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努力稳住情绪,表面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身上却依旧向外散发着紫色的怨气,紫得发黑,丝丝缕缕的向周围散开,落在周围人的身上,像落在水中的雨丝,一下子就钻进去不见了。

“听老哥的意思,也是受委屈了?”陈全开口。

他拉开椅子坐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老人:“这世道,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好人啊,做不得,家人朋友也都一样,最得防着的就是他们……”

“你说得没错!”老人像遇到了知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周围原本正在安静吃饭的人也围了过来,一起控诉起了自己遇到的不公。

活在世上,总会有需要吐槽抱怨的事,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发泄一下,已经从自己遇到的某个人或是某个组织,上升到了“人性就是这样,不如毁灭算了。”

紫黑色的气好像会传染一样,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这些人围在一起,眼底泛着紫光,面色潮红,或是激动或是悲伤,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去炸了地球。

整个屋子里,只有李寅寅与坐在老人身旁的精舍女员工身上干干净净,不受怨气影响。

蹲在桌下的两只天鹅慌了,它们俩图的是将来能飞升成仙,修的是正道,如此重的怨气对它们来说,等于毒药。

它们刚才怎么欢天喜地狂奔过来,现在就怎么惊慌失措狂奔出去,缩在李寅寅的身后。

“你真有意思。”精舍女职员的目光落在李寅寅的脸上,她站起身,慢慢向李寅寅走来。

“你也不是人吧?化成人形而没有被彭阳发现,修为很不错啊。”她活动了一下双手手腕,手背上缓缓伸出长长的森森骨爪。

她很笃定李寅寅不是她的对手。

神界在绝地天通之时便已经断开与人间的联系。

仙界在几百年前也悄无声息。

如果是来自修罗道的魔,根本不屑于化成人形悄悄潜入,谁敢不顺他们的意,他们会直接让对方神形俱灭。

如果是大妖,负责镇守大门的彭阳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两只修行正法的鹅精死死抱着她的大腿,说明李寅寅一定也是修行正法的。

排除一切不可能,再加入一点点的推理,她坚定地认为,李寅寅是仙界未断之前,某位仙人或是他们的坐骑宠物在人间留下种,俗称“仙二代”。

她曾经遇到过一个,自认为是仙人,仗着自身血脉里带的那一点不畏业障恶气的天赋,正义感爆棚,整天多管闲事。

然后,就遇到了她。

引以为豪的仙人之血成为滋养她的养分,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

如果能再吃一次仙人血,她兴许就能突破境界,脱除妖形,到时候,也不必在这里做小伏低,听人使唤。

想到这,她扬起唇角,露出和善的微笑:“偷偷摸摸进来,也太失礼了,趁早报上名来,也好在万仙冢帮你留个名。”

李寅寅笑着摇头:“啧,看来你在地下待太久了,不知道叫人报出名字之前,先报自己的名字才是合乎礼仪的吧?无伤。”

只要未脱妖身,妖物原形的要害,就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如蛇的七寸,狼的腰,因此,妖物最忌讳被认出真身。

无伤的真身被李寅寅一语道破,她变了脸色,身形快到只能看见残影,右手骨爪撕破空气,直取李寅寅的心脏。

李寅寅的身体微转,便已紧贴在无伤身侧,轻描淡写地抬起手在她肩头一拍,无伤的肩骨发出清脆的骨裂声,举着的右手立时便软垂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无伤侧身,以左爪直取李寅寅的咽喉,李寅寅向后退了半步。

不料这是虚招,无伤伸手握住自己的右臂,齐根扯断。

断臂化为一柄骨刀,屋内浓重的怨气,好像被吸住一般,源源不断钻进骨刀之中,不多时,惨白色的骨刀便化做暗紫色,并隐约笼罩着一层黑光。

李寅寅不以为意,指了指她血肉模糊的肩头:“不顺便让胳膊长出来吗?对称一点,不然看着不舒服。”

无伤冷哼一声:“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说话间,骨刀挟劲风而来,自李寅寅的头顶重重劈下。

就连散仙也无法对抗注入生魂怨气的骨刀,更何况是手无寸铁的仙二代,只要李寅寅被划破一点皮,她就会失去反抗能力。

无伤迫不及待想看看她是怎么痛苦地倒在地上,如果她清醒地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的吃掉,会不会崩溃惨叫?

傲慢的仙人血脉在他们一向看不起的妖怪面前哭叫,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整间屋子里的怨气,像是被骨刀引领,紧紧凝聚在刀锋之后,如同慧星拖着的长尾。

李寅寅好像被吓傻了,她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刀刃已经碰到了她的头发。

赢了!无伤心里一松。

然而,还没有等她笑出来,却发现,骨刀再也动不了一分。

刀刃被两根手指夹住了。

就这么轻轻的夹着,李寅寅神色轻松,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出。

“咔咔咔……”刀身不住震颤,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便化做无数细小碎片,掉落在地。

无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把以她自身血肉为形,又注入满室大功德者的怨气而成的骨刀,就这么碎了?!

“架势摆这么足,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真是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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