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一番好意,但魏禾的事情,涉及很多不便与人言说的私密事。
所以言今想了下,还是笑着婉拒道:“多谢三弟,你不必担心,我是回娘家一趟,处理魏家兄妹的事情。”
秦璟停下脚步:“原来是这个魏家啊,还什么魏夫人,害我一时没听明白。”
然后,他还又强调了一遍:“先说好啊,我可没担心你,我都是为了我大哥。”
言今也不反驳,只是笑而不语。
秦璟看她这样子,觉得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嘴里低声嘟囔了两句,转身就回院里了,还当着言今的面,重重的把秦家院门给关上了。
言今也不在意,小厮在前引路,很快她就回了言家小院。
然后她就瞧见,院里停着一辆两匹枣红马,拉着的马车。
还有很多红木箱子,以及半人高的大竹筐,都要把院子给堆满了。
村里养骡子的都很少,更别提马匹了。
所以院子外,围观了许多村里人。
瞧见言今,有些妇人马上追问道:
“秦璋媳妇,你们家来贵客了,坐的马车,带了好些东西,你们不是逃荒到咱们村的,怎么这边还有亲戚啊。”
言今:“确实有门亲戚,我表姐魏禾是县里大户,齐家的大夫人。这是齐家来人探望我表姐,顺便找我们秦家做些小生意的。”
至于做什么,言今故意没说,小厮叩开门,她笑着进了院。
“齐二爷来了,怎的提前不说一声,也好叫我稍作准备,如此仓促间,倒是失了待客之道。”
正屋门被推开,齐航与魏禾一起走出来。
见到言今,齐航立刻抱拳见礼:“言娘子这话就是折煞我了,你与我小婶子可是表亲姐妹,说起来还是我长辈呢,而且有我婶子在,咱们都算一家人,何必谈那些虚礼。”
齐航口中的小婶子,指的自然是魏禾。
言今:“咱们各论各的,这声长辈我如何担得起。”
有说有笑的进了屋,言母瞧着自家女儿回来,自然是满心欢喜。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备饭,小航你也吃了再走。”
齐航再次起身,躬身道谢。
言母笑着点头,显然对气质温和,彬彬有礼的齐航印象不错。
言母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心里想到,若是言今嫁的人,是齐航这样的。
即便是商贾出身,但谈吐不俗,进退有度,想来夫妻间更能相处到一起去。
不过到了厨房,抬头瞧见,挂在窗户旁那一排的林蛙。
言母摇摇头,无声的苦笑了下,秦璋这个姑爷,她虽说从一开始就是不看好的。
与贫贱无关,实在是秦璋那脾气秉性,怎么瞧都和她家今今,根本不是一路人。
但人家小夫妻俩,日子好像还真就过下去了。
齐航瞧着是好,但言母心里也都记着,秦璋弄点什么好吃的,就往她面前送的这些好。
而且言母感觉得到,秦璋做这些,不是自家女儿逼着他干的,这个姑爷是真把她当亲娘对待。
家里买份豆腐炒菜,都要给她带回来一小盆豆浆喝。
而且这小半个月,家里的劈柴,都是秦璋抽空过来给劈的,靠着院墙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还有她要用的草药,有些需要闸刀切,有的需要药杵捣碎,秦璋也总来帮她忙这些。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姑爷也不比谁差。”
言母自言自语,低声笑了几下,就开始忙活做菜的事了。
屋内的言今与齐航,寒暄一番后。
就见齐航当先说道:“魏进这厮,已经因为还不起赌债,被赌坊的人打断了腿,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婶子面前了。”
魏禾皱了下眉,看了言今一眼。
言今:“齐二爷倒是心善,还留了那泼皮一条性命,但这与你我当初说好的约定,可是有些出入。”
齐航惊咦出声:“我是想着,到底是婶子的亲大哥,总不好真的赶尽杀绝。”
魏禾满眼都是恨意,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言今一下按住了手腕。
齐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笑意:
“婶子别恼啊,魏进这混账东西,我知道你不想再见。所以侄子自行做主,反正他断了腿也没法生计了,我就将他养起来,顺便也是看管着,绝对不叫他再生出事端。”
魏禾纵有千般不愿,可她不想得罪齐航:“如此……”
她本来都要答应了,言今却抢先一步说道:“如此,自然是不行的。”
再瞧言今笑意也没了,甚至站起身,对着齐航一伸手,做出请客离开的架势。
“商人重信,无信如何立足,我与齐二爷当初所谈,你既然答应了就该做到。如今你句句为我表姐着想,却将魏进扣在你自己手里,这是想作甚,难道是想给自己留个筹码,若来日我表姐母子二人与你生出嫌隙,你是不是又要叫魏进出来,拿齐冒的身世大做文章。”
魏禾根本没想到这层,顿时也站起来,一脸的愤慨。
她就是替自己儿子着想,才想忍下这口恶气,别与齐航闹得不愉快,又牵连到她的冒儿。
而齐航也是一愣,没想到言今不但看穿他的心思,还直接摊牌,把话说得这般不留情面。
但齐航马上露出笑容,矢口否认道:“言娘子怎可这般看我,只是不忍伤人性命,你要不说,我都没往这上面想。”
商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言今也并非要逼着齐航,必须承认什么。
见他笑了,言今也脸色缓和,拉着魏禾重新坐下。
“齐二爷想不到没关系,只要我把话说明白了,咱们之间才不会生误会。而且就算二爷真有心用魏进当筹码,在我看来这也是一颗废棋。你养上他多年,到时他真站出来说我表姐什么坏话,人家也会认为是你授意,为的就是针对齐冒,好侵吞齐家被你把控多年的家业。”
齐航笑容敛去,他如何听不出,言今这是拿话点他呢。
纵使他扣住魏进,言今也有的是办法,能对付得了他这一招。
齐航:“与赌坊打招呼做个局,废掉魏进不难,真要闹出人命,这种事情一个弄不好,我也会受牵连的。”
言今知道,这是有得谈,但是齐航还想得到更多好处。
魏禾这会,也听明白话音了,恨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我们孤儿寡母的,齐家全给你了,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齐航等的就是这句话,才要顺势开口,言今却忽然笑了。
“我表姐是个实在人,你逼一步,她便退一步,但齐航你觉得,我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吗。”
齐航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言今拍了拍魏禾的手背:“表姐,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齐家也不是只他一个,有野心是好事,但太过就是贪婪,人一旦贪得无厌的时候,就离万劫不复不远了。”
这次言今没说送客的话,而是扶起魏禾,直接往屋外走。
齐航心里暗恼,上前就要把屋门按住。
言今也不同他客气,一把扣住齐航拦门的手,向着他后背上一扭,脚下对着他膝弯处踢去。
秦璋大婚夜,一身牛力气,在言今手里都过不了三个来回呢。
齐航就是个生意人,一声呼痛,直接单膝跪那了。
手也被束在背上,叫言今一招就给按住了。
“言娘子好身手啊,你会武。”
言今当然不会叫齐航,套她的话了:“世道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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