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棠让两人抓好麻绳后,推着他们的后背,让秋千轻荡。
温令在一边蹬着脚,偏温时琢脚还撑着地面,侧目朝着姜满棠那边看去。
姜满棠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视线落在温令不断倒腾的小短腿,噗嗤笑出声,然后侧步挪过来:“抓好。”
话落,将两人推送出去,秋千在微风中摇曳,吹拂的衣摆,仿佛在与清风共舞,温时琢望向天际,心脉传来清晰且强烈的搏动。
“呜呼——”温令揪着温时琢衣袖的手向上举起,抻着脖子欢呼。
温时琢被他拽得抬高手臂,无奈也跟着举起手:“阿令,当心些。”
姜满棠在温淳和温姎这边护着,弧度轻飏,衣摆是雀跃的漾着涟漪,等两人适应,姜满棠才拿着方才切割下来的木料回屋,准备雕一把檀香扇。
姜满棠从上面留下一部分,磨成一小段圆柱后,装进荷包内,而后便将小臂长的木料砍成两半,磨出扇骨。
她垂目想着想要的模样,特意将扇骨磨得厚实,再精雕细琢,每一片扇骨上,都被姜满棠浅浮雕着瑶池阆苑和瑞兽,镂刻呈丝,背面则是琼楼宫阙和凶兽。
一面祥瑞,一面凶煞。
姜满棠合拢扇骨,试了下开合时的顺滑,才将底端钻孔,在两端扇骨上深刻着祥云重楼,深浅交相映衬。
她把檀香扇收好,准备去后山再砍一棵黄花梨回来,做五个木马和跷跷板。
家里还缺一张书案,姜满棠原本还准备在院子里打一张八仙桌。
想着,她便拎着斧头,背篓里放着一套匕首和木贼草,同兄妹四人说了一声便从北小门出去,径直沿着西北方向探去。
姜满棠看似闲庭信步,但脚程轻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她上次注意着,并未毁坏黄檀的根茎,而黄梨木这种树,凭借本身极强油性,就还能再生长起来。
她思忖着,在旁边砍了个普通的树做了架双轮拖车后,才着手砍名贵的黄梨。
姜满棠就地刨下树皮,砍掉八尺长的木桩架上推车,用作书案和八仙桌的木料。余下的七尺,她持着斧头分段砍出富裕的长度后,用匕首琢出木马的大致形状。
将大部分树皮、花梨树叶和边角料一起搬上拖车,而后凿出臂长的木盒,用方才削下来的木料做了一把一尺长的短剑,剑柄尾端微圆,神似虎尾盘绕。
剑柄连着剑身处,是一只长着獠牙的白虎,姜满棠将剑刃磨得微圆,然后用木贼草打磨了一下剑身和剑柄木刺,将木剑收入匣子里。
姜满棠把背篓也放在推车上,将绳子绑在自己身上,拖车受力并不费什么事,所以回程很快。
要出林子时,姜满棠想了下,将拖车掩在树干后,拎着背篓折返回林子里,去了趟河边,削下三尺半的长度,雕了一把长剑和匣子。
剑柄是竹节桩,尾端悬雕着竹叶,剑身盘旋着一条黑龙,鳞片清晰可见。
姜满棠握着长剑,回身出剑,衣摆旋出翩跹的弧度,她眼眸微眯,周身清寂且凌厉,长剑破空挽花,飘然却又带着莫大的杀伤力。
气焰随之荡出,周遭落叶纷飞,落在水面,松针似的叶子,轻而易举就炸出了水花。
她回拢长剑,指尖在上面落定,顺着滑向尾端的剑尖,眸底满是称心合意,将玄黑的乌木剑放在匣子里扣好:“趁手。”
姜满棠单手抱着匣子,捡了几块石子,一边抛向半空,一边往回走,果然没出所料的,打了一只野雉鸡,而后在周遭寻了几种野菌子。
饶是她都不得不承认,眼下当真是靠山吃饭的日子。
姜满棠捆了它的爪子,扔进背篓,把木匣子和背篓都放在推车上,出了林子。
“阿姐。”少年的步履略疾,但踩得稳,声线在山林中显得清越。
