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身边一等一的贴心侍女开了口,自然就代表着秦王妃的脸面。钟相心里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果真这母女不和的传言已经进了秦王妃的耳朵。

前日傍晚他刚从皇宫出来,经过长缘街时被人拦,原是娇颜坊的小厮说之前钟令音订做的那套头面已经到了,他们去秦王府通知世子妃时却被拒之门外。

世子妃说这是钟相定做,和她没什么关系,他们吃了闭门羹,只好扭头去钟府,不成想正好碰到了钟相的车驾。

钟相心里那时还在想娇颜坊的小厮真不懂规矩,敢当街拦了他的车驾。又庆幸这件事没闹到府里去,否则自己为钟夫人生辰准备的惊喜岂不是提前暴露了。

是以,他绕道去了一趟娇颜坊。

那套头面确实精致,他经掌柜刘姐忽悠又买了一金丝楠木方匣用来存放。刘姐拿着银票兴冲冲地去为后堂包装。

这时溶月姑娘呈递给他一封信,说这套头面上的宝石需要日日呵护,嘱咐他晚间归家后就得按照信中记载的步骤擦拭一遍。

他牢记于心,趁着夜深人静,借口处理公务,独自在书房将木匣打开,又将藏在袖中的信展开,拿着绒布准备照做事,愣怔在原地。

[父亲亲启。]

这是钟令音的字迹,清秀婉约又带着些飘逸洒脱,层次不齐,一看就是卧趴在桌上写的。

钟相拿着那块绒布,定定望着那封信,其实这样的字体,自钟令音十岁后,很少用。

小时候钟令音写字飘忽,姿态也不正,他拿着戒尺打过好几回也不起作用。后来进了学堂,突然就改了。

他欣慰之余,又有点心疼,害怕钟令音是受了打击。钟令音却说女子要知书达理,端庄持重,为人处事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第一步就是要改掉写字飘忽的毛病。

钟相最终还是将绒布丢开,将信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又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暗格,在书房枯坐到天明。

信中那句[父亲母亲,难道只有一个女儿吗?],他总是忘不了。

钟相回过神来,望着钟令音温柔的模样,心里更是伤感,借着捋须的动作调整情绪,笑道:“姑姑说的在理,一些小事坊间口口相传成了天大的丑事儿,若是坏了两家往来,其中厉害……确实是我疏忽了。”

“王妃耳聪目明,不是偏听偏信之人,自然不会信了坊间的谣言。”钟令音接过话茬,将秦王妃捧得高高儿的,又低头认错,“此事是令音的不是,没有及时处理这些事情,坏了王府的名声。”

秦王妃见她姿态如此之低,将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自己这个做婆母的再为难就不太合适了,所以只能笑笑就当揭过。

钟令音也没当逃过一劫,刻意疏漏些东西。疏漏不能太不明显,否则显得王妃心眼小,疏漏不能太大,否则显得自己没能力。

几个时辰下来,钟令音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废了。唯一欣慰的是,钟粟青不在,钟夫人对她简直不要太好,感觉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钟夫人都能摘下来塞她怀里。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出嫁之前的幸福生活,钟令音感慨之余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小心红了眼眶。

红的不是时机,正好在秦王妃暗戳戳递话给钟相数落她办事丢三落四的时候。红的很是时机,秦王妃当即转了话头,说新媳妇进门,疏漏都是难免的,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午膳过后,回府途中,秦王妃说正逢行圆方丈修行出关,想去秋山礼佛,顺便将秦王随身玉佩开了光。

钟令音点点头,没有反驳,只道:“那我遣人去誉王府通传一声,改成明日。”

这几日的行程安排,钟令音都已经列成清单呈送于她,秦王妃当然知道今日下午誉王府会有人过来。

她只不过想让钟令音拒绝她,到时候她就能抱怨这个新媳妇安排得不够妥帖,谁知道钟令音就像个软棉花,一拳一拳打过去,她根本不接招啊。

琼琳当然知道自家王妃的想法,忍住笑,递了个台阶给她:“王妃,行圆方丈已出关,明日再去秋山也是一样的。”

秦王妃见坡就下了,没再寻别的由头。

丑正时分,誉王一家登门,没想到还带了一个不速之客,萧时桉。

现在誉王一家连装都不装了吗?大张旗鼓的公然站队!下场不是一家得道,就是死无全尸啊!

偏生这个萧时桉还不消停,一双眼睛像是长在她身上似的,钟令音略微有些不自然地往秦王妃身后让了让。

秦王妃对这些男女爱慕之事还是有点敏锐度的,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儿媳,但也不代表别人能挖她儿子的墙角啊。

“摄政王政务繁忙,何该也是我登门拜访,怎能劳烦摄政王屈尊来此呢?”秦王妃出言阻断了萧时桉望向钟令音的视线。

萧时桉丝毫不慌,拿起茶盏,杯盖撇去浮沫,但没喝依旧搁放在桌上:“王嫂鲜少回京,时桉何该来拜访。”

他话中将姿态放得极低,听不出任何居高临下的傲慢,“陛下近日感染风寒,也托我给王嫂带好。”

这话落了地,秦王妃的笑登时僵在脸上。

……

秦王就算是个大人物,也没到陛下都上赶着讨好的地步。萧时桉这句话就是在捧杀!

钟令音蹙眉,见萧时桉背靠椅背,明晃晃的眼神挑过来,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她现在和秦王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萧时桉果真没安好心,就是不想让她好过。她还真是昏了头了,之前竟还想着抱他这条大腿!

呸!大反派果真是大反派!

“九叔说笑。”

钟令音往前一步,刚想将他的话挡回去,就见他摆手无所谓道:“王嫂好歹是长辈,又为陛下镇守边关多年,自然是要尊敬些。”好像觉得这句话的份量还不够,他又添了一句,“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谨。”

……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当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萧时桉就是现在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一只猪,她高低都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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