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晃而过。

随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昏迷的宿眉卿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头顶的粗纱蚊帐,半天才反应过来。

宿眉卿挣扎着便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没办法动弹。

他一脸疑惑地转头,便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给绑在了床头,白皙的手腕间随着他刚刚挣扎的动作,已经被摩擦出了红色的印痕。

宿眉卿缓缓眯了眯眼,哪个不要命的敢绑他?

“你醒了?”

在宿眉卿思考之际,熟悉的声音幽幽传到了他耳朵里。

宿眉卿皱着眉转头,看向双目无神的五诏云:“你绑我?”

“不绑你你得把房子都拆了。”五诏云顶着少年愤怒的目光,一边给人解开绳子一边解释。

“昨晚上你饿晕过去,我和闻道友给你喂饭,你差点把他一拳攮墙上抠不出来。”

五诏云说着都觉得十分荒谬,他看着细皮嫩肉的宿眉卿,心道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居然这样大。

没了绳索的束缚,宿眉卿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听着五诏云的话,一脸将信将疑:“是这样?”

可他明明梦见有人强迫他吃猪食……

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宿眉卿赶紧按了按自己跳动的太阳穴。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们没事绑你干什么。”

宿眉卿听着五诏云的话,抬头打量着屋子。

“这是什么?”宿眉卿突然觉得脖子有些痒,他顺手一扯,便把一件碧青色的衣衫扯了下来。

衣衫被团成了一团,如今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床上。

五诏云见此气笑了。

“我的祖宗,昨晚你嫌这床上的东西粗糙磨着你脖子,死活不肯躺下去睡,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最后还是闻道友用自己的衣服给你做枕头,你才老实的。”青年怨念十足地指控。

这还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宿眉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他看着坐在桌边的人,小声道了句谢。

“不用谢。”闻扶光走到床前,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了回去,他摸了摸被褥,“确实很粗糙。”

宿眉卿:“……咳。”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宿眉卿错开视线,扭头看向窗外:“这是……云城?”

“是啊。”五诏云抄手靠在墙边,“昨晚事发突然,也不好叫你风餐露宿。”

也得亏不是风餐露宿。

五诏云神色如常,却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嘴角。

宿眉卿听着五诏云的话,忍不住用手按了按自己快饿扁的胃:“有吃的么?”

闻扶光下意识就想转身去端桌子上的碗,却在回想起昨晚经历时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你会做饭吗?”闻扶光选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他看向了五诏云。

青年耸肩道:“我哪里会?我就只知道怎么修炼和败家……眉卿,你出门不带辟谷丹么?”

宿眉卿诚恳回应:“那个又是什么东西?”

房间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五诏云复杂道:“你没被饿死也是一大奇观了。”

“那,那个……”屋内三人交谈时,一道极微弱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三人止住话头,目光全部落在了门前踌躇不决的人身上。

修士也没想到昨晚之人现在还没走,他站在原地,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不就巧了。”五诏云笑了起来,他朝闻扶光眨了一下眼,“道友来得及时,我们刚巧有件事还要麻烦你呢。”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那修士一听需要他做事,顿时自信道,“道友有事尽管吩咐,只要不是让我去死,我必得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可是给了他一万元金的活菩萨啊!

“那真是太好了!”五诏云热切上前,“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简单做点能入口的吃食就好了!”

修士:“啊?”

他哪里会做饭啊?他只会吵架杀人啊?

修士正思考着怎么委婉表示自己不会做饭,一个袋子便突然飞进了他怀里。

熟悉的样式,熟悉的重量,他和它昨晚才见过……

“放心道友,我家往上数三代那可是专业厨师。”修士把新得来的一万元金塞到怀里,乐颠颠地跑了出去,“你们等吃吧。”

五诏云神情复杂:“你早说你给元金啊。”

他也可以会的。

闻扶光不回答,他垂首站在桌前,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那碗白粥。

真的很难吃吗?

闻扶光几不可微的蹙眉。他端起碗,猛喝了一大口。

“……”

闻扶光咽得十分艰难,他默默把碗放了回去,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涌上了心头。

真的很难吃。

一声轻笑自他身后传来。闻扶光回头,便见宿眉卿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撑头,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

屋中三人等待的时间不算特别长,宿眉卿刚和自己的头发奋斗完,修士也把做好的菜端了上来。

做菜的材料虽然不是什么极珍稀的品种,但也是修士能拿出的最好的。

在修士再三拒绝五诏云邀请后,青年便也不再强求。他率先坐在桌子前,招呼道:“快来吃,这可是闻兄花一万元金买的。”

可惜,宿眉卿全程就只喝了一点鱼汤,其余的更是碰都不碰。

五诏云看着光喝茶的人,也是打心底佩服:“都快饿死了,居然还这么挑剔。”

宿眉卿平淡回复:“灵气低微的食物于我而言难以入口,更是穿肠毒药。”

五诏云明显不信。

远离云城的青山之上,断木绵延数里,残破的建筑迎着朝阳,迎来了它的另一个主人。

外出归来的年流歆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青雨宗,目眦欲裂。

“是谁!”女子美眸含着怒火,她一挥袖,暴躁的灵气便直接把石板压成碎片,朝着四周射去,“胆敢杀害我的夫君!”

