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一幕发生了——两个npc的眼球飞速转着圈,很快它们脱离了眼眶的束缚,宛如受惊的蝌蚪一般在脸上游弋,速度之快竟让人产生一种他们满脸都长着黑色眼珠的错觉。

怪诞之感化为实体的鸡皮疙瘩爬上全身,女人惊恐地捂住嘴,恨不得把呼吸都塞进肺里。

胆小如顾随之,差点一命呜呼,他绝望地捂住双眼,又开始默念那不合时宜的马克思主义方法论和世界观。

“嘿嘿嘿……”随着乱晃的眼球归位,npc又笑起来,“所以,大家还是尽量不要违背规则啊。”

撂下这一句,两人便跟鬼魂似的飘远了。

npc一走,众人才重拾喘息的能力,冷汗已经密布全身,一行人里只有老手胡权和根本不害怕的温偌水要好一点。

胡权若有所悟地看向温偌水,试探地问:“你不害怕?”

在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害怕的,胡权也怕,只是故作镇定罢了,但是眼前的女人却十分冷静——那并不是装的,因为刚刚两个npc眼球乱晃时,温偌水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甚至还饶有兴趣地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这一发现让胡权有些困惑,也有些警惕。

温偌水很快读出了胡权的心思,但在这种情况直言自己不害怕会招来猜忌,温偌水懒得多费口舌,于是很没诚意地说了句:“我怕得要死。”

胡权:“……”你一脸淡定地说出这句话鬼才信呢!

腹诽之音尚未落下,一边的顾随之便从指缝中探出眼:“温温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胡权:“……”真有人信啊?

众人被两个npc搞得有些反胃,兴致缺缺,npc一走便有人离席回了屋。胡权再度叮嘱众人夜间不要乱晃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只有温偌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往其他地方走去。

“温温姐,你去哪?”见她并没有往二楼的方向走,顾随之急忙跟上。

“去找线索。”温偌水道。

“找线索?”顾随之显然是第一次进入能量场,整个人都处于震惊恐惧后的迷茫之中,像个愣头青。

“线索不会主动来找你。”温偌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道,“那家伙估计也在找线索。”

“那家伙”自然指的是胡权了,温偌水不相信他会乖乖窝在房间里等着夜晚的到来。

温偌水带着顾随之一起搜索一楼超市内的线索。一楼和其他超市并没有什么不同,高大的货架,鳞次栉比的货物,地砖干净整洁,连一丝破损的裂痕都没有,货架上也一尘不染,如果不是所有的最新生产日期都停留在了120年5月21日,那一楼就没有哪里值得人怀疑的地方了。

温偌水挨个检查货架上的货物时,顾随之晃到了收营台。收营台的里侧有一个小小的龛台,龛台上放着的不是菩萨像而是两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从眉眼来看可能和双吴沾亲带故,顾随之推测他们可能是吴顺财的父母。

龛台上的香炉里点着香,冒着缕缕烟气。顾随之翕动着鼻子,随即一皱眉:“这香怎么一股子焦糊味?”

温偌水隔得远,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她伸手依次摸索着货架上的商品,所有的货架上都堆满了货物,看来双吴很是勤快,补货很及时。

突然,她手一空,抬眼看去,只见是摆放卫生巾的货架后缺了几包日用款。

温偌水挑了下眉,仔细检查一遍后确认全货架上只有这几包卫生巾没有补货。

这是偶然吗?

也许只是随行的人拿走应急的呢?毕竟日用品和食物不一样,即便十年过去,只要包装完整,用一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偌水收回手,将这一疑点纳入心中。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顾随之的小声尖叫,温偌水走上前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顾随之不小心碰到了电视遥控器的开机键,电视里冒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兴许是没有信号的缘故,电视屏幕上雪花闪动,劣质的扬声器中发出失真嘈杂的沙沙声,磨得人耳朵疼。

温偌水皱着眉按下关机键,世界才恢复安静。

“吓死我了……”顾随之的胆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有种发育不良的既视感。他伸手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地吐了口气,“这电视也太吓人了。”

十年之后联邦里很少再见到这种老旧的台式电视,因信号不好而时常出现的雪花屏也销声匿迹了。

电视屏幕并没有随着关机键的落下而彻底熄灭,上头还留着一丝残光,在两人的呼吸间慢慢落了下去。凸出来的电视屏幕映着两人的脸,顾随之看了一会后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不会有女鬼从里面爬出来吧?”

温偌水看了他一眼:“也许?”毕竟这里是能量场,两个npc都能眼珠子世界周游了,电视机里爬出一两个贞子同款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

她不说还好,一说顾随之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牙齿打着颤,结巴道:“温、温温姐,你、你别、吓、吓我……”

看着顾随之那吓得快要灵魂出窍的模样,温偌水不禁失笑。

瞥了眼他身上穿的时髦衣服,温偌水脱口问道:“你为什么会被评为劣等人?”劣等人一般都是底层的穷人,像顾随之这种打扮精致,就连口袋里的小饼干都是高级货的小公子一般是不会成为劣等人的。

“因为腺体有缺啊。”这话顾随之已经说过一次了,但面对温偌水的提问,他还是耐心复述了一遍。

温偌水看了他一眼,直觉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但眼看着快要到九点了,温偌水也就没再揪着这个话题刨根问底了。

二人回到各自的住处,临别时顾随之还扒拉着门依依不舍道:“温温姐,明天见。”

温偌水没说什么,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冷酷得不像话。

刚甩掉一个烦人精,另一个烦人精就迫不及待地粘了上来。季小柔叽叽喳喳问:“姐姐,你们刚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渗人。

温偌水知道,这种人只要你理一下,马上便会陷入无止尽的吵嚷中,因此直接忽略了她的提问,去卫生间简单洗漱过之后便躺到了床上。

季小柔感到无趣,便也洗漱上床了。

这一夜温偌水睡得很沉,她睡眠向来很好,即便误入这样一个诡异的能量场,也没能耽误她吃饭睡觉。

一夜很快过去,早上温偌水还在刷牙,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声。

季小柔吓得牙膏沫呛进嗓子眼,惊天动地地咳了个半死不活。温偌水则淡定漱口,洗完脸擦完手后才打开门探查情况。

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刚那声尖叫太过耳熟,即便温偌水不动脑子都知道那是顾随之在叫,此刻所见之景证实了她的想法,只见顾随之坐倒在人群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哭得梨花带雨。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胡权沉着脸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顾随之抱着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满脸都写着震惊和绝望。

温偌水越过人群一看,地上的那具尸体堪称惨不忍睹,浑身都是刀伤,刀刀见骨,碎骨和残肉混杂在一起,仿佛被绞肉机打成的肉泥。尸体的头部更是不忍直视,脑袋已经瘪了下去,头骨碎成了渣渣,粉红色夹杂着白色黄色的脑花已经开始发灰,泥了一地。最可怕的是,那人的脸皮被人尽数剥了去,只见得血肉模糊的肉和骨,五官皆不翼而飞。

五官已无法辨认,但通过沾满鲜血的衣物来看,温偌水认出了这名死者——他是昨天分配给顾随之的室友。

“你舍友离开了房间你都没听到?”胡权有些不可置信。

“我睡眠不好,每天晚上必须吃了安眠药才能睡着……我昨晚上吃了粒安眠药就昏睡过去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真的不知道……”顾随之捂着脸,晶莹的泪从他的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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