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秋日的太阳不似盛夏的太阳毒辣,温和许多。
秋风萧瑟也敌不过百姓热烈的心,中京城内熙熙攘攘,人群涌动,交头接耳,甚是热闹。
今日街上的人格外的多,似乎整个中京的老百姓都来凑了热闹,街边的酒楼座无虚席。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仰首四顾,高声交谈。
细听声旁的人交谈,就会知道。
原来是九千岁徐纾言带着尚方宝剑从边塞归来!
几月前,九千岁远赴边疆。食君之禄,忧君之忧。以外人看,九千岁身负天子圣意,行监军之职,是顶好的事!
然而其中深浅,只有局中人才知悉。
但是平民百姓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大战告捷,将士们凯旋,可喜可贺!
许多人此番前来都是为了一睹徐纾言的真颜。
要说肃州一战,当真是赢得艰难!七年前国之危急时刻,大将军乔愈年披甲挂帅,守卫边疆。
谁知遭西戎暗算,险些全军覆没。后朝廷再派十万将士支援肃州才挽回颓势。与西戎战况焦灼,这一打又是五年!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西戎不破,无人敢在夜里安然入眠。就像是头上高悬利箭,不知哪一刻便会掉落下来。北齐百姓就这样胆战心惊的过了七年,
终于!定北军赢了!
北齐赢了!!
百姓们心中的喜悦早已压制不住,只待大军回来那一刻,为凯旋的将士送上最热切的欢迎。
现如今监军已经归来,大军班师回朝指日可待。
......
人群中氛围热烈,但是大家等久了还是会心浮气躁,不少性子急的人开始口出怨言。
“还没到吗?这都快巳时末了!磨磨唧唧的!”人群前方站着一人,身形高大,满脸的络腮胡,看着脾气不太好。
人又多,挤挤闹闹的,就容易出矛盾。
他的发言一石激起千层浪,勾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就是啊!一大早就来这儿等着了,一直不到,累死个人!”
“大军早都在郊外了,安营扎寨有两三天了,但是一直没进来,不知为何?”
“朝廷的事,我们小老百姓又哪里知道。不知道九千岁何时能到!”
身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语气是有些抱怨,但也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顶多是嘴里吐槽几句。
“慌什么?凯旋礼午时才开始。这才哪到哪。”站在人群后方的小娘子,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
“凯旋礼?今日又不是大军班师回朝,监军说到底只是一个宦官,怎么会举办如此盛大的凯旋礼?”
有人质疑小娘子。说是质疑,其实话里话外更多的还是对徐纾言宦官身份的嗤之以鼻。
那小娘子撇了那人一眼,不紧不慢道:“他又不是一般的宦官,这个凯旋礼还真就担得起。真是鼠目寸光。”
“你——”反驳之人气急,想上前教训她,但看见她身边的人,又心虚的收回了手。
小娘子身着华丽精致的锦缎霓裳,上面的绣花繁复,一看便知是名贵的布料。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大方,骄矜可人。
她可不是单独一个人出来的,身边的站着的温和女子应是她的婢女,身后还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护卫在她身边,看着就唬人。
那人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梁颂宜嗤笑一声,转过头去。
她今日也是看着人多出来凑凑热闹,在街上站了一会儿,觉得无甚有趣。就转身去了酒楼的二层包房,不与百姓们挤在一起,吵得很。
今日路上人确实多,平日甚是宽敞的朱雀门街,能通融四辆马车并肩而行,而今挤得一辆马车通过都显得艰难。
禁军在一旁疏散人群,把位置腾出来。
城门外,大军早已整装以待。黑压压一片,无人说话,分外寂静。
乔昭他们一大早便离开驿站,紧赶慢赶,一路无言,现下已经到了城门外。
赤红的北齐军旗迎风飘扬,上面的绣着的花纹,也随风摆动,更显凌厉。
身着黑色戎装,戴着铠甲的北齐将士,面色严肃庄严,目光坚定冷硬,分立两旁。
乔昭骑在高头大马上,暗红色的戎装,穿着甲胄,披风飒飒飞扬,头戴铜冠。
她一人一马,在队伍最前端,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身后一辆高大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四周摇晃的金色铜铃,光耀夺目。车内四周,都挂着精美丝绸帐幔。车轮倾轧着路面,发出细微的声音。
就这样渐渐接近城门处。
现下城门大开,再往里走便是朱雀大街,主道尽头便是庄严肃穆的皇城。街道两边都站满了人,每几步便有一个禁军守着秩序,防止有民众激愤挡住路。
城门口站着十几个大臣,个个穿着官袍,精神抖擞。其中便有身穿紫色圆领袍衫的兵部太尉周承远。
看着乔昭一行人向城门口缓缓而来,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们。
人已经走进,礼部司官大声吩咐道:“奏乐!奏学!”
教坊司的人一早便侯在这里,只等徐纾言一来,便拿起手里的唢呐吹奏起来。
每逢祭祀,朝贺等大典上,才会有御乐奏响。
伴着激昂向上,铿锵热烈的御乐中。所有人都注视着从城外缓缓驶来的将士。
尤其是最前端的马车里那人,尽管现下帐幔放下来,什么都看不清。
朝廷官员面上神色各异。
眼瞧着他们走进,一众臣子等候在城门口。
“礼部司官李磊,奉旨率有司官员恭迎监军回京!”
“恭迎监军回京!”
为首的的礼部司官行礼下跪,他身后的官员们也整齐有序的下跪。
“都起来吧。”马车里传来清冷声线。
徐纾言端坐在马车里,徐淮将马凳放好,徐霁挑开马车的帘子。
徐纾言这才从里面施施然探出头来,下了马车。他今日穿得郑重,一袭四爪蟒袍,黑色锦袍上刻着祥云团纹,头戴冠玉。
礼部的人退下后,再后面的便是一些朝中大臣。
他们看见徐纾言下了车,忙上前来。为首之人便是周承远。
他满脸笑意,道:“掌印千里奔波,路途颠簸,从肃州回京,带来凯旋捷报,老臣特来恭迎掌印回京。”
“太尉多礼,这是咱家应当做的。”徐纾言悠悠说道。
“掌印何须自谦,这次您是大功臣,此次回京,定能青云直上。”
现下城门口鱼龙混杂,周承远虽看似在恭贺徐纾言,但其中深意细想便觉得不对劲。
此次平定西戎的功臣,哪里轮得上徐纾言?
周承远这样说,岂不是让他人误以为徐纾言回京邀功。
徐纾言抬眼看向周承远,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咱家可算不上大功臣,真正的大功臣还没回京呢。咱家最多只算得上一个传话的。”
“太尉折煞奴才了。”
周承远心道,这徐纾言还真是个老狐狸,不好对付。但面上又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道:
“看我这嘴!今日掌印回京,臣太过欣喜,一时说错了话。”
徐纾言轻勾嘴角,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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