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墨寒炫都没有回府。

第三日清晨,他带着满身风尘将一个盒子放在了正梳妆的秦之颜前面。

“收好。”

秦之颜打开还未起身行礼,他便转身走了。

刮过的风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墨寒炫……受伤了?

秦之颜低头打开木盒,团花玉镯安静地躺在里面,没有任何损坏,除此之外,下面还压着一个叠好的信封。

她将镯子重新戴在手上,打开那封信,是她在鬼王寨写的求救信。

难道这几日墨寒炫去剿匪了?

怎么时日这般短?

前世似乎离开了月余才回来。

不过算算鬼王寨离京城的距离,又觉得这其中有些偏差。

她将信递给珠儿,“烧了吧。”

珠儿应了声,“小姐,王爷要在这里用早膳吗?”

秦之颜想了想,约莫猜到对方去了哪里。

“准备着吧。”

她本想让石川去一趟汤池看看墨寒炫的伤势,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走一趟。

水汽袅袅中,她没有往里走太近,站在了第二道屏风后面。

还未开口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了她面前,她惊了一下,勉强没有失态。

“你是?”

“属下陈七,见过王妃!”

陈七拱了下手,随后将一瓶金疮药递了过来,“王妃请。”

秦之颜呆呆接过,忽又反应过来,她不是来上药的,她是怕墨寒炫的伤不能见光,若是如此她可以想办法找大夫进来,或者配合他出去治疗。

可她想解释的时候,哪里还有陈七的影子。

隔着几道屏风,墨寒炫的声音有些闷。

“进来吧。”

秦之颜不好再多言,应了一声,提着裙摆缓缓走了进去。

墨寒炫已经从水中出来,只上身光着,露出了腰侧一处伤口,在她来之前,显然已经处理过,只剩下上药包扎。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过来。

细看伤口,隐约可见黑色,虽止过血,却依旧有新鲜的血液往外渗。

“兵器上有毒吗?”

她没着急上药,抬头看向男人。

她本就矮了不少,这会儿弯着腰查看伤口,抬头的时候,还够不到胸口,呼出的气息蹭过敏感处,有些痒。

墨寒炫不自在地别开头。

“不妨事。”

他如此说,秦之颜便没有多问。

“别不上心,有什么不适早些去看大夫,若有用臣妾配合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

她小心地在伤口处倒上金疮药,又取了干净的纱布一层一层帮他包扎好。

绕行腰间的动作,即便再小心也会碰到肌肤,硬邦邦的腹肌,无形中撩拨着心弦。

秦之颜的脸有些热,系好之后,忙往后退了两步。

“多谢王爷帮臣妾寻回玉镯。”

墨寒炫穿上里衣,淡淡嗯了一声,忽又想起什么侧头看了她一眼。

“鬼王寨牵扯到东陵驻军问题,这件事你不要多管。”

秦之颜愣了愣,意外他怎么会跟自己说这些。

“臣妾明白。”她躬身应下,“早膳准备好了,王爷要一起吗?”

她说话的时候,墨寒炫的余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眼神,表情,每一个细微之处,除了最初的诧异之外,再无其他。

一个顶级细作,也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吧。

可她真的是吗?

他将手中束带递了过去,意思显而易见。

秦之颜伸手接过,再次上前绕过了他的腰,小心避开了他了伤口,系的认真温柔。

垂下的眸子,长睫温顺地趴着,遮住了一切情绪,瓷白的小脸上,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无论从哪一点看,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两个人从汤池出来的时候,陈珂已经在外面等。

“王爷,宫里传信让您即刻面圣。”

墨寒炫的眉心皱了皱。

秦之颜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需要臣妾做什么吗?”

她眼中明显带着担忧。

这人连夜回来,又受了伤,若是入宫是被盘问责难……

君心似海,谁也不知会有什么变故。

墨寒炫的心轻轻颤了颤,眸色不由柔了下来。

“不必,去用膳吧。”

他将手臂抽回,带着陈珂匆匆离开。

秦之颜站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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