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蘅只管倒苦水,答非所问也没有理会那人的反应,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会心情不爽像对待仆人那样让她又聋又哑,但是她的心情苦闷酸涩又有谁来体谅?莫名其妙一觉醒来就来到这个鬼地方,没有吃没有穿,一切都靠偷,还差点迷失于桃林,坠湖淹死,直到现在自己腿也疼,脑袋晕沉,身体难受想吐。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经此劫难?

那人沉默半晌,她的声音小,或许是没听到她的话吧,但是对方不是武艺高超吗?小说里写的武林人士五官都比一般人敏感一些,听力应该更好啊,不至于听不见吧。

“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叨扰岛主大人你,也想趁早回家去,只是……”她现在‘岛主大人’这个称呼倒是叫的顺口,“只是我连怎么来的这里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你不知道?”

“是的,一觉醒来,睁开眼就是桃林,睡觉的时候明明还在自家卧室的……”她如实说道,这个时候也只能说实话了,对方太过于高深莫测,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岛主大人,您神通广大,武艺高超,洞悉天下,自然知道我是没有说谎的。”

古人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古人还云,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这般委屈求全,说不定能度过劫难,乞得对方的怜悯之心……乞得大概才是见鬼了的。

“未请自来,擅闯桃花岛的人……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他的声音完全不近人情,那种压迫感,盛气凌人的姿态让骨子里本也高傲的她一阵不服。

尊严呢?人权呢?

原本就难受的快晕过去全凭精神力支撑住没有倒下的冯蘅实在忍不住了,气从中来:“什么下场?要杀要剐?抛尸大海?还是像那些仆人一样,弄成聋哑人后做一辈子下人?”

“我冯蘅到底做错了什么?原本来到这个破地方就够郁闷的了,几天没吃饭了不说,还落得一身伤病,过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如今还要被人恐吓……若真要命丧于此,我怎么也不服!”

说着,愈发的委屈起来,她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原本就憔悴不堪的面庞越发的可怜兮兮。

那人似乎没预料到原本瑟瑟胆怯的冯蘅,到此时突然硬气起来,分明是哭的凄惨的瘦小个,那么不堪一击,意志力却惊人的顽强。

“我可以放过你,只有一个问题,若是如实回答,我就不再追究你擅闯之罪。”

“什么?”冯蘅闻言抬起袖子将脸上胡乱抹净,抬起脸问他,堂堂正正的与他对视,只是因为哭花了眼,视线之内都是朦朦胧胧的,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只看得到那人起身时,清癯修长的身形,朦胧着却也感觉到无边的风采。

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即使看不清他的五官,分明也能感受的到那种气质,不似凡人。

她不禁有些呆了,幸好定力够,两秒之后立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吸了吸鼻子,又垂下视线。

“那片桃花林,是我种植的……你是怎么出来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知道他在向她走来。

看吧,那树果然有古怪。

“瞎猫碰上死耗子吧,我第一天就被困于其中,怎么逃也逃不出来,就像置身于迷宫,又像被人牵着鼻子走,明明是朝着一条线走,却更像是绕着圈子打转,可是树是死的,它不可能站起身彼此换位置,但我又肯定是被迷惑住了,怪我太笨了,却不知道怎么被迷惑住的,所以就只能为了防止被迷惑,不管那是什么,封住自己的耳朵,闭上自己的眼睛,就靠身体的直觉去寻找方向,只能说是碰巧吧,碰巧我磕磕绊绊的就走出来了。”

她记得以前电视节目上说,每个人身体都是自带GPS定位导航功能的,只是在你用视觉和听觉还有触觉的时候,这种功能会变弱,人更依靠敏锐的五官。

在身处那片桃林之时,她就完全依靠自己脑海里构建的路线和地图,而舍弃掉听觉和视觉。头脑是很清晰的,它不会被迷惑,只要不被迷惑,万千出口的桃林肯定是能走出来的。

“你不会阴阳五行?”

“那么高深的玄学理念我怎么会懂?”她噘着嘴小声吐槽道,反正低着头,他也看不到她此刻不爽的小表情。

“只是误打误撞就出来了?”

“大概命不该绝吧。”再饿上一天她绝对会死的。

“呵,好一个命不该绝。”那人的低笑声就那么近的传入耳内,让她忍不住想往旁边挪一步,好离他远一点。

“我已经回答出来了,所以我不会死了对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不会死了。”他随口嗯了一声,应答。

冯蘅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才安心下来:“岛主大人,得到您的承诺我很开心,可是即使你不杀我,我恐怕也活不了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话才刚说完,她眼前一黑,身体恍然倒地,已然晕死过去,撑了这么久,真的撑不下去了。

“放心,我说你不会死,即使死了也能救活过来。”那人居高临下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冯蘅,露出一丝笑意。

好难受……妈妈,我好难受……爸爸,快带我回家……我是小蘅啊,我要回家……我会乖乖听你们的话去考上公务员的,快来带我回家……

床上的人小脸惨白,额头上的汗珠颗颗滚落,皮肤温度低的惊人,体内却是冰火两重天,她睡的极不安稳,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手指关节泛白紧抓着衣角,嘴里不停的呜咽出声。

门外踏进一个身影,脚步声轻飘飘的几乎听不到声音,尾摆随着步伐懒懒的扬起,都似透明。

他来到床前,坐在软塌边上,手里端着的药碗还热气腾腾:“喝药了。”

床上的人根本毫无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

“身子骨这么弱,只这点风寒就要命成这样,哼……”他用勺子稍微搅动两番,散散热气,心里却想着,那时就不该把她打下湖中又给救上来,让她淹死直接扔进海里喂鱼一了百了,还省下了麻烦。

但是……都已经承诺保她不死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张嘴。”勺子盛起黄棕色的汤汁放在她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唇边,却丝毫喂不进去,他哪里有这耐心,另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腕,运出真气打进她的身体,随之紧抿着的双唇就松开了,他顺势将勺子里的药倒了进去。

“咳咳……”她剧烈咳嗽起来,明显是呛到了,喂进去的药全给吐了出来。

那人见此状也不想再斯文的喂了,直接拉起她的胳膊,让她上半身立起,用左手臂托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倒下,而右手端着药碗,举在半空中:“我虽答应留你活命,但你若是自己想死,我也毫无办法。”

她也不知道是听还是没听到,只是这下他喂药,或者说是灌药就轻松多了,一点都没吐出来。

“还算听话。”她又继续躺下睡了,那人将药碗端到竹桌上,左手悄悄收回了那道助她运行药物的真气:“死不了就好好活着吧,我救回来的人命,想再死也没那么容易。”

冯蘅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真实又梦幻,她参加了那年的公务员考试,笔试拿了第一,面试也轻松过了,顺利进了单位,父母开心不已,亲戚家也将他们认识的不错的男生介绍给她,都在夸她长得可爱,学历不错,单位很好,家庭还殷实,得配得上多好的男生才行,她只是听着,虽然对那些男生兴趣缺缺,但是面上有光,心理得到了满足。

她觉得,人生才刚刚开始呢,她还想挣了工资后,拿着自己的钱去周游全世界。

多美妙的梦。

……也只是梦而已。

冯蘅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除了身上出了汗有些黏糊糊,整个人是清醒多了,她清咳了两声,发现喉咙还有点喑哑,于是下了床,去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喝,润了润喉。

脚底踩着不知道哪儿来的软靴,大了一点,不过无大碍,崭新的让她心情大好。

有人进来了,冯蘅抬眼去看,是那聋哑仆人,手里还捧着一叠整整齐齐的湖绿色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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