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吟原本也随着他们站在三化殿中央,在仙侍敲完铃铛以后,被其他抱元门的弟子拉到了一旁。大家都默契地往两边退了退,留给了藏元长老和司青筠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

即便是身处这样的场面,藏元依旧处之泰然,坦然自若地立在大殿中。

按照惯例,三化殿会审的时候,罪人都该跪在大殿中央听候发落,但这么久以来,今日这样会审长老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司青筠站在藏元旁边,见他迟迟没有跪下,微微皱眉,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挺直了脊背,屈膝跪了下去。

藏元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玄微打破僵局,率先开口:“藏元师兄,既是会审,站着总不像个样子。”

藏元笑道:“即便我犯了滔天罪行,只要在这抱元门一日,我也便还是三位长老之一,在抱元门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玄微何必出此言,非要我跪不可呢?”

善承点了点头,对他说的话没有提出异议:“无妨,站着便站着吧。”

藏元凝视了他片刻,道:“多谢。”

玄微深吸了口气,转头对善承说道:“进入正题吧。”

听到他们准备开始了,公仪岭直了直身子,抬眼对上了善承的目光。

善承看着公仪岭,缓缓开口道:“前几日,你们破解了冀阳城里的旱阵,并且发现这旱阵实则是我门中弟子司青筠布下的,对否?”

公仪岭肃然道:“正是。”

“从我们布雨阵失败,司青筠给我们几人下毒,到传送到青花谷的阵法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便开始对他起了疑心,直到后面找到百人冢才完全确定。”公仪岭将这几件事说出,又对一旁青花谷宗主道,“下毒这件事,孟宗主可以作证。”

孟长歌意味深长地与他对视一眼,悠悠答道:“确有此事。”

公仪岭继续道:“破完旱阵以后,我画了阵法,将所有人送回了百人冢里,在里面发现了打算破血阵的司青筠。”

“洞中他被我偷袭得手,控制住他了以后,我们一番对峙下来,司青筠已经承认了旱阵是他布下的。”

公仪岭说罢就退下了,善承长老看向司青筠,问道:“青筠,公仪岭说的这些,你可认?”

跪着的司青筠低了低头,镇定道:“我认。”

玄微长老皱眉,问道:“那冀阳城闹饥荒的问题呢?几个月前暗中高价收粮的人也是你?”

司青筠面色不改,坦然道:“是我。”

他承认地痛快,也不见得有什么后悔的神情,玄微就怒道:“你这孽徒!抱元门悉心栽培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做出这样事情的吗?”

听到玄微指责,司青筠才微微变了脸色,冷声道:“这其中原委,想必几位长老都很清楚。至于藏元所做的事情……我自是不必再赘述一次。这场会审,我看重心还是放在他身上吧?”

玄微虽然知道他这么做的缘由,但好歹是自己亲手栽培的好苗子,见到他这般,心中还是难免火气过盛。

藏元听见他把矛头对准了自己,斥责道:“……你!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怎把你教成如今这样!你便是再憎恨我,也不该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啊!”

司青云冷冷看了他一眼:“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教出来什么样的徒弟,要说狠毒,我又如何能跟你相比?”

他们师徒二人这么互相指责,大殿上的其他人自是一句话也不好插嘴,只得由善承出面,眼神示意藏元平静下来,又问司青筠道:“司青筠,我且问你,你收来的那些粮食,现在在何处?”

司青筠头都没抬,说了一个地点:“所有我收来的粮食都放在那边,被我用结界和障眼法掩了起来,你们给冀阳送去,饥荒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玄微恨铁不成钢:“你倒是想的轻松!事情闹得这么大,也不知消息是如何被透露出去的,现在冀阳满城都在传是抱元门的人做的此事,你说,我们要如何处罚你才能够给冀阳百姓们一个交代?”

司青筠毫不畏惧,从地上站起了身,拂了拂身上沾染的灰尘,满不在乎地笑道:“要一个交代,那还不容易?我以死谢罪,你们对外就说我一人所为,也省得给抱元门抹黑。”

善承听到他这么说,顿了顿才道:“……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

司青筠道:“藏元是藏元,抱元门是抱元门。我自然不会因为他做的事情迁怒到整个宗门,此事追根究底,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因为我害得抱元门也一起遭世人谩骂。”

善承点了点头,看向藏元:“那好,司青筠的事暂且不说。藏元,那你且说说血阵之事吧。”

司月吟一直在旁边等着藏元的说法,此时更是急得不行,连忙道:“师父,血阵之事一定与你无关,对不对?”

藏元侧了侧脸,看向司月吟的目光中多了些抱歉之意:“是我让你失望了,月吟。”

“师父!”

其他宗主并不是抱元门的人,只听人囫囵说了个大概就赶了过来,有的甚至还不知道藏元启用血祭阵法和百人冢的事情。听到藏元这么说,一时间三化殿内便嘈杂声一片,不少人都惊得开始私下讨论起来。

“血阵?什么血阵?”

“莫非……是那惨无人道的禁忌法术?”

公仪岭清楚,善承和玄微两位长老都知道藏元启用血祭阵法的事情,如今这么故作不知地问,想必是他们几个早已商量好,牺牲藏元一个,保住其他两人不受影响了。

藏元将往事道出:“我与先城主算是少年相识,后来我进了宗门拜师,他则一路仕途顺畅,在我修习期间,也时常前去冀阳与他小酌怡情,我本以为这样的神仙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谁知……”

“战乱来得太快了,人间的帝王要统一中原,冀阳又对两国来说是个重要地界,先城主受命死守冀阳,抵抗了许久,几乎到了绝境。”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给我传了消息,希望我下山助他一臂之力。只是仙家早有规定,修士们都不能掺和人间的战乱,我因门规犹豫,最后只在城内外布下了一个阵法为他拖延了几日……却没想到,敌国将领以城中百姓性命相要挟,让他无奈之下与魔族合作,夺走了我的法力。”

“有了法力,他守住了冀阳城。可魔族在此时却发难仙家……彼时我已经位高权重,又是大战的关键时候,若是被下面的弟子们知道法力尽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才选择用了此等禁术,通过几百人血祭的办法恢复了法力。”

司青筠冷嗤一声:“失去法力,你修仙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自然无法接受,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说得没错,我当时的确无法接受。”

藏元没有反驳,面露悔意:“做完这件事后,我时常有悔,当初纵然有千万般苦衷,也不该因为好友背叛而被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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