“大小姐莫气。”就在年流歆生气之际,一位弓腰老人提着个不知死活的青年走了过来,那人赫然是昨晚被扔去隔壁山头的陈批,“老夫仔细查看了四周,青雨宗应当是昨晚上遭此横祸。”

老人说完,把青年扔到了女子脚边:“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搜魂即可。”

“辛苦长老。”年流歆纵使气急,可面对老人时却尽量和颜悦色,“若是等会找到罪魁祸首,还要劳烦长老带着人随我走一趟了。”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屈尊纡贵地半蹲在了陈批面前。她一脸嫌恶的把手帕丢在了青年头顶,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搜起了魂。

元婴期的灵气十分雄厚,一股脑钻进陈批识海时更是极其具有威胁性。

青年哪怕处在深度昏迷之中,也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发出了无意识的痛吟。

随着搜魂时间变长,鲜血缓慢的从七窍中流了出来。

“真是废物!”年流歆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收回手快速起身。她气得两眼发黑,“灭宗之人居然是三个毛头小子!”

甚至其中一个还只是炼气一层。

老人低垂着头,他面无表情把陈批的金丹掏了出来,随后一脚把人踹进了废墟之中:“宗主死得冤枉,小姐打算如何?”

“自然是要他们血债血偿。”年流歆神情阴毒。她抬手凌空一点,无形的波纹缓慢朝着整个青雨宗游走。

随后,女子的神情有了一瞬间崩裂。

老人第一时间觉察到了不对:“怎么了大小姐?”

年流歆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青雨宗的库房,被搬空了。”

老人:“……”

年流歆双手一翻,便见数枚石头自倒塌的房梁上飞了出来。

女子凝神将灵气注入其中,石头便依次在她身前排开,闪动着深浅不一的光。

光芒过后,昨夜的场景便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几个后生怕是不好对付。”老人按住提着鞭子就打算去追的女子,苍老的手指点了点那三道人影,“这个拿刀的能安然无恙走过宗主数十招,和他一起的少年虽然灵气波动几近于无,但剑招轻盈刁钻。来救他的那位能一招把……咳,也是不用多说。”

老人终究还是没把陈度被一招击杀的事情说出来。

年流歆秀眉微蹙,随后出言讽刺:“我看长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青雨宗无能,难道我朝月宗是吃素的?”

女子说着,随意捏断了一枚玉牌。不消片刻,青雨宗上空传来了波动,四道深袍人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四人之中,修为最低的也是金丹大圆满。他们齐齐跪在年流歆面前,垂首恭敬道:“大小姐。”

老人一脸诧异,大小姐竟然为了这么一件事,捏碎传送玉简召来了长老手下的客卿。

来者不肖女子多说,便自觉召唤出来了一个八方圆盘。随着几道口诀并双指结印,圆盘很快便给出了结果。

“回禀小姐,所寻之人在最近的云城。”

“追!”年流歆目露凶光,“见到影像中的人,格杀勿论。”

一直不曾出声的老人抬起自己皮肉松弛的双手,他捏爆手里血迹斑斑的金丹,纯粹的灵气炸开,直教四周的空气不断凝结扭曲。

老人阴沉古朴的气息外放,他随手一抓,直接撕裂了身前的虚空,带着人踏了进去。

云城数里外的青草地上,五诏云愉快的和修士挥别。他转头,便看见宿眉卿把刚买的筑基丹当糖豆嚼。

五诏云:“这东西一次性吃太多可能不太好。”

宿眉卿不解:“为何?”

闻扶光即答:“容易撑着。”

“你俩接下来什么安排?”五诏云无语片刻后开口,“去秘境还是四处逛逛?”

“我都行。”宿眉卿收起筑基丹,“这两个东西于我而言并无分别。”

就在此时,闻扶光平静的眸子出现了变化。

宿眉卿垂着的眼睫发出轻微的颤动。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一齐出手拽住五诏云的左右手,把人直接甩了出去!

“怎么……”五诏云一脸错愕,他的话音直接淹没在了突如其来的压抑攻击下。

“臭小子,受死吧!”女声响起,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道凌厉恐怖的鞭子幻影。

老人和鞭子同时出现,兵分两路,直朝着宿眉卿与闻扶光抓去——

排山倒海的灵气扭曲了空间,连续不断的爆鸣声压缩着空气,狠狠冲三人压了下去。

五诏云面色一白,竟是被威压压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老人瞬息间便到了近前,却在抬手拍下时被宿眉卿扔出来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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