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珠从客满楼出来后,只身就去了已经开始热闹的街头上。

在这个时间里,各家店门和行市皆已迎客了。

她照旧买了粮食、肉蛋和调料,等后续入了夏,最不缺的就是果蔬,若是到时候缺了再来买就是。

一边买,丁宝珠的心里一边感叹:

果然是荷包鼓鼓就心情顺畅,连花出去都少了几分心疼!

“卖豆腐咯!新鲜现做的豆腐!——”

丁宝珠回过神,才发现那吆喝的尽头是一家有点规模的豆腐坊。

后面的大型建筑里面应该是在做着豆腐,而门口则支了摊子,还围着不少人在或挑或买。

丁宝珠也忍不住挤了进去观望着,毕竟不吃肉的时候,豆腐也是一种美味。

而像她这么年轻的小媳妇,也经常是摊贩的目标,于是很快就有卖家笑着问道:

“娘子,买块豆腐吧?这块怎么样?还是热乎乎刚做好的呢!”

丁宝珠瞧了几眼,才笑着问:

“不知道有没有老豆腐?有的话给我称一些!”

虽说没有买那嫩豆腐,可见那么爽快,那贩子自然是手脚麻利地去称了。

买了食材不够,丁宝珠又去杂货铺买了几个坛子罐子。

徐家里有这种容器还是为了腌菜,腌满了也能过冬,可丁宝珠一来就用了不少。

而且之后还是果蔬增多的时节,估摸着使用就更紧张了。

但丁宝珠眼下赚了钱,也就毫不犹豫地多补充了一批。

于是到了最后,并不是她没钱买,而是她实在放不下背不动了!

丁宝珠深吸一口气重新背上了筐子,双手还拎着部分物品,就这么一路回到了象山村。

可到了村里,她却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村里转了转,最后来到了一个草屋外。

隔着长了藤蔓与花苞的篱笆,丁宝珠朝里面喊道:

“请问邱大夫在吗?”

没错,这里就是邱大夫的家,不过虽是草屋,却也有好几间,若是其中一间是用来住的,那么其余几间就属于是药房诊室那样的地方了。

许多上门来看病的人大多数会留下来,看完了再回去,只有实在太急切的病情才会让邱大夫出门去看——比如说原主撞墙那会儿。

等了一会儿,屋门上的帘子被掀开来,荆芥走出来见到她,问道:

“咦,怎么是娘子你?难道是身子不适么?”

丁宝珠笑道:

“我这次来不是来瞧病的,是来买东西的,但我也不清楚你这有没有我想要的,所以我过来瞧瞧。”

荆芥看她身上大包小包的,精神也不错,不像是个病人,就打开篱笆门请她进来,又问道:

“也不知娘子想要买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师傅现在正在屋里给其他人诊治,你就随我来吧。”

如此说着,荆芥带着丁宝珠来到了药房,才一进屋,扑面而来全是混杂在一起的浓郁草药香,但是一点也不刺鼻,反而古朴、厚重,还有点莫名令人安宁的感觉。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面看来只是一个寻常草屋,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光是那高大的药柜,以及样样俱全的工具,就已经和镇上的医馆没什么区别了。

荆芥来到柜台前,问道:

“娘子想要买什么?我这里也都是药材,可没有吃食。”

丁宝珠笑道:

“俗话说医食同源,你这虽没有做好的吃食,但说不定就能成为我手中需要的食材呢!——你这里有没有丹曲?”

“有的,不过不多,你看看要多少,我给你称了,只是这丹曲的价格不算很便宜。”

他说着,便从某个抽屉里取出了几把零零散散的米粒来,但那些米粒几乎都是紫红色的。

所谓丹曲,其实就是红曲米,是一味药材,可也能够入馔。

不过大多数还是用来酿酒的,听丁宝珠要做吃食,连荆芥也不禁产生些疑惑。

最后丁宝珠要了半斤丹曲,一起放进了筐内,成了筐子的那一个尖尖儿,这才告辞离开。

却没想到刚出了门,迎面就遇到了邱大夫。

邱大夫一看是她,便笑呵呵地问着:

“丁娘子别来无恙啊?怎么这几天也没见你摆摊了?”

不等丁宝珠回答,邱大夫又递过来一张药方给荆芥,吩咐道:

“荆芥啊,你先去抓药吧,这病人急着要回去呢。”

荆芥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但仍是先回去抓药了。

然而人一走,那邱大夫就立刻凑过来小声问道:

“我说娘子,你那凉糕还卖不卖了?老夫怎么听闻,你现在已经不再卖凉糕了?”

……看来那抹茶红豆凉糕,还真成了这老顽童的白月光了啊?

丁宝珠无奈笑道:

“邱大夫,我最近是没有再卖,都是先在卖应季的吃食了,比如说我这一阵子在卖松花团子和松花酒。只是现在松花也过季了,我正在想再买些什么好。”

“要我说,你真该再卖那凉糕,特别是那末茶馅儿的,主要这方圆几里开外也找不出再卖的一家,连个替代品也没有!”

邱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叹道。

丁宝珠笑道:

“邱大夫的话我记着了,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天我照旧去村外卖吃食,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

“好、好,那老夫送送你吧。”

挥了挥手,丁宝珠离开药房,终于是回了家。

对于离家后所发生的一切,她是完全不知情的,现在也只是想着快些回去,一是把钱放了,二是尝试着研究新品,也好继续出门摆摊。

可她一推门进家,就发现李银屏抱着双臂,阴沉着脸坐在院中央,又不知是什么惹到了她。

丁宝珠更不想惹,但她总不能直接无视了去,只好问道:

“姨母,你在这做什么呢?”

