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诚接过:“是,我是打算好好看看。”他转向张应,“张大人事务繁忙,我与长公主就不留你了。”

这是在赶人。

张应的目光流连了下,便顺势告别走了。他走到门口,又见到一个熟人,那人见面便轻锤了他胸口一下:“你小子,终于还是憋不住过来了。”

不多时,玉荷来报,说是杨亦书要告一日假。李清壁待人宽和,当即便同意了。

张应走后,范希诚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深沉。

李清壁有些奇怪,摇摇他的袖子:“看什么呢?不是要看图纸。”

范希诚顿时像蔫了的小狗,没什么精气神地趴着桌上:“阿九姐姐,你昨晚怎么没说你和这个张从俭之前认识?”

“他从前赴京赶考,盘缠都被偷了,在街上快饿死,被我遇上。我看他有几分才学,便把他举荐给我阿兄。”

“就这样?”

“就这样。”李清壁走到他身边,手放在他胳膊上,“这对他来说毕竟不算光彩事,哪里好大肆宣扬,你也不要再与其他人说。”

他还是有些吃味:“好吧。”

李清壁晃晃他的胳膊,语气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赶人走,下次不能这样。”

范希诚直接恃宠生娇:“我不喜欢他。”

李清壁:“他是来办差的,你不喜欢他便不见他。等修好公主府,他就回长安去了。下次他再有事来禀,你不与我同来便是。”

他瞬间急了:“那、那不行。还是我陪你来。”

那张应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眼神张狂至极。

他太清楚这种眼神了。这不就像桓大哥偷偷瞧阿姐的眼神吗?那种千回百转的暗自欢喜,那种不能为人所知的深深渴慕。

谁家做官,做成这般模样?

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驸马就在身边,他还如此大胆,实在可恶。

他当下便想把这个心思不纯的贱人狠狠揍一顿,但师出无名,总不能说出实情吧。本就是张应心思龌龊,他不想让这件事打扰到李清壁。

“好了,看看图纸吧,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她翻动了几页,“在这里给你加一个练武的地方怎么样?”

范希诚心下一动,露出一个笑来:“哪里,我瞧瞧?”

——

第二日便要回营,趁着李清壁午睡,范希诚便寻机会出门去了张应下榻的驿馆。

虽然没办法给张应揍一顿,但他还是预备好好敲打张应一番。

他知道长安的许多公主都有面首。那些面首们大多姿容不凡、甚至有几分才学,或为富贵,或求前途。

阿九姐姐自然瞧不上张应,可那厮未必没存着那种下作的龌龊心思。

他要与阿九姐姐长相厮守,绝容不下别人,得让他早早断了念想。

可张应居然不在,同行的官员诚惶诚恐,只答他去见长公主后一直未归。

他只能失望而返。

——

范家不远处,城内的一处茶馆二楼临窗位置,杨亦书和刚从范家出来的张应对坐。

杨亦书见自己这位好友心意坚定,劝道:“我早同你说过,长公主与驸马夫妻恩爱,无须担心。你这般主动请缨来灵州,又是为何?”

张应轻抿一口茶,姿态自有几分读书人的风流:“长公主于我有知遇之恩,更有救命的大恩。我再怎么回报她,都不为过。”

他还嘴硬,杨亦书却早就看穿他的性子:“你能回报她什么?为她修好公主府便回长安去吧,长公主根本不需要你。你再不收敛,引得驸马怀疑,反而会坏了他们夫妻感情。”

张应轻笑:“若仅仅因为我,驸马便会怀疑长公主,那他们的感情也并非坚不可摧。”若是这样对公主的信任不坚定的驸马,不如舍了去。

自己会永远忠于长公主,虔诚的信徒会永远匍匐在神女脚下,乞求神女的垂怜,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会疑她半分。

“人家是圣人赐婚的夫妻,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要他们分开。我不求名分。”

杨亦书只想将茶碗砸向他那刚吐出大逆不道之言的狗嘴,终于还是忍住,恨恨放下茶碗:“疯了,你真是疯了。”

杨亦书出身低微,能被选中成为皇家侍卫已是不易。后来,长公主定亲,圣人要选侍卫赐给长公主,先选三百人,同时还要择一人为侍卫长。

他想往上爬,拼了命也想抓住这个机会,可是不得其法。张应这个时候却主动与他搭上钱,指导他得了圣人青眼。

他也奇怪张应为何要帮自己,但张应说二人是同乡,在官场上理应相互照应,他也颇觉有理。

可后来,随公主至灵州后,张应给他的信总是有意无意打探长公主的情况。在他质问后,张应直接摊牌是为了长公主才帮他做侍卫统领。

而在那么多人中选中自己,也是因为二人是同乡,容易信任。

杨亦书此时十分后悔,他只觉再让张应待在灵州绝不是好事。可张应奉命修建公主府,不待个两三年是绝不会离开的。

他语气严肃警告张应:“你收敛些,这里可是灵州。若是引得长公主与驸马有了嫌隙,驸马震怒,没人帮得了你。灵州这种气候,你一个江南来的读书人受不了病死,那也不稀奇。”

张应却笑笑,满不在意道:“驸马还是个孩子,他能做什么?”

他看向窗外范家的方向,眼里带着无可救药的沉迷:“再说,若是真死在这里,也是好事。我便可以长长久久侍候在长公主左右了。”

——

阴风阵阵,又变了天。风卷起沙子,打得人生疼。

桓允舟却丝毫不在乎这些疼痛,快马回了军营。

议事的营帐内,气氛凝重。

“北鹖人真是贼心不死,竟然又犯我边境。”

“胡人野蛮,不懂何为礼节?越对他们礼遇,他们越放肆。我看不如狠狠打一场!”

“桓将军,我愿为前锋。”

群情激愤,对于北鹖,大家已不堪其扰。灵州并不与北鹖接壤,此次乃是接到了丰州的求援。

范巡接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范希仪请愿为前锋,他本不想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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