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头直犯嘀咕,东西该送还得送,第二日天刚亮,毕福全便打发干儿子陈六安拿好东西,去了凤仪宫。
卯正刚过,陈六安领着其他送赏太监到的时候,秋月还在寝殿里哄主子起床。
宋滢昨夜和系统聊了许久才睡觉,这会儿困得意识模糊,声音像是含在嗓子里,“好秋月,再让我眯一刻钟,就一刻钟……”
“娘娘,等用过早膳,奴婢再带您回来补眠好不好?”秋月挂好床帘,看着鼓成一团的被子,好笑上前,轻轻拍了拍她。
两人正抓着被子进行拉锯战,门帘忽然打开,司言姑姑身后跟着端盆拿帕的宫人一齐走了进来。
秋月见状,起身让开位置,司言姑姑走到床边,“娘娘,紫极宫来人了。”
一息、两息……床上的人骤然睁眼。
紫极宫?皇帝的人又来做什么?宋滢按着胀痛的额头缓缓坐起身,熬夜的副作用在这具本就不算健康的身体上体现得更加明显,她神情郁郁,眼底有些许青黑。
司言姑姑皱眉关切道:“娘娘夜里没歇好?”
“许是积食,躺下许久才睡着。”宋滢打个哈欠,找了个借口后反问她,“紫极宫的人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许是因为刚睡醒,她嗓子微哑,语气由于身体不适也比平时多了些不耐烦,不过司言姑姑仔细观察皇后的状态,瞧她不像是要发病的样子,松口气答道:“是小陈公公奉命带了赏赐过来。”
燕朝建国百余年,眼下正是国力强盛之时,狩章帝继承了三代帝王的遗产,私库里好东西可不少,没想到陪皇帝吃顿饭还能有意外之喜,宋滢来了兴致。
她穿鞋下床,很快洗漱完收拾好,带着宫人去了前头正殿。
陈六安个子不算高,皮肤有些黑,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模样长得倒是伶俐,笑起来眼睛更是灵动,这会儿穿着身蓝色圆领太监衣,见了人立马规规矩矩磕头,“参见皇后娘娘。”
宋滢将他的模样记下,抬步坐到主位,“六安公公不必多礼。”
陈六安有些意外在皇后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他虽然行走御前,又认了个总管太监当干爹,平时在宫人堆里还算有几分脸面,但也仅限于此了,在真正的主子们眼里,他依旧只是个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跑腿太监。
传闻皇后娘娘对陛下情根深种,看来并非空穴来风,陈六安心底感慨,毕竟他可不认为自己一个普通小太监,能被皇后记住名姓,只能是娘娘关注陛下时顺带将他们这些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也记住了。
此前还有人传帝后不合,但依他所见,陛下纵使再无情,他也是个男人,哪里会真去讨厌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这不就开始松口了。
陈六安笑得更殷勤了些,嘴皮子利索道:“奴婢奉陛下之命,特为娘娘送来赤瑕头面两套,揽霞锻四匹,并金银锞子各一箱,另有珠宝、贡缎若干。”
后面都是皇帝赏人时惯带的添头,陈六安没有细说,将重点放在了前面两样东西上。
“这两套赤瑕头面乃是在先帝时期,由西边羌国所进献,主体皆由黄金打造,上面所镶赤玉颗颗璀璨夺目……”
说话间,他身旁宫人手里捧着的红布托盘也被一一打开,先后呈到宋滢面前由她过目,两套头面,合计三十多件首饰,在光线略显昏暗的大殿内依旧流光溢彩,让人几乎看花眼。
宋滢眨了眨眼,悄悄发出想要的声音,“小七,我真不能把这个带走吗?”
【这个世界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宿主还是想点实际的吧。】
小七还在忙着调查契约乱码的事,随口回了她一句。
真可惜,宋滢遗憾转头,看向后面的揽霞锻。
陈六安极有眼色地叫人将绸缎拿到前面介绍,“这揽霞锻是去岁南越国为陛下进献的贺礼,通体由莲花丝织就,每年盛夏时节,采九千根莲花杆,耗时两月方能得上一匹,再经特殊技艺晕染后,其色如霞光汇聚……”
这布料和程素那日穿的闪缎有些相似,平滑光亮,质地柔软,却比闪缎更为轻薄,感觉很适合做礼服,宋滢想着,睫毛忽闪,转头看向司言姑姑,“韩美人好像就是南越人吧?”
司言姑姑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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