姜满棠闻声抬首,便瞧见温时琢从家门,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她抬眼看了下天色,想着应当是在林子里待得久了,所以温时琢才忍不住找出来。
“快来,推一把。”少女带着笑意,额间的薄汗在日照下,衬得生机蓬勃。
“阿姐怎的去了这么久,”温时琢在一旁帮忙推着,眉宇间的担忧难掩,“午后林子里危机四伏,大虫出没总是不可预计的,下次我同阿姐一起进山吧。”
姜满棠勾着唇点头,应了他的要求:“下回带你一起。”
温时琢一愣,狭长上扬的眼眸中迸发出巨大的喜悦,长兄还在时,他想同着一起进山,是想为家中出一份力,哪怕是提个背篓,可长兄不首肯后,只得作罢。
心中对山林也是好奇的,好几次在家中撑不下去时,他都想过进山,但他难免思忖,若是他出了意外,幼弟和姎姎的日子只怕是更难过,只得歇了心思。
现下,阿姐同意带他进山,很难言明此刻的复杂,但不可否认是嬉怡的,就好似他能同她一起分担庶务。
姜满棠和温时琢一起先将那木桩拖进院子中,用石子撑着门角,才搬了个凳子,坐在门边细琢打磨木马。
两大三小,显然将她和温时琢一同算了进去。
姜满棠一边磨着木马两端的把手,一边同温时琢说:“阿琢,将背篓拿到庖厨去,我抓了只雉鸡,晚上炖鸡汤喝。”
温时琢点头应声,提步过来拿拖车上的,瞧见一排的木马,狐目微圆:“阿姐是为了做这个才进山的?”
起先都摞在拖车上,又是雏形,他还并未注意。眼下再看这一排精致独立的木马,这不就是富庶家院子里的‘摇儿马’。
他在书院读书时,有个同窗是县里的豪绅,家里就有这种‘摇儿马’。
姜满棠抬眸看去,他站在逆光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诧异和哽塞,她弯着眉眼,一半的脸映在艳阳下,打出微光,另一半被温时琢的身影遮住光线,却仍显得温润似暖玉:“我是想着在院子里,再置一张吃饭的桌子,瞧着还有时间,去一趟不妨事。”
“把这三个小的也拿进去。”姜满棠磨着两个大的把手和底部的弧度。
温时琢喉咙有些酸涩,大概除了他,阿令他们如今,未必能体会阿姐待他们,究竟有多用心。
乡里、村里,哪家的孩子不多?寻常人家,再是独苗宠爱,也很难如阿姐一般精细,尤其是戏耍一事,泥巴蛐蛐,下田捉泥鳅,哪一样不能打发时辰,父母之辈不也是那般长大的。
可以说,即便是兄长当年,都比不上阿姐尽心,倒不是说长兄不好,只是这些诸如此例的庶务,在长兄眼中,并非那般重要。
温时琢吞咽下喉咙中的酸涩,如砂砾擦过喉管,他伸手将背篓挂在身后,提着两个小一点的木马进了院子。
温令本靠在一边,看着温姎和温淳打秋千,免得两人坐不稳栽下来。
见温时琢过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手中的物儿,眼睛陡然间明亮:“二哥,这也是耍货嘛?”
温时琢将两个木马落地,才朝着兄妹三人点头:“阿姐做的,”
说着,姜满棠拎着两个大的和余下那个小木马,提步跨过门槛。
温时琢听见动静,连忙回身走过去,将木马接在手里。
姜满棠拎着自己那个,放在其余四个边上,坐上去摇了两下,裙摆逶迤在地面上,仰着头,餍足的半阖着眼眸,迎着日照。
温淳侧身抓着秋千的麻绳,歪着头瞧了两息,便要往下滑,温令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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