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老师?”孟子筝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纪山难得主动同他交流。
纪山虽说走了过来,可还是未出声,只是把手里抱着得书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沉默片刻后才终于开口,“你很是聪慧,想必能比我走的更远,我不过一个小小秀才除开这些也给不了你更多了。”说完没等他的回应就出了门,步子也比以往跨得大了些。
孟子筝还没把自己挪到一边放着的轮椅上,也追不上去,他在纪山身后大喊了一声老师,不过对方并未停下步伐。
无法,只能先把心思放在纪山放在他面前的一叠书上。
翻开第一本书的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洁白干净丝毫不发灰的宣纸,触感很好,哪怕是他们家并不缺钱,通常也并不会使用这样的纸来写字。
这样一张纸被人规规整整的叠起来放在书本中夹着。
孟子筝轻柔的将其打开,里面大抵是纪山留下的字。
“吾甚惭,读书二三十载,不养亲其亲,亦未举也。子之视我,惟基不固,今后多加勉,莫负圣意。此其所见,不足道也,愿得为尔者。”
仅五十余字,孟子筝却看的眼眶都有些泛红,每次去找纪老师,对方都一副绝不多说半句话的模样,他还以为纪老师不怎么喜欢他呢。
想也是,以前原主在的时候,周围围十个人,八个都是马屁精,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沉默寡言的纪山。
纪老师居然只在信里说自己只是基础不牢,还是太保守了,他的基础何止不牢啊简直地动山摇。
估计纪老师也看出来了自己参加这次院试是想耍小聪明,也是在提示他院试确实不同,还有许多填空让他钻空子。
可从乡试开始对于记忆型的内容考核就少了很多,基本都是更加务实的大篇幅的策论,舍弃一些考点在之后就并不适用了。
这一点他自己也发现了,但是半年时间太过紧凑,他就是再聪明也无法赶上真正寒窗苦读数十年的考生,只能想想办法钻空子了。
这次院试考完,若是能中那么下一次乡试是在第二年的夏季,也就是说他有一年半的时间准备,他一定好好打基础。
在心里暗自打完气这才往下翻。
还未细看,孟子筝就瞪大了眼睛,十分讶异,纪山像是特意研究过自己每次问他的问题,书中每一个标注都是他平日里会有疑惑的点。
这得整理多久啊,他看着这一摞足有七八本书,没想到穿越一下,还能遇到这么认真负责的老师,他嘴唇都瘪了下去。
孟子筝调整好情绪,在心里思索,也不知道纪山愿不愿意当他的家教老师,等他问问纪山的意见,若是他同意自己就去跟山长说一下,他腿脚实在不方便,申请回家学习。
然后就可以让纪山住在他们府上,若是县学有课也能回来,反正挺近的。
说干就干,孟子筝轮椅也不要了,将书仔细放在他的书箱里,然后拄着拐杖就追到了纪山的住处。
一开始纪山也是不出他预料的干脆拒绝了,不过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加拼命卖惨之下,对方总算是松了口。
得了准信,孟子筝乐呵呵地就跑去找山长。
他如今不但是知府儿子还是被皇上封赏过的人,就算今后只考到了举人,想必也能捞个不错的官,山长自然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当天孟子筝就回家了,并和纪山约定好,待他收拾完东西,三日之后,他会派人去县学门口接他。
如今有了实时家教他对四个月后的院试也多了几分信心。
而离开孟府的林淮清连夜赶到了青阳县。
此时的他着的是京城打扮,一身锦缎黑袍,华丽又尊贵,为了掩人耳目还带了个银色面具,单单留了双冷厉的眼睛在外。
青阳县的地牢内,县令已然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全是鞭痕,头无力的垂着,发丝上还能看见盐水干掉之后留下的白色颗粒。
接到命令的当日,他们的人便直接围了县令刘泗的府邸,一个人不落的加上县衙里的两名县丞、四十二名衙役以及处理杂事的人全进了地牢,帮他们送信的那个小孩子自然也进来了。
家眷主要关在左边,县衙里的人和小孩则在右边,中间便是审讯的地方,能被两边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当然主要审的还是刘泗。
他们在刘泗的书房内找到了暗格,里面放着的账本赫然就记录着私造兵器的费用,甚至还找到了几把军用长刀。
刘泗也对这件事供认不讳,可对于兵器是在哪儿造的、铁又是从哪儿来的、有没有同伙等其余问题咬死了不答,一直到林淮清赶来,他依旧在装哑巴。
地牢内的地面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渍,地下本就潮湿阴冷,许久也不见半分干掉的迹象。
林淮清缓步走下去,姿势全然没有在孟子筝面前装的那副端正有礼的做派,反而显得有几分随性,却能一眼看出身份的不凡。
“倒是块硬骨头。”林淮清玩味地笑了声,看了眼刘泗身上的鞭伤,没怎么在意,吩咐人将固定刘泗的架子放倒在地上。
大概是贴近地面的位置寒气更重了,刘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真的不说?”林淮清蹲了下去,俯视着刘泗的脸。
由于带着面具神色不清,刘泗只能看见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
身上被抽出来的伤口还泛着疼,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止不住的发起抖来,可他不能说啊,他不能说。
刘泗绝望的闭上眼睛。
林淮清见他这副做派也没在多问,段渊给他的嘴绑上了白色的布条,刘泗的嘴唇被捆得动弹不得,这也是防止对方提前寻死。
确认对方的胳膊和腿都捆好后,林淮清随手抽出一边的铁棍扔到了刘泗身上,砸的人闷哼一声。
“知道私铸兵器什么罪吗?涉嫌谋反,不止你要处以极刑,你的家人也要一并问斩。”
话音一落,就有两人上前一手握住铁棍的一端,对着刘泗的右小腿骨就狠狠砸了一下,刘泗嘴被堵住只能痛苦的闷声叫喊,使劲挣扎着,掀开他的裤脚,骨头已然变了形。
两人又死死压着刘泗的小腿,用铁棍从下碾压至上。
一开始地牢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刘泗的哀嚎声和骨头碎开的声音,渐渐的周围牢房里关着的刘泗的家眷也哭了起来。
许是不想让亲人担心,痛到极致他也没朝左边看一眼,连神情都恍惚了,扭头也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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