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迎来一场初雪之后的上京,滴水成冰。

云王府内,顾之淮刚刚练习完一套枪法,他随手将长枪递给身侧的小厮,就在庭院里坐了下来。

他穿着单衣,竟然也不觉得热,炉上温着的热茶他不喝,偏爱喝一边的冷茶。

从小就跟着他的云乐看着这一切,眉心猛跳,在顾之淮还要喝第二杯冷茶的时候,将他拦了下来,云乐无奈道:“世子,珍惜珍惜自己的身子吧。”

顾之淮哼了一声,到底没再伸手去碰那冷茶。

他坐的是躺椅,此时往后一躺,优哉游哉地闭上了眼睛。

“世子,你还睡得着啊?”看他这个样子,刚刚安静没一会儿的云乐又开始喋喋不休。

顾之淮眼睛都没睁,他反问:“为什么睡不着?”

他朝都不用去上了,活该他睡觉!

顾之淮不想搭理云乐,翻了个身。

云乐向着顾之淮的方向走了两步,不依不饶:“朝堂上都快吵翻天了。”

“他们吵他们的,我们睡我们的,河水不犯井水,多好。”顾之淮闭着眼睛说瞎话。

沉默了半晌,云乐才小心地问:“您是在和陛下置气吗?”

顾之淮忽然起身坐了起来,捂住了云乐的嘴,他一本正经道:“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

云乐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表达他的意思:看来真的是在和陛下置气。

“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只不过在朝堂上多说了一两句话,皇叔就要把我禁足,我要是和他置气,皇叔还不砍我的头啊。”

顾之淮笑嘻嘻地说着这大逆不道的话,眼睛里面都是冷意。

瞧着自家世子这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云乐急得团团转。

偏偏顾之淮视而不见。

顾之淮又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双手垫在脑后,发愣地盯着天空,天上一朵云也没有,这两日应该不会下雪了。

这可不是好事,他的禁足在明日就结束了,要是不下雪,他就不能拿雪天路滑的借口不去上朝了。

回过神来,云乐居然还在着急。

顾之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云乐看向顾之淮,顾之淮安慰他:“不会成真的。”

“什么?”

“我说我在朝堂上的那些荒唐话,不会成真的,难不成那林国真能将慕与安送给我?”

虽然他在慕与安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他做梦都是在慕与安面前狠狠出了口恶气,但要是林国真将慕与安送到他梁国的云王府里来,他只会觉得林国皇帝疯了。

那可是慕与安啊,年纪轻轻就武功高强,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林国是败了这一次,那是因为他们中途换了将领,倘若他们让慕与安回来,顾之淮想,他不一定能胜得了慕与安。

谁会把战神拱手让人。

他说那些话,也只不过是得胜之后的嚣张,顺便再过过嘴瘾。

班师回朝的这几日,朝堂上一直在吵这件事,觉得顾之淮意气用事。

他们明明能用这一次林国的战败去换取更多的利益,却被顾之淮一句要慕与安,打乱了计划。

连一向疼爱他的皇叔,都在趁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他。

顾之淮想笑,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以为林国皇帝会舍得将慕与安送给他们梁国。

林国皇帝要是真干得出来这事儿,那他们林国离亡国也不远了。

……

一觉睡到下午,夕阳西下,大片大片灿烂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屋檐下的冰凌被照的如同琉璃一样。

顾之淮忽然想起,第一次被慕与安挑下马的时候,慕与安意气风发,身后的晚霞也如这般耀眼。

那一幕,和他初次被人打败的耻辱,一同刻在了他的心里。

“世子。”云乐从长廊上跑过来,停在顾之淮面前说:“您去看看吧,宫里来人了,说是您要的礼物到了,陛下特意命他们送过来。”

“礼物?”

到这里,顾之淮都以为是皇帝随手赐下的什么小玩意儿,想借此和他破冰。

他又不是傻子,打一巴掌再给点甜头,他那皇叔还拿小时候这一套哄他呢。

但当顾之淮看见厅堂里面那个半人高的被红布遮着的东西的时候,他有些摸不透他这位皇叔的心思了。

内侍已经离开了,玄影立在边上,顾之淮问:“没说什么?”

玄影摇了摇头,“放下这个就走了。”

云乐问:“世子,是阴谋吗?”

不善言辞的玄影也看向顾之淮,显然他也以为是阴谋。

“无论是不是阴谋,陛下给我什么,我都得接着。”顾之淮轻笑着开口,皇叔也不叫了。

皇家哪里来的血脉亲情。

云乐不安道:“那要把红布揭开吗?”

“嗯。”

顾之淮拽住红布的一端,一用力,红布滑落,红布底下竟然是个笼子。

而笼子里,还有个人,这人穿着一身红衣,仔细看,有点像是嫁衣的样式。

“这……”云乐目光茫然,给世子送这个干什么。

玄影则目光凌厉,手放在剑上,随时准备出鞘,保护顾之淮。

钥匙就挂在笼子上,顾之淮用钥匙开了笼子的锁,他跨步走了进去,云乐让他小心。

总不能是刺客吧?顾之淮不着调地想着,他和高位上的皇帝还没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吧,心里却没放松警惕。

笼子里的人就连他进去,也没任何反应,乌发掩面,顾之淮伸手拨开他的头发,这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上还在往外渗着冷汗。

这些都不是最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

顾之淮的瞳孔瞪大,他不可置信,这人居然是慕与安。

那个在马上曾经两次打败他的慕与安,何其风光,如今居然成了这副样子,还被关在了笼子里送给他。

血液涌动,顾之淮心脏狂跳,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喜是怒。

顾之淮抬起了慕与安的下巴,先感受到的是一阵侵入肺腑的冷意,接着就是颓然的死气。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点,此刻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又松不开手,仿佛连他的手都一并冻住了。

“慕与安?”

慕与安皱着眉,还是昏睡着,只是整张冰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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