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跟某个小狐狸混的久了,朱标无师自通也沾染了一些阴谋诡计。

一不留神,就是他这个人精也会中招。

可这都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可这应天府中近乎狂热惶惶大势,显然不是朱标能一手推动并操纵的。

那能是谁呢?

老朱?

老李头瞬间就想起了这位,但缓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论驭人的帝王心术,他确实玩不过这位。

可这位的手腕,还做不到远在千里外,就能遥控应天府上下的地步。

这种笃定,是基于他们君臣二十多年相辅相知的情谊。

那还能是谁?

老李头沉默了半晌。

脸上的不敢相信越发浓重,但心中的影子却也越发的清晰。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那个使了下三滥手段诋毁了他名声的少年郎,真实的谋略水准竟然已达到如此境界。

这场收割财富的盛宴。

在他的一手推动下,已然变作了所有参与者的狂欢。

所有人都从中看到了获利。

所有人也都参与了其中。

但最终,他们都将变成了少年背后收割的果实。

这事实总有曝光的一天。

可谁都挑不出他背后推动的痕迹来。

即便是明面上获利最大的太子,最终也挑不出半点的污点来。

太子献寿礼,不过是为子的孝心。

所有拆借银两,典当家产,不过是勋贵百官与富商大户的个人行为。

甚至可以说。

为了不被有心人借机行事,巧立名目压榨百姓,太子殿下还特地压缩了筹备的时间。

毕竟皇后的寿诞是八月初九。

连带上鉴宝会和拍卖会,总共也不过三日光景。

三日的时间够做什么?

不过是给百官聊表心意,量力而行筹备寿礼的时间而已。

要说太子殿下借机敛财?

朝廷百官的唾沫只会将持这个说法的人喷到怀疑人生。

想透了个中关窍的老李头,面上不由带着唏嘘。

设下此局,收割财富的少年,当真是将世俗人心研究了个透彻。

这一场所谓的拍卖会。

到底,不过是一层层层向下收割,向上转移财富的过程。

勋贵们没了家产。

还能通过拍得千里镜和司南金表,被太子施恩,加进上战场的序列中,斩获军功劫掠财宝作为补偿,以此重振旗鼓。

官员们和藩王虽在其中,但他们家底无法和勋贵相比。

要想得重宝以为贺礼,必然就要威逼利诱。

以欲巴结自身的富商大户为棋子,假他们之手与财富转赠,才能名正言顺的得宝,转送宫中。

整个过程,他们不过是借花献佛。

自身并无半分折损。

最终折了身家的人,被收割家产的人,注定就是那些无权无势,依附于人的富商大户了。

即便他们的靠山翻脸不认人。

因为进献而元气大伤的他们,也申冤无门。

谁让他们是最低贱的商贾。

没有实权,再多的钱银也是水中浮萍,任人宰割。

更何况,朝廷等到秋收和秋闱之后,清查田亩,针对的就是朝野上下,如这些富商大户一般,隐瞒田亩,以好充次的“鱼肉”。

他们若是不老实。

还想反抗。

坑了他们的官员,有一万种方法把他们弄进隐瞒田亩,以好充次,鱼肉百姓的名单中。

这就是民不与官斗的最真实写照。

“来啊。”

随着老李头的一声叫唤,公府管家很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躬身道:“老爷?”

“去算算,府里还有多少钱银?”

管家点了点头,说到:“上月清查,府里的现银约莫有八万多两,至于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和铺面田契的折价,则需要算算。”

老李头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道:“去典当些银子吧。”

“至于典当多少…至少得保证将鉴宝会上的那面宝镜拍下来。”

“作为送给皇后的寿礼。”

管家低头称是,低着头却问了一句:“老爷,凭借您与皇室的关系,送一份贺礼无可厚非,但不必强求拍得宝镜为贺礼吧。”

老李头摆摆手。

并没有与管家多说。

管家退下后,不多时,就听见门房奏报,老李家长子李褀登门问安。

当这个坑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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