李银屏斜了她一眼,面容上竟浮出了一抹假笑来,只是淡然道:

“东西放下,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丁宝珠微微皱眉,说道:

“姨母,这时辰快要做午食了,我……”

“不急。”李银屏当即打断,“我就是有事要先问你,怎么,你不敢?”

糟了,这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素日里有什么事,李银屏都会直接啰嗦,哪里有这次一样神神秘秘的?

丁宝珠是真不想与她多讲,可现在家里貌似就她们两个人,怕也是躲不过去的,只好先把东西放下。

李银屏见她慢悠悠卸了满地的东西,绷不住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霍地站起身,劈头盖脸地就骂道:

“你这败家媳妇,不是逢年过节的,又买这么多东西作甚?我家能有多少钱够你这样花?还是说你拿着钱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丁宝珠回击道:

“姨母今天是吃炸药了吧?我买的东西不都是能吃能用的?难道就我一个人吃,你们不吃了?我看你们吃得也挺香的,还不够吃呢!”

“再说我是拿我自己赚的钱买的,信不过我,你就去问徐晔,别来拉扯我!”

“问他?他还不知被你吹了什么枕边风,现在尽是向着你了!我与其问他,还不如好好审审你!”

李银屏怒目圆瞪,一心只想着金婶说的那些话语,重重压在心头,再圈圈环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又是愤愤道:

“我问你,你昨天那么晚回来,究竟是做啥去了?还得了那么金贵的东西,怕不是哪个野男人送你的吧?”

丁宝珠气笑了,但依然存着一丝理智,解释了来龙去脉,虽然她压根不觉得李银屏会相信。

后者果然啐了一声,高声嚷嚷道:

“得了吧,你说了我就要信?你做的那东西难道还能得个几十两银子不成?”

“我呸!我告诉你丁宝珠,晔儿现在是我的儿,我也是徐家的人,就绝对不允许家里身边有一个养汉精!”

丁宝珠吃了一惊,当下便回道:

“姨母,你这就过分了,什么叫做养汉精?!”

李银屏却不解释,只是一味喝骂道:

“过什么分?我哪里说错了?你和那林木匠的小儿子余情未了,又不知是不是在镇上招揽了哪个有钱的野汉子,现在更是直接不装了,把银子都给拿回来了!”

“我早就和当家的和晔儿说过不让你出去摆摊抛头露面,现在好了,都不清楚你是个贼淫/妇!”

听李银屏骂得这般厉害,还皆是子虚乌有,丁宝珠也是动了怒。

何况自从她来了后,前者就没给她过好脸色,那她干嘛还彬彬有礼的?

“放屁!什么时候有过的事,你有证据吗?怕是从哪个碎嘴婶子那听来的就当真了吧?而且你说的这两件事,我不都给你做解释了?信不信由你!”

她说到这也啐了一口道:

“再说了,你不也做过媳妇?不照样是嫁过来的?咱俩比起来也差不离,也别分个大小王了!”

“我看自从我进了门,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可你不如去问问你丈夫和你儿子,这段时日里究竟是谁搅得家里不得安宁的?!”

院内一片喧嚣,然而就在这时,那徐翊徐晔父子,却扛着农具回来了。

这完全是个突发情况,一是今日下地后,到后来那活儿就少了,二是徐晔心里想着想送丁宝珠东西,干活时也是有点三心二意的,也就被徐翊发现了。

徐晔不大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儿子总算开窍一点了,徐翊倒是感到欣慰,怎么能不顺着?所以干脆也就先回来了。

却没想到还没到门口那,就听见门里全是大吼大叫,细细一听,竟然还是李银屏和丁宝珠的声音。

平日里她俩虽是有过拌嘴,可之后也就过去了,从没有吵得那么厉害过。

徐晔眉头紧缩,立刻就要推门进去,但徐翊却拉住了他,沉着脸示意他不要出声,两人便缩着继续听下文。

且说院里的婆媳已是来了几个来回,李银屏喘了几口气,反唇相讥道:

“反正不管怎样,你总有理由辩我,但你最好小心一点,别叫我把那个秘密给说出来了,那你就彻底臭了,恐怕连你爹娘都不想要你了!”

丁宝珠一时也上了头,柳眉倒竖地冷声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就不怕!什么哪里听来的瞎话秘密,还有,别扯我爹娘身上!”

李银屏听到这也来了劲儿,继而叉腰怫然道:

“好好好,那我问你——你和晔儿入了洞房,可是喜帕上为啥没有落红?!”

丁宝珠顿时仿佛熄了火,怔愣住了。

说实在话,她虽然想过这件事,可都过去那么久,她早就抛之脑后了,却没想到这李银屏不但记得,还一直憋到了现在才爆发。

难道是这个原因,她才一向不喜欢自己的?

不仅是丁宝珠,就连徐翊徐晔也是惊呆了。

前者在那一瞬间内想了什么暂且不提,但徐晔却是震惊,他根本没有想过那床上竟然还有喜帕,也从没见过,更是没有人提过。

最重要的是,他与丁宝珠也压根没有圆房,哪里会有这件事的发生?

难道姨母一直不喜欢她,也有自己的原因?

“……你从哪里看到的?”

丁宝珠蹙眉问道,片刻后又惊道:

“你、你让莹儿去我们的房里拿喜帕给你?!”

“这你别管,你就说那喜帕上是不是事实吧!”

李银屏将丁宝珠这幅诧异的神色当做了心虚,忍不住换成她叉腰,得意道: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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