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这得抓起来了吧?!

陈今刚问完,旁边立刻有人接上话来,“刘十七家,全家十一个人,就两个老的一个小的没吃到那些饭菜,其他人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还好掺进去的敌敌畏不够多,又送得快,不然,呵呵。全村吃席喽。”

“你们在说刘十七家?周老头被抓起来还没放出来吧?”旁边又来一个人,前后左右地看了一圈,才放心地小声道:“周家人也是恶毒,老头被抓进去了,他们半点不着急,还说和他们没关系。我看,他们是不是想周老头被关里头了,好把家里的东西分了?这么一看,你们说,万一周老头是被家里头的人怂恿去下敌敌畏.”

旁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又凑过来一个,幽幽地道:“你们想想之前那对被关起来的兄弟俩,还不是为了钱不顾自己老头死活”

陈今只觉得大热的天,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是什么现实僵尸片?!吓死个人!

刘阳揉了揉耳朵,不满道:“要说就大声点说,怕什么?又不是乱造谣!”

“你不怕家里的饭菜多点东西你就大声说。”

大家默默地散开,都觉得刘阳这人危险。

陈今更是挪开了一大段距离。

想往她家饭菜里下敌敌畏不容易,但是她也怕被心理阴暗的人盯上,防不胜防,吓人!

她就说了,没事真的要少来桥西村,净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违法犯罪的事都敢做,真是不要命了。因为嫉妒别人就能做到这份上了?

真是损人不利己。

中场休息结束,村里又开了会,说的是迁移祠堂的事情,不仅仅是刘家的祠堂,村里还有别的姓。

这和陈今没关系,她不用听。

但她还不能走,下午还得继续说集体土地出租出去的事情,因为下午是有关部门的人下来给村里开会,要和他们说有人来村里搞开发建设,对村里、对附近这一片区域、对南城区,都是一个新的机遇.总之,就是来动员人,早点让大家表态同意的。

就算是不同意,村干部和有关部门早晚也能动员到大家都同意。

照她说,还作啥?同意了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陈文豪感叹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得

了陇就要望着蜀,还得慢慢磨。”

“我觉得他们到修建祠堂的时候可能会打起来。”陈今伸手指了指里面,这吵得,还没开始迁移重建就已经闹成这样了,到时候真迁了,不打起来才怪。

测出来的风水宝地,别人家也想要。

陈今看时间差不多,进去祠堂里头把大橘抱出来,和文豪叔说了一声,然后开车去南城区郊区的饭店里吃饭。

店里没什么人,店老板和另外一桌的客人在唉声叹气,说附近郊区的工厂撤了一半多,眼看着剩下的也要撤走,他们店里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再这么下去,就要关门大吉了。

“桥西村要拆迁,他们那又是建小区又是建商场的,以后人都往那头去了?唉……”

那桌的客人就道:“你们这总归是离市区更近,怎么也不可能跳过你们都去那里发展,工厂搬走了,也还会有别的安排吧?”

“倒是有传,说要把这里的地给拍卖出去,以后要建楼房。桥西村那靠着科技园工业园,我们这靠着什么啊?一个水果批发市场?还有人说,这一片要搞别的,兴许是建个更大的市场,还有人说拆到我们这儿来……消息传来传去没个准。”

陈今一边呲溜着面条,一边竖着耳朵听人家聊天,觉得还挺有意思。各处来的小道消息都汇起来,传来传去,兴许就有人摸到了其中的真消息,然后借着机会搞个大的。

不过,这家店的生意不行,未必都是附近工厂撤了大半导致的。他们家的面条做得是真难吃,这个汤味道也不对。

虽然说这两年手里有钱了,她日子也过得好了,在吃饭上经常找好吃的犒劳自己。但她也不是挑食的人,外头几十年老店招牌能吃,学校普普通通的食堂饭菜也能吃。

所以,她觉得这家店的面条做得不行并不是她挑,纯粹就是难吃。

大橘的那份,吃两口就不吃了。她家大橘也不挑食呢。

嗐,还想着把自己的面条扒拉给大橘吃都不成。

反正钱也付了,趁老板和客人在聊天没注意到她这儿,陈今抱起大橘快步出门离去。

浪费粮食,有点不好意思。

一上车,陈今就叭叭开了,“做得难吃,还不能说,唉。到底是谁倒霉啊?”但自己就一个人,为了几块钱

的一碗面要个说法?算了,当花钱买个经验了。

下次见到饭点时间客还少的店,要谨慎进去,大概率不太好吃。

又拐回桥西村,这次她一进村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抽烟的刘老头,车子没开快,她还能听到老刘家里吵闹的声音。这些人,可真是够能闹腾的。

