑哧一笑。

路齐铭听到她的笑声,先是一惊,随即快步走到她面前,喜出望外地看着她:“你笑了。”

舒晴耸了耸肩,“我笑了又怎样?”

“能让你笑,是我的荣幸。”

“油嘴滑舌。”舒晴继续往前走。

路齐铭在她面前倒退着走路,无奈地为自己辩解:“我对你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真的不油。”

“你好好走路,别挡我的道。”

避免惹她生厌,路齐铭和她并排同行。

“你不想和我吃饭,那加个微信总行了吧,”不待舒晴拒绝,他又说,“三年了都没加上你微信,我那些朋友天天笑话我,只要我们互加好友,我保证绝不会在微信上骚扰你。”

舒晴也是被他天天堵,天天问搞烦了,干脆说:“要是你能做到一个月不出现在我眼前,我可以考虑加你微信。”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路齐铭只犹豫了半秒就答应了,接着不死心地问,“那我们今天能先一起吃个饭吗?”

“滚。”

“喳~”

路齐铭果真做到了一个月不来找她,一月之期过后,舒晴被他堵在了教学楼下,原本她想出尔反尔的,但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莫名心软了,索性加上他微信。

通过好友后,路齐铭高兴疯了,差点想上手抱她。

被舒晴一瞪便怂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嘴依旧咧到耳根,露着大白牙,收不住笑。

从这以后,路齐铭隔三差五地给她发微信,不是冷笑话,就是他日常所见所闻的趣事,甚至还有一些他们家族里的八卦,舒晴把他设置成免打扰,高兴了就和他聊两句,没心情就懒得搭理他。

这样过了一两个月,路齐铭试着约她出来吃饭,美名其曰自己生日。

舒晴不想去,直接婉拒了,无论他如何卖惨装可怜都无动于衷。

路齐铭郁郁寡欢,想了又想,还是想见她。他等在舒晴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终于在日落时分等到了从图书馆回来的她。

“舒晴。”路齐铭幽幽唤她一声。

舒晴寻声望去,见到了绿化带旁双手插兜的路齐铭。

“有事儿?”

“没有,就是想来见见你。”

“哦,那…见完了,我就先走咯。”

“我,我送你会宿舍吧。”

舒晴望着几十米外的宿舍楼,有些无语,就那么几步路,那用得着送啊,

“我送你到楼下马上就走,给我几分钟就好。”路齐铭目光恳切,像只忠实的大狗。

舒晴又莫名其妙心软了,也没说话,转头自顾自往前走。

路齐铭原地愣了两秒,接着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快步跟上去,和她并肩同行。

他走在舒晴身旁也不像往日那般多话,沉默得不像他。

舒晴忍不住侧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灼灼的视线。

突然间,他脸色骤变,拽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甩到一旁,舒晴猝不及防地倒退数步,差点跌倒,抬眸正要朝路齐铭发火,却见一辆老头乐迅猛地从小路冲过来,不受控制般径直撞向了他。

‘嘭’一声,路齐铭被撞翻在地,撞到人后,失控的老头乐晃了几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打开车门,慌慌张张地下了车......

路齐铭被紧急送往医院,舒晴一路陪着,好在他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腰扭了,外加左腿骨折,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直到路齐铭转到普通病房,舒晴的手依旧不听使唤地发抖,怎么压制都克制不了。

路齐铭发生车祸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里闪回,即便坐着,舒晴依旧两腿发软,心有余悸。

“是不是吓到了你了,你别怕,我没事了。”路齐铭伸手想握住她颤抖的手。

“你别乱动!”舒晴犹如惊弓之鸟似的厉声喝止,觉得自己语气太冲了,她声音又弱下来,“你腰伤到了,医生说你不能乱动。”

“好,我听你的。”路齐铭微微勾唇,看她的目光格外缱绻。

舒晴有些别扭地移开。

之后几天,她一没课就会来医院照顾路齐铭,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但因为有护工照顾他,所以舒晴也只能陪他说说话,解解闷什么的。

