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河作为丹江分流出来的支河流经临水关地界,到了鲮阳城被叫做惠通河,事发地在城郊附近,百姓依赖这条河耕种灌溉、洗衣做饭、泛舟捕鱼。
河岸边长着刚侧出新芽的杨柳,垂映在碧水之上,河道约有十丈宽,一边平坦开阔,一边陡峭嶙峋。
鲮阳城十年未发生命案,今日凡是有闲时的都跑来这里扎堆看热闹,本是四月天,不算太热,人叠人的扎成一堆,不觉间纷纷扇起手中的袖子,抹上额头汗渍。
万俟瑶站在船头,粉白的脸上映射出银银亮亮的水波光。
她用手挡住头顶刺眼的阳光,向远眺望,他们一行人在大船上已经站了一个时辰,官府的人早已在河里投下二百斤生肉骨血,还能闻到一股时有时无的锈腥味,等了这么久却依旧不见水中动静。
心下生出一丝嫌疑,这龙鲵不会顺着河游走了?
惠通河下游会经过鲮阳城内,入城河会有水门管控,而上游修有拦河坝它更不可能出得去。
所以它根本不可能游走。
心中刚下结论,大船左侧突然被顶撞了一下,船身向右边倾斜,吕大人和田员外一干人原本站在夹板中央,一个不注意向右边失足滚落过去。万俟瑶和沈慈危把住桅杆,往水下一看,一条有船身一半长的的黑东西为在近水面徘徊,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兴奋地环绕在船下尾巴不断地扑腾。
他们所在这条船是田员外私有,造型浮夸可容纳百来号人,甲板上筑有两层浮雕小楼,方便主人途中起居。船型巨大吃水极深,行于水上与陆地无异相当稳重。这样吨量的船都能被那龙鲵弄得来回颠簸,可见力量之大。
围观百姓见状惊恐不已,前胸贴后背地你赶我我赶你往远离河岸,直呼“完了”,鲮阳城十年来的大事件算是没办法见证了,连官府都这般被动,还是保命要紧,连滚带爬四散逃去。
万俟瑶找准机会在龙鲵游到船头时,向水里甩去几根飞玄针,打入水下的针毫无反应,龙鲵沉在水里不知深浅,水上看似扔得很准,到了水下却不如想的那样。
得想个办法把它引上来!
她侧身冲夹板乱作一团的人,大喊道:“竹筏!吕大人下竹筏!”
船身晃得更凶了,那群人跟着晃动滚来滚去,有的受不住直接吐了出来,根本没闲心听她说话。
此时,龙鲵突然在她眼前跃了出来,她带着沈慈危向后撤退一仗,刚才站的地方被龙鲵狠狠撞开个口子。她眼疾手快抽出千引线钉入龙鲵厚重的鳞甲中,手上的线在护腕上缠了好几圈。
龙鲵感受到背部的不适,妄图挣脱那根银线,莽撞的带着船往前游,万俟瑶险些被龙鲵拽飞船外,幸得沈慈危将她拉住,还喝了她一句:“你着死啊!”两人向后仰用死死脚抵住台阶。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放手的话龙鲵就逃了,躲进船舱的那群人怕是指望不上,她看向沈慈危,道:“你去夹板把那竹筏仍下去,这船太重了,我们两人根本耗不过它。”
说着扯了下还系着的发带让他解开,提醒道:“你直走三步后小心下面两部台阶,竹筏就绑在左边甲板上,扔过来就行。你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
“你坚持住。”快速摸到她手腕解开发带,松了拉扯银线的力,晃了两步转身去找那竹筏。
没了沈慈危帮助她脚步不收控住向前移了两步,咬着牙强撑,额间的汗好死不死流到眼睛里,可她不敢再这时候去揉。
其实她怕水,要是被拉进水里就完全被动,她强撑着意念让自己坚持住,可她还是扛不住了,手上稍微松了一分力整个人便被拽出船身,腾在空中。
就在此危机之际,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万俟瑶,竹筏来了!”
转头看见飞来的竹筏,脚上一踢,将竹筏扳正踩在脚下,稳稳落在水中。龙鲵没了笨重大船的束缚,游得越发快,她脚下的竹筏也是疾驰在水中。身后竹筏微微下沉,转身一看沈慈危竟然过来了,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剑,她把直线从他手上转向戴面具的脸上,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沈慈危:“我没说要帮你。”
万俟瑶:“那你来干嘛。”
沈慈危:“帮你收尸。”
“……”
万俟瑶没心思分神与他斗嘴,一晃眼间,竹筏就同大船拉出数仗距离,逐渐消失在大船的视野中。躲进船舱里的人缓和过来,双腿颤颤互相扶持的从里面出来,看着竹筏上的二人逐渐从一个点到彻底消失。
吕大人和田员外搀扶着望着尽头的水天一线,吕大人看着田员外青白相间的脸色,问道:“田员外,现在还要跟过去吗?”
田员外半晌才从惊颤中走出来,看了眼满头虚汗的吕大人,语气突然硬气起来,道:“废话,我花了那么多钱不就是想要那东西吗?跟,当然要跟,我们的船走慢点离远点。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另一边,万俟瑶和沈慈危乘着竹筏险些被龙鲵一个急转甩飞,转角处出现一道极窄峡谷,它带着后面的竹筏扎进里面,两边石壁越收越窄,更像是从山石的中间裂出的一条口子。水色越发清澄翠绿,两岸的碎石群生,抬头望去只能看见一纵狭小天空。
“糟了!”万俟瑶看见前方侵占一半河道的巨石,心惊肉跳,此时若不放手撞上去只会撞成肉泥,急道:“沈慈危!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跳!”
“三……二……一!”
万俟瑶放了缠破袖腕的千引线,拉起沈慈危,两人借着竹筏纵身向碎石滩边跃去,身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竹筏依着惯性向巨石冲去,散成根根竹条。
好险逃过一劫,万俟瑶捂着咚咚跳的胸口长舒口气,手上抓着的手肘被甩开,她看了眼被甩开得手,早预料到他跟过来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倒好还要分神顾及他,偏偏人家还不领情呢。
他感受到脚下碎石硌脚的触感,问道:“这又是到哪儿了?”
万俟瑶眨巴眼缓过神,把周围看了一遍,道:“一个山沟沟里,那龙鲵往前面游去了,我们往前面看看。”
说着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去,这里碎石横生不太好走,她往前面走了几步又过不去良心那一坎,一脸不高兴返回去将沈慈危腕上的发带尖端捏在手里,嘴上还不忘催促道:“快点呐,你。”
沈慈危面不改色,跟在她半个身子后,越往里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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