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不与他客气,顿时抽出若水剑,直直向他刺去。

“江师姐好快的步法!”

“这剑,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陈师兄居然动都不动!”

陈丹青的山水剑古朴厚重,一经出鞘便横在身前,挡下了江照月一击。

他墨玉一般的双眸含笑盯着江照月,静静等着她的下一次进攻。

然而,江照月却忽然将剑一收,拱手道:“一剑已分胜负,我不是大师兄的对手,甘愿认输。”

陈丹青目光冷了下来。他虽不在意师门,可在意自己的名声。这等有损师门颜面的事,宋木桃与裴渂做得,江照月却万万不该做。

步履霜眉峰微蹙,目含探究。他本可以离开,但留心着江照月口中的刺杀,还是决定多留一阵。

云上仙长这下是真的动了怒气。

“我们百忙之中抽身过来,可不是看这群无知小儿兄友弟恭的!”

“唯我,你事先有没有讲比试要点?”

“从未见过这样将比试当作儿戏的弟子!唯我,你太失职!”

首徒和江照月非但没有给宋过挣回脸面,反而让宋过的处境更尴尬。宋过脸色冷下来,声音中含着警告:“照月,你年龄不小了,不可如此儿戏。”

江照月依旧坚持:“弟子认输。”

众皆哗然。

一片嘈杂中,广宁仙君忽然道:“你可有难言之隐?”

数年前,见到江照月的第一眼,他便觉有缘。而江照月的表现,也的确让他眼前一亮,动了收徒的心思。他毕竟经年久,相比这些长老们更加敏锐。

江照月道:“昨夜有人给弟子传信,若进入前三甲,便要弟子的性命。”

宋过眉目一转,抬头道:“七师祖,照月从未与我说过此事。”

明火长老:“你家徒弟只要得了头名,必然会遭人刺杀,你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宋过回讽:“我自然知晓。可修士追求大道,岂能畏缩不前。我若是因此不让她得头名,岂不是害了她?”

明火嗤笑:“那你连事后的安排也不做?”明知道弟子遭人暗算,却不为弟子做打算。明火可是清楚,他家小步每次都会暗中护送江照月,但他从来没发现过宋过的踪迹。

假惺惺罢了。

广宁仙君对这些不甚了解,皱眉道:“宗门弟子受人迫害至此,为何不上报宗门?”

明火一撩衣摆,语气昂扬:“唯我说了,这是弟子的劫难,我们不该多管闲事。”

广宁仙君斥道:“胡闹!宗门是弟子修习之所,怎能容忍贼人肆意欺压宗门子弟?”

宋过解释道:“师祖,弟子只是担忧我等贸然插手,挡了小徒的劫难,往后再有更大的劫难来临,恐怕会坏了小徒的修行。”

广宁仙君意味深长:“过,犹不及。”

宋过面色惨白,拳头攥了又松,应道:“弟子谨记,谢过师祖教诲,必当铭记在心。”

然而他却不想就此放过江照月,问道:“贼人可有留下痕迹?”

他心里清楚,根本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此举表面是问询查探,实则是想进一步拉出江照月被贼人三言两语胁迫的憋屈。

江照月双手奉上一枚白玉莹莹的玉简,其上浮现一行潦草的墨字:“若入前三甲,吾必杀之。”

宋过垂首,掩下惊骇的神色,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为师知道了,你留在此处,随为师一同回峰,必定不让贼人伤你分毫。”

广宁仙君轻摇折扇,笑道:“本君许久不见江小友,顺道送她一程。师侄还是尽早去主峰开会的好,不必忧心。”

离得这般远,江照月只能看到云头伫立的白衣仙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但她记得他的声音,这道声音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之际出现,也曾无数次点亮她前行的道路。

难道前世,广宁仙君也在此处吗?

虽则惭愧,但不可否认,江照月对这位仅有寥寥数面的广宁仙君的感情,要比相处十余年的师尊宋过深厚得多,也纯粹得多。

广宁仙君一贯洒脱,在长老们公布了名次之后,挥挥衣袖,一片祥云在江照月脚下翻涌,载着江照月一同离去。

落地时,并不在宋过的峰头,而是一座气派得多的高峰,云雾缭绕,仙宫若隐若现。

这是剑峰主峰,也是广宁仙君居所。

江照月初落地时身形不太稳,若水剑与腰间玉佩相撞,一时响声哗然。

广宁仙君饶有兴致:“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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