路齐铭心情极好,每天眼巴巴等着舒晴来看他,怕她待着无聊,绞尽脑汁找话题,整个人犹如孔雀开屏般亢奋,这也导致他们时常被查房的护士打趣两人感情好,每当这时候舒晴都会一本正经地解释她不是他女朋友,护士才不信,说着我都懂,不用害臊。

路齐铭在床上暗笑不已,舒晴一个眼刀扫过去,他立马不敢笑了。

过了两天,周让约舒晴出来吃饭,点完菜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部分是周让在说,舒晴偶尔回应,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一直低头回消息,周让渐渐沉默。

舒晴隐隐察觉了,放下手机,主动挑起话题:“感觉你黑了许多,又去找兼职了?”

“嗯。”

“钱是赚不完的,有空多享受享受校园生活,或者找个女朋友。”

周让下颌线逐渐绷紧,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找别人。”

“不想找别人?难道想找熟人?或者你已经有看上的了?”舒晴眼睛亮起来。

周让没说话,直勾勾看着她。

他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但舒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她不解其意,只能试着揣摩他的心思。

他说不想找别人,又这样看着她,难道是看上的是她身边的人?而她身边的人,周让只见过一个陆安安。

难道他喜欢的人就是陆安安?

想到这里舒晴微微瞪大双眸。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皆大欢喜,双喜临门啊。

周让见她露出古怪又兴奋的笑容,也不知道听懂他暗示没有,有些话他憋了好多年,都不敢对她说,可是再憋在心里,他隐秘的感情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舒晴对他永远不可能会有别的感情。

他心里正想着事,舒晴忽然抵着桌子傾身向他,像特务接头似的低声问:“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看上的人…是安安吗?

周让闻言差点气吐血,黑着脸说:“不是她,是——”

不巧服务员上菜,打断了他的话,周让不得已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

“是谁啊?”

对上舒晴好奇又坦荡的目光,周让悲哀地发现,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猜了他只见过几次面的陆安安,硬是没往自己身上想,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为避免她误会,他恹恹开口:“没有谁...”

“你一定有情况,快说,是谁?”舒晴抓心挠肺的,恨不得扒开他脑子看看。

看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周让只好胡诌:“就一个女明星,你不认识。”

“你还追星啊,我以为你开窍了呢。”舒晴意兴阑珊地拿筷子吃菜,不再追问。

周让拿起桌边的柠檬水灌了几口,喝得满嘴苦涩。

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两声,舒晴捞起来看。

路齐铭发了一张图,附上一句话:【你看我吃的都是什么清汤寡水,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舒晴红唇微翘:【清淡饮食有益身心健康,你就偷着乐吧。】

路齐铭:【你已经20个小时没来看我了,我真的寂寞孤独冷。】

【有护士姐姐和护工照看你,你怎么还寂寞啊?】

【没有你,我度日如年。】

【再油嘴滑舌,我就拉黑了啊。】

【别啊,我不犯贫了,我在医院真的好难熬啊,不能活动自如就算了,半夜还被鬼压床,真是够倒霉的。】

【你能不能替我去庙里求个护身符?】

舒晴忍俊不禁,故意逗他:【你朋友那么多,哪用得着我啊。】

路齐铭:【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帮帮我吧。】

末了还附上一张苦唧唧的表情包。

见舒晴嘴边一直含着笑,周让不由得问:“姐姐,你在和谁聊天?”

“和一个二傻子。”

周让没有放松警惕:“男的女的?”

“男的。”舒晴毫无所觉,唇边漾出的笑依旧没放下。

周让眸光徒然一沉,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按捺住心慌问道:“我认识吗,是不是那个姓秦的?”

“才不是他。”

舒晴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给路齐铭回消息:【我勉为其难答应了。】

周让定定看着她噙着笑的脸庞,从未有过的冷意涌上心头。

明明他们离得那么近,为什么他觉得舒晴触手难及?

