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惟明跟他娘说去找同窗尹大壮借书看，吃过早饭就早早溜走了。来到市集开始打探昨天的事。
集上不少商户跟他娘熟，两三个摊位还寄卖着他家的豆腐，自然也见过他。
赵惟明小心避开一些认识的摊户，边挑东西边装作闲聊搭话：“婶子，我爹听说昨天这里有卖骡子的，今天还在吗？我爹还想过来买骡子呢。”
“好像是有，牵了一条小骡子过来，嘿，我之前还没见过骡子呢，好多人围观。不过最后应该是被买去了，你家可买不着咯！”
“被买了？婶婶，你可看清什么人买了，我爹一直想买呢。”赵惟明装作一脸遗憾，随即又好似想到什么面上由阴转晴：
“既然昨天不凑巧被别人抢先了，婶子能不能你告诉我是什么人买去的？我爹再买回来不就行了。我爹定会给婶子酬劳。”
“这.......”卖菜的大婶陷入回忆，“买的人是有点眼熟，是位娘子，哪家的娘子来着？”
“东边豆腐坊的豆腐西施嘛！”旁边一灰衣男子接过话茬得意道。
“小兄弟你去找她准没错，我昨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娘子来得匆匆，都没咋讲价就牵着骡子走了。”
当街对一古代女子叫“豆腐西施”，实则有点轻浮。赵惟明假笑着回问：“啊，是那玛瑙豆腐坊的赵家娘子吗？”现在不是找这个男的算账的时候，不过这事儿他记下来了。
“那娘子也能叫西施？”此时又有个歪眉斜眼的蓝衣男子过来插话：“也不过如此嘛！”
很好，记仇小本本得再多一位。
“你懂什么，外乡人！”灰衣男子不满道：“赵娘子当初在咱镇上，那是出了名的豆腐西施呐！现哪怕生了娃，不也是风......”
“胡说什么！”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卖菜大婶厉声呵斥：“孩子在这里说什么浑话！何况人家娘子也是你能胡咧咧的！不要脸！”
“嘿！你这婆娘，你又来凶我？”灰衣男子开始撸袖子了。
“凶你就凶你，你待如何？你刚刚那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你去人家赵娘子处瞎咧咧，不是被人家打的躺了好几天？怎么，几年没挨打你倒是惦记上了？”
大婶压根不带怕的，这男的在她旁边摆摊也有好几年了，谁还不知道他外强中干。
眼见二人话题偏了，赵惟明急忙扯回来：“多谢婶子，那我现在就回去让我爹去找赵娘子买骡子，等买到了自然要回来酬谢婶婶和二位伯伯。”
“啧啧，小子，你现在去可是没用！”一旁没插上话的蓝衣男子此时接过话头。
“哦？伯伯，这是为何？”
“这孩子还文绉绉的，”蓝衣男子眼珠一转“你给我俩铜板，我就告诉你。”
“伯伯，我可以给你，但如果买不到骡子我阿爹会打人的。这样吧，您保证我能知道谁买了骡子，我家可以买回来，否则这钱我可不能给。”
“这......”男子迟疑了，“那你给我一个铜板吧，我只跟你说为何，至于你家能不能买回来，就要看你家的本事了。”
待赵惟明同意后，男人将他拉到一边开了口：“我之前可是看得真真的，那骡子是被豆腐娘子买去了不错。可刚出市集不久，旁边赵记就出来个臭着脸的华服公子，看着骡子新奇，问过是什么之后就要牵着走了。赵娘子好像跟他交涉了几句，那公子不耐烦，便骑上马硬拽着走了。”
“那是哪家公子，长啥样？穿什么衣服？”
“呦，你小子，都问清楚了，还想买啊？”
男子看稀奇似的拿眼上下扫赵惟明：“你可就别问了，人穿绸你穿布，你拿什么跟人家买？大门都进不去吧！看在你小子给了钱的份上再劝你一句啊，别去问了，问到了也没用。”
赵惟明还想继续套话，男人连忙摆手走开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赵惟明问过市集的人，还一路沿着赵记方向问路人，几乎确定了蓝衣男子说的是实话。可再一步的信息，他可就问不出来了。
赵惟明沮丧的蹲在赵记斜对面儿，突然见几个做家丁打扮凶神恶煞的男人，闯进赵记便开始不停砸东西，还派了两个人在门口把手。
这个时间赵记还没客人，透过半掩着的门能看见里面一片人仰马翻，先是传来几声争执，后陆陆续续几个跑堂的被驱赶出来。
他敏锐感觉这架势说不定和昨日那人有关，便拽住一个跑堂的小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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