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是给曲云织带来好消息的。

“师尊,万法宗长老登门拜访,说要见您。”

万法宗?

曲云织想起来,她前些天曾向万法宗寄过去一封信函,将李思归的事情简略说了说。

一封回信和送礼就能解决的事,用得着长老亲自登门?

曲云织暂且将赵缨的事搁置,向颜清说一声知道了,赶往宗门会客的大殿。

万法宗也曾被尊称一声仙宗,因其出过几位清虚境修士,鼎盛时甚至能与上清仙宗分庭抗礼。

可自从多年前双天骄一死一失踪后,宗门渐渐没落,这个“仙”字也被摘掉了。

曲云织见到了一位干瘪枯瘦的老人,万法宗蓝色道袍穿在他身上过分宽松,满头银丝,面容有些愁苦。

一旁,温从声招招手,满面含笑,“曲小友,你可算来了。”

他将曲云织引进来,“我向你介绍,这位是万法宗三长老危悯,也是老夫相交多年的好友。”

危悯慈和笑了笑,“你便是将那封信寄往万法宗的曲道友吧。”

曲云织点头。

危悯轻轻叹了口气,心绪复杂,但有一会儿没说话。

温从声意识到他想单独聊,主动道:“老夫还有些事,不多作陪了。”

等大殿的门被悄声合上,危悯勉强扯出的一丝笑也落了下来,脸上皱纹很深,神色说不出的疲惫。

“李思归的事,能劳烦曲小友仔细同我说道吗?”

曲云织没有当即应下,而是说:“敢问危长老与李思归的关系是?”

“师徒。”

危悯看出她的了然,继续补充,“大老远来上清仙宗一趟,是我个人的意思,想知道那不孝徒弟这些年的近况。”

“曲道友无需顾虑,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既如此,曲云织便将她所知略过一些有关麟符的话题,剩下的事无巨细倒了个干净,想了想,还尽可能生动地描述了李思归的神态。

全程危悯都安静听着,不打断,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直到曲云织说完,他才嘴唇微颤,眼中混杂着释然与更多看不穿的情绪。

“夺舍?原来如此。”他似哭似笑重复了一遍,“原来如此啊!”

失踪多年的徒弟没有死,只是换了个身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嬉笑怒骂地好生活着。

危悯郑重握住曲云织的手,每一个字都像费了极大力气,“曲小友,多谢你告知。”

“我欠你一个人情,往后若有什么事,只要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无论如何都会帮上你一把。”

曲云织的笑容发自真心,“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从会客大殿出来后,曲云织心情很好,连带着赵缨带给她的无语都不打算计较。

丹玄峰主,万法宗三长老,勉强算上顾忘忧那厮,再加上零零散散玄微留给她的人脉。

这个玉京峰主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曲云织回到自家山头上,路过山下竹林时顺手摘了片叶子,编一只草蚂蚱出来。

上次编这玩意儿还是在小时候,她手艺难免生疏。

打量这只歪七扭八的潦草蚂蚱片刻,她觉得不满意,遂将其解开成竹叶,松手任由它们飘落。

顺着竹叶飘摇间的缝隙,一间院墙屋舍映入眼帘。

玉面奴们忙完了上午的洒扫工作,正分工准备今日的伙食。

作为男宠自然不可能有多高修为,他们尚未辟谷。

曲云织心想,要不要顺道看看鲛妖的情况?

看他是否如她所愿,成为了众矢之的。

竹叶落下,被毫不犹豫踩踏而过。

以曲云织化形境的修为,欺负这群玉面奴轻而易举,她隐匿气息躲在院墙后,偏头往里打量。

三十个俊俏男子围坐一桌,他们内部分好了小团体,座位之间有远有近,其中她尤为关注的品月,并未如预想中被孤立。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银朱拍桌而起,瞪了周围人一圈,“大家都是一样的挑水生火,起锅烧菜,干差不多累的活,凭什么就我们几个分的饭食这么少?”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有人嘲弄似的轻嗤,“万一吃多了维持不了身材,那张引以为傲的脸变形了该怎么办?”

银朱瞪圆了眼睛,“你!”

他一脚踩上桌子,不甚打翻餐盘,撸起袖子就要往说话之人脸上砸一拳。

元青眼疾手快,一把从银朱背后将他架住。

“放开我!”银朱恶狠狠挥舞着拳头。

出言嘲讽的那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你难道想打我?”

场面乱作一团,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人都散得差不多,银朱还抱臂坐在原来的位置生闷气。

一只手拉了拉他衣袖。

银朱斜睨一眼,“干嘛?”

品月将护得完好的餐食递过来,笑容温驯无害,“银朱哥哥是受了我的牵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幸好我这份还留着,就给银朱哥哥你吃吧。”

银朱冷哼,“看你这小豆芽菜的身板,留给自己补身体吧,我气都气饱了。”

闹剧旁观到这里,曲云织目光极为冷淡。

分明这只鲛妖才是争端的源头,他却短时间内就立好了一个靶子,而自己心安理得地躲在后面。

她刚撬开了一丝缝隙,可鲛妖只想缩回壳里,不树敌,不争抢,等待存在感被淡忘。

真是麻烦。

到底怎么养成如此退避怯懦的性格?

妖族会养小孩吗?

曲云织一腔好心情散了个干净,回到屋子里。

颜清见到她眼神一亮,开开心心打了个招呼,“师尊!”

曲云织下意识露出个笑,端详他。

颜清被看得有些紧张,眨了下眼睛,脊背绷得笔直,“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曲云织摇了摇头,“你很好。”

相比起来,还是自家小孩磊落大方又自信。

说起来颜清小时候也是个苦大仇深的倔骨头,能像今天这般开朗,曲云织自认有她几分功劳。

以此类推,鲛妖的性格会不会是妖族故意为之?

他从不出头,于是不被任何人注意。

趋利避害,祸水东引,早早学会该如何保护自己。

因为鲛妖是真正的气运之子,他身上有着寄托妖族希望的鸿蒙至宝。

他要在神族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所以,他注定不能见光。

是一个必须被藏起来的孩子。

“来玩一场游戏吧。”

这天,曲云织心血来潮,召集三十个玉面奴。

当小白脸们如芒在背,以为主家装了这么些天无欲无求,终于露出真面目,不知该担忧还是欣喜时。

就听曲云织若无其事提出要与他们玩游戏。

小白脸们:一上来就玩这么花?

曲云织看穿他们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嘴角一抽。

她颇有几分无奈,“是捉迷藏游戏,一人扮鬼,其他人躲起来。”

颜清第一个响应,“我我我,我来当鬼!”

曲云织头疼地扫了他一眼,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混到小白脸中间去,乍一看还真有点分不出来。

玉面奴们也吓了一跳,兵荒马乱从他身边远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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