看刘老头现在这个样,也挺愁的。

刘阳捧着个大海碗蹲在他家门口吃饭,见陈今开车过来,还招呼她到家里吃饭。

陈今哪敢啊?!她现在满脑子全是“饭菜里掺敌敌畏”。

等她回去,得和周大婶说一说,估计就连周大婶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真的,太恶毒了。

下午开会倒是早,才一点半,村里的喇叭就响起来了,叫人到祠堂里集合开会。

一直到两点,拖拖拉拉的,人终于到齐了。

下午来开会的领导,里头还有拆迁办的江主任。看到江主任,陈今就觉得格外的亲切。

领导们来开会,底下的人给面子多了,不像村长刘满堂在上头讲话的时候,他说一句,底下有十句等着。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村里头心不齐,不姓刘的未必就会服他。就连同是姓刘的,都不一定服。

刘满堂家拆迁要的是房子,估计以后还得继续留在这“村里”继续当村长。

陈今坐在后面神游天际,哈欠一个接一个。然后,她就发现,旁边的人陆陆续续地也开始打哈欠这还能被传染?

上头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讲完了大道理,村长问大家有什么疑问。这些人在底下嘀嘀咕咕的,意见不少,但是就没一个举手说出来的。

陈今翻了个白眼:有意见又不说,待会人家拍板做决定了,他们又各种幺蛾子冒出来。

她旁边这位叔就不少意见,和后面的人说着说着,都说到了村干部是不是收好处贪污去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积极地促成这事?又举例说村里拆迁,村干部就从开发商那拿到好处。

这可把陈今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转头过去搭话,“什么好处啊?”

“.”旁边的人本来想说的,但一看是她,又闭上了嘴巴。

陈今皱眉,“你这什么意思?你说了出来,我又不会说出去。我和村里的人又不熟,怕什么?说啊,到底是什

么好处,怎么就他们有,我们都没有呢?”

这话说到旁边这位叔的心坎上了,是啊!凭什么就他们有,其他人都没有呢?大家都是一样的拆迁!

于是,就开始了,“小区外头会有两排的商铺,优先村干部购买,还是按照低价卖的,一个村干部限一个铺面。你说,这不是拿好处是什么?凭什么就他们有?难道我们买不起?几十万的车我都买了,我也想买个商铺.”

居然还有这样的呢?!

陈今听过就过了,她没打算在这里买商铺。

就在村长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签字吧”后,立刻就有人坐不住,起来提问题,“划出去的地一次性给完钱我能理解,租用的地现在也是一次性给完?以后就不能有涨价的份了?还有那些钱,凭什么只给大家分百分六十,剩下的钱用到了村里,村都要拆迁了,还用到哪个村里?”

陈今抬头去看说话的人,默默地给人竖大拇指。

可算是有人提到关键问题了,再没人站起来,难道要她这个“半道”加进来的外人站起来提吗?那多不好。

万一不小心损坏某些村干部的利益,人家一联合村里人排挤她,那真是抓瞎。

桥西村的人提就没事了,人家自己人,在村里有自己的“同盟”,犯不着怕村干部。说不准,人家和某个村干部还是亲戚。

上头的刘满堂笑呵呵地让人坐下来,说钱肯定是会合理合法地分到每个村民手里。之前说的,也都还是初步方案,最后怎么落实,还要村里开大会讨论的。

陈今叹气,还要开大会?

今天签不成字,她下次可不来开大会了。哪天签字,她就哪天来。

她这又带起一片哈欠声,一个接一个的。

台上的领导看了过来。陈今挠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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