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烽便是关听肆,“听肆”不过是他的表字罢了。

闻玳玳没想到前世一介草莽,竟是十方世界东南边的寐国储君。

此人除了一张脸像贵族,言辞仪态完完全全跟皇族或修身洁行、循规蹈矩,或笑处藏刀、不可一世压根儿不沾边。

特别是张口老子闭口老子,满脑子杀富济贫,带领一帮鲁莽之士行侠江湖,说是品性刚直,粗野狂妄,偏偏痴迷尉迟千澈起来,又能思虑周全的苦守护卫鬼鹰村献真心,能屈能伸性情,什么都敢做的行径。此刻换了倾慕的人,连三皇子苍羽见了他都犯怵。

关听肆这样的人呢,摆明就是被宠坏的骄纵太子,非犯贱来民生体验疾苦的。

想来,寐国也没弱到哪里去,怎就脑子抽搐把未来储君送到紫殇当质子了呢?

就算是为巩固皇室权力搞联盟,常理都是送个病殃殃活不了太久的,或皇族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再不济送个不受宠在本国混不下去的。

把不次于尉迟千澈强悍的人送来,是打算让关听肆当细作,来灭了紫殇国吗?

一番疑虑,闻玳玳妄想过关听肆是不是受尉迟千澈指派利用,特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但凡有欺师灭祖的苗头,就秘密处决。

毕竟关听肆进紫殇国当质子的日子,与她被掳进了三皇子别苑,没相差多少天。

但她从未问过。

跟尉迟千澈寸步不离的相处了两世,亲密程度上,早已远超二老。仿佛二老仅仅给了她并不健康的生命,而尉迟千澈带来的,是她生命的延续、慰藉、成长、以及百般折磨中不可替代的依靠,千亿砂砾在艳阳普照下,偶有回光,残透微弱闪烁的温暖。

所以,闻玳玳对他的恨仅仅是血仇吗?

分裂开来,还有被无情抛弃、身寒齿冷、百念皆灰凉透的心。

尉迟千澈那么大的本事,龙池卫个个又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只要他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费吹灰之力。

但凡有心,但凡顾念丁点儿师徒之情,怎会连个只字片语都没托人带来过。

总难不成他还在生两年前鬼鹰村,她当着官兵面自作主张冒领公主身份的气。

弃子!

她的大事未成,居然被先一步抛弃了、

真是不爽,不痛快,

论起玩弄人心,连活两世,她仍旧狠不过他。

眼见着关听肆觉得颇有趣的等待,闻玳玳抬手从发间摘下尉迟千澈视之如命的玳花簪,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将簪子一掰两段。

关听肆:“……。”

“关哥哥,若你能见到师父,就将这个东西还给他吧!”闻玳玳递过去。

关听肆抱臂没动,一双眸子敛下光盯着断簪半晌,嗓音不知不觉下沉:“为何?”

“后日我便要嫁要给三皇子,夫君与师父的身份对立,论处境立场,我自不能两边都顾。”

“所以,就舍弃自小看你到大的师父,选择相识不过两年的三皇子苍羽?”

“对啊!”

闻玳玳把断簪硬塞进关听肆的臂弯中,看起来满不在乎。

关听肆不得不将断簪攥起来,向来巧舌如簧的人,一时寡言了,又是良久:“跟师父赌气?”

没来相救,连面都不曾露过一次?

“你果然与我师父有联系。”闻玳玳见关听肆收下断簪,由此下了结论。

轻松欢快的嗓音砸的关听肆有点懵。

闻玳玳一副看你还嘴硬的神情,悄咪咪凑近关听肆:“是师父派你来偷偷照顾我的?你知道师父身份了?准备帮他一同起势?你对三皇子的喜爱是假的?”

若非尉迟千澈的实在踪迹难寻,闻玳玳别无他法,堂堂三皇子人多权大都无可奈何,否则她才不会选择自己最不屑的法子。

神奇的扭转,连串儿的问题。

向来喜欢剑走偏锋,头脑活络的关听肆差点没接住,一时间语塞。

沉默就是默认。

闻玳玳欣喜若狂,狡黠目光闪过,说着违心的话:“关哥哥,我师父到底在哪儿呢,我好想他,他为何不救我出去?”软声细气一个劲儿的央求。

许是耐不住闻玳玳急红了眼。

“既挂念你师父,为何两年来,从未提过一次?”

问题又绕回来了,提没提过尉迟千澈仿佛很重要似的。既然关听肆知道尉迟千澈的下落,又非要个答案才能复命,那么她就胡说八道来上句。

嘤嘤抽泣:“我不敢提,怕一提,就想,一想,就挺不下去。”

关听肆的眉睫微妙一动,嗓音干涩:“你师父暂时脱不开身,若有什么事,找老子也一样。”断簪放在手中来回拨了拨:“与苍羽成亲,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关起初闻玳玳为何被扣押,到为何与三皇子苍羽之成亲,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苍羽想利用两人师父身份,借力打力,擒住尉迟千澈,用来立功,争夺储君之位。

仅此而已,关听肆对闻玳玳私下与苍羽的密谋一概不知。

估计现在都很费解,闻玳玳向来对尉迟千澈奉若神明,恭恭敬敬,半点违逆也不敢。

当下却敢在明知苍羽跟尉迟千澈的血仇关系,仍执意嫁师父仇人的儿子。

到底为何?

报复没来救她?

她性情看起来绵软,实则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难道……。

关听肆随即想到什么,轻狂目色猛的绷起来,不管男女之防就去抓闻玳玳手腕:“他欺负了你?”所以不得不去嫁?

欺负倒是没有,但跟欺负也没什么区别了。

闻玳玳梨花带雨,可怜巴巴道:“若是被欺负了,师父便能来救我出去?”

似是简直不敢相信闻玳玳的话,还好关听肆并非鲁莽之人,思虑又思虑,慎之又慎:“老子带你逃婚怎样?去寐国躲躲,等风声过了,你师父的事结束,老子再将你接回,师徒重聚?”

“不行。”闻玳玳拒绝的干脆果决。

都没法反驳的关听肆:“……”

好不容易探听到尉迟千澈的蛛丝马迹,自然要将他引出来才是正事。

“方才是我思虑不周,太过于想念师父乱了方寸。我必须要留在苍羽身边,在皇都做好师父的内应,让师父不觉的她徒儿是个无用草包。”

这一反复貌似让关听肆有些许不愉:“尉迟千澈从未有过一日想将你卷入纷争,他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

纷争?

长命百岁?

确定不是诅咒?

“关哥哥还没娶到师父,就先护上了?”闻玳玳笑闹关听肆,而后一番肺腑:“我从未怪过师父,既知晓师父身份,又身为师父唯一徒弟,怎能坐视不理,冷眼旁观?”

关听肆摇摇头:“老子与你师父已无可能,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况且……。”明细的喉结抖动:“老子来紫殇国做质子,结识苍羽,纯属无聊找个乐子。与你相见,也就是个巧合,同在屋檐下,待千澈照拂你一二,消磨曾经的念想,不为过吧!”

断簪重新交予闻玳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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