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的经脉有如火烧,在他又一次强行使用了自己的血脉之力后,对这具身体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猛地咯出一口热血,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手心的金色鲜血,半晌后只是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血液便凭空燃烧殆尽。
系统突然觉得一阵瘆得慌,挣扎了一番才说道:【宿主,你要裂开了……】
它说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裂开了。
陆渊的脖颈处仔细看已有一处细细的黑线,像是干朽的木头裂开了一条缝。
如果忽视陆渊赤红的眼尾,他现在看起来相当平静。
过了良久,他站在阴影处揉了揉自己额角,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是我失态了。”
系统:【……】
不,完全没有,这是遇到杀人凶手的正常反应!
请直接A上去!
我要下班了!
陆渊之前的愤忿已经不见了,他的眼底如一古井,波澜不惊。
似乎是站累了,他将怀里已经昏睡过去的陵川渡放回床上,甚至贴心地替对方掖好了被角。
陆渊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在陵川渡额头虚虚一抹,将他刚刚的记忆尽数清除。
系统悬着的心看到陆渊的动作之后是彻底死了。
陆渊看着陵川渡的睡颜,他很少被情绪所左右。
但回忆却喧嚣着冲了过来,不讲道理侵扰着他的思绪。
其实那天生辰的时候,陵川渡并非故意在黑暗中吓他。
当时他口不择言,着急忙慌地想找补,眼神乱瞟,才看见陵川渡刚刚的位置放着一些东西。
一个他没见过的铁盒子,旁边有一些燃尽的纸屑。
“你这是在……烧纸?”陆渊想着他死气沉沉的表情,心里一紧。
陵川渡拿起盒子递给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不是你想的那种纸。”
陆渊费劲地就着月色,拿起木盒里面一些还没烧的纸张仔细辨认,发现只是一些祈福的符咒。
他匆匆一瞥,就准备将这些符咒还给陵川渡,但是透过月光,他看到了熟悉的两个字。
——陆渊。
符咒行文流畅,看样子是写毁了很多遍,才能一笔勾画完美如缺。
有的是祈福他身体安康,有的是祈福他一生顺遂。
陆渊张了张嘴,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他意识到自己张着嘴巴有点可笑,便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给我……?”
陵川渡说:“明天是你的生辰,我来替你祈福。”
这句话陆渊反复琢磨了好几遍,都不敢确认这句话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他人傻了,感觉好像来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这个世界他跟陵川渡兄友弟恭,对方是属于生辰前晚都会给他祈福的关系。
他什么时候跟陵川渡关系那么好了?!
这也太离谱了。
……这也太离谱了。
陆渊的心被猛地攥紧了,他被自己的回忆禁锢,身陷囹圄。
笑起来的,忍着泪的,看他不顺眼的,口硬心软的,行事乖张,戾气横生的陵川渡。
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陵川渡。
很多年之前,他的师尊时重光领着一个小孩来见陆渊,跟他说以后这个小孩就是他的师弟了。
那是个很瘦弱的小孩,站在时重光旁边木然地看着他。
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这是陆渊对陵川渡的第一印象。
他的眼神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没有好奇,没有紧张,就只是死气沉沉的一双眼。
“过来见见你的师弟。”时重光朝他招了招手。
陆渊属实有些好奇,他的师尊是曾经说过不会第二个徒弟的人,他想看看是谁让时重光为之破例。
他弯下腰看着这个小孩子,然后抬头问时重光,“这看起来也太小了吧,万一以后比试的时候被我打哭了怎么办?”
时重光嘴角一抽,忍耐道:“他就比你小几个月。说话礼貌一些,你是九苍城的少君,注意举止。”
陆渊没有在意时重光的话,他扬起眉毛,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以后就是你师兄了。”
陵川渡的目光挪到了陆渊脸上,抿着嘴角,也不吭声。
“他是不会说话么?”陆渊皱眉看着时重光。
时重光摸了摸陵川渡头顶,淡淡说道:“他只是心情不好。”
忽然耳畔传来破风之声打破了这场同门相认。
陆渊不悦地眉心微拧,脚步一带,侧身躲过攻击,随即冷冷看向空中。
一柄长剑擦过陆渊身侧,将要落入地面时,一个轻盈抬头,长剑又回到空中。
“陆师兄!前来讨教!”长剑随来人心意而动,在半空中虚挂着,剑身发出微弱轻啸。
来者穿着一件蓝衣,年约二十来岁,却称年纪尚小的陆渊为师兄。
陆渊一见来人,便烦得不行,“我不是你师兄,我师父也没你这个徒弟,烦请速速离开九苍城。”
蓝衣人是风从阁一名弟子,前段时日宗门比武拜于陆渊刀下,心中不忿,一直纠缠陆渊,势要再比高低。
这段时间一直在追寻九苍城动向,今日终于找上门来。
蓝衣人客气地遥遥作揖,“陆师兄,叨扰了!”
他嘴上客气万分,空中长剑却不守武德,在他客套的同时,朝着陆渊面门直扑而来。
剑如青影,快速划破空气产生的爆破之声,令人舌根发酸。
陆渊还称得上少年气的脸上,瞳色蓦然变深,身上多出一股杀伐之气,他几乎是怒喝道:“不觉!”
有什么东西汇聚着千钧之力,从天边直降而下。顿生的杀意如割人的凶刃,划得蓝衣人睁不开眼。
一道黑金色的光芒裹挟着如洪流般的力量朝着蓝衣人后心砸去。
他狼狈地躲避,还是被这股力量掀翻了一圈,摔倒在地。
蓝衣人用意念催动的长剑已化为齑粉,而他眼前伫立一把横刀。
这把刀通体漆黑,将大地震动,龟裂的痕迹立刻朝四面八方奔逃。
刀鞘浅浅地嵌在地表上,数个金色的铭文自刀鞘表面缓缓向上浮出,最后悄无声息地消散于空气。
时重光叹了一口气,他阖上眼,手指在空中跃动,肉眼几乎不可见地浅蓝色的光影,从他的手中飘向地表的那些裂痕。
终于,四散的裂纹止住了脚步,慢慢地合拢。
陆渊随意拔起不觉,横在蓝衣人的脖子上,不冷不淡地说:“你很烦。”
不觉虽未出鞘,但是刀身携带的寒意还是将蓝衣人的眉梢染上一层冰霜。
蓝衣人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你、你在比试的时候,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嗯。”陆渊眼神很冷,他慢条斯理将不觉抬起,看着像条死狗一般躺着的年轻人。
“你嗯什么嗯!”蓝衣人锤了一下地面,“你觉得耍我们这些人很有意思是么!”
陆渊抱着刀垂眸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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