他忍不住开口道:“姐姐,菜要凉了,先吃饭吧。”

说着他用公筷夹了一块舒晴最喜欢吃的红烧肉给她,但因为手抖得厉害,筷子没夹稳,那块肉还没到她碗里就掉到桌上。

周让懊恼又挫败,抽了一张餐纸裹住那块肉扔到垃圾桶。

“没事,继续吃吧。”舒晴按住他那只一个劲擦污渍的手。

“嗯。”

周让低低回了一声,只是后来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从餐厅出来,舒晴一边点开打车软件,一边对周让说:“我等会儿去寺庙求个护身符,你想不想和我一块去?”

“好。”周让迫不及待地应声。

西郊的寺庙庄严肃穆,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香火不断。

舒晴求得了一个护身符,还请法师为她诵念《大悲咒》加持,期间周让迈进一旁的大雄宝殿,若有所思地望着佛像,然后学着别人的模样点燃三支香,怀着虔诚之心插到香炉中,接着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他脑海里的心愿纷杂不一,但如果只能许一个的话,那他希望往后余生,舒晴喜乐安康,一世无忧,

周让潜心许愿,而后面朝佛像深深叩首。

起身后,周让见到舒晴站在门口,微笑着注视他,

离开寺庙后,舒晴问他许了什么愿,周让说:“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你一定会的。”舒晴笑着说。

夏日的阳光穿透树隙,将她柔和的侧脸映照得白腻一片,浅色瞳仁清透似琥珀,泛着别样的温柔,周让一错不错盯着她,心想时光在这一刻停驻该有多好。

当他们离开寺庙的时候,玫瑰色的晚霞已经铺满天际,瑰丽无比,舒晴迈着轻快的步子,对周让说:

“我等会儿去医院看个朋友,你先回学校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也行。”

按照路齐铭给的房间号,舒晴来到病房外,轻敲两下门,病床上正百无聊赖玩手机的路齐铭一听,顿时精神一振:“请进。”

舒晴提着一袋苹果走进来,路齐铭嘟囔着说:“姑奶奶,我总算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来了...嘿,这位是?”

他看向舒晴身后高挺的周让,微微一愣,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舒晴。

“哦,这是我弟弟周让,顺道过来看看你。”

舒晴将苹果搁在他床头柜上。

听她如此介绍自己,周让绷起脸,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却又无法反驳。

路齐铭则神情一松,笑着道:“原来是你弟弟啊,幸会幸会。”

周让冷冷看着他,不置一词。

“弟弟,别站着了,坐吧。”

“请叫我周让。”

“好,周让弟弟,坐吧。”路齐铭下巴微挑,示意他坐沙发。

他住的是VIP单人房,家具齐全,看着和家里没什么两样。

“我们就不坐了,”舒晴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喏,给你。”

路齐铭双手接过她求来的护身符,桃花眼里满感动:“果然只有你对我好,我该怎么谢你?”

“谢就不必了,”舒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别走那么快,跟我说说话吧,我在这里闲得都快发霉了。”路齐铭眼巴巴瞧着她,语气可怜极了。

见舒晴神色松动,他继续说道:“真的,我那些狐朋狗友个个有事,就连我爸妈都在国外旅游,也不回来看我,我每天从白天躺到黑夜,还被归亚春,精神都快出问题了。”

听他说得那么可怜,舒晴败下阵来,“那行吧,我们再坐一会儿就走。”

路齐铭怕她真的坐坐就走,说:“我之前闲得无聊,托护士买了副扑克牌,咱们一起打牌吧。”

舒晴很久没玩了,闻言来了兴致,“怎么玩?

路齐铭扭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就玩传统的,输的人要在脸上贴纸条。”

他在病床上立起了小桌板,舒晴和周让拉了几个小凳子围着他坐,分发完扑克牌后,游戏开始。

几轮游戏结束后,路齐铭脸上的纸条越贴越多,耷拉在他脸上像极了白胡子,看着滑稽又可笑,舒晴每每望向他,都忍不住笑,路齐铭见她笑了,越发来劲地搞怪。

周让看得出来,路齐铭插科打浑,故意博舒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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