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太极殿内一片寂静,李玉崇复杂的看向谷溪,心中为还在幻想着和人重修旧好的堂弟点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没错!”

镇国公龙行虎步来到谷溪身边,重重拍了她两下:“好小子,真不愧是我大夏男儿。”

谷溪脸都白了,闷咳几声,不着痕迹远离这落下的大巴掌。

一阵冷香袭来,晏渝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何老,谷溪身体不好,您收着点儿。”

没人看见上方的昭明帝缓缓靠回了龙椅。

谷溪抓着晏渝川腰侧的衣服闷咳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晏渝川犹豫着落在她背后的手也握拳顿住。

昭明帝:“谷爱卿说的不错,既如此,酌升为礼部员外郎兼御前行走,协助安排北齐来使。”

谷溪一愣,说好的弹劾,怎么变成升官了?

众人复杂的看了过分年轻的的谷溪一眼,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昭明帝摆了摆手。

元青会意:“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谷溪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准备到队尾去待着,按顺序离场。

“陛下,臣有本要奏!”

“谷溪此人不忠不孝,难当大任,请圣上收回成命!”

李玉崇都重新站直了身体,暗暗打了个哈欠,准备撤了。

忽然听见这句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得他脸红脖子粗,狼狈间抽空看了眼忽然冒出来的老登。

哦,是朱御史啊,那没事了。

朱御史自昭明帝登基以来,向来是想骂就骂,看不顺眼的要上折子骂一通,做错事的也要上折子骂一通。

朝中上下就没有没被他弹劾过的官员,主打一个数量取胜,战绩可查。

可话又说回来,李玉崇小心翼翼往上看了一眼,把话说得这么严重请皇上收回成命的,倒是只有这一次。

陛下如今显然对钦点的新科状元颇为看重,虽赐婚的操作让人看不懂,可当初淮南王打了胜仗,名望过大,也没几个人反对这场婚事。

是以朝中大部分人都对谷溪持观望态度。

李玉崇轻咳一声,渐渐顺了气,见陛下一言不发,如同刚才点出谷溪一样平静,似乎在让朱御史继续。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陛下这是在为谷溪提前洗清罪名?

如此……说一句恩宠也不为过。

朱洪:“此子从小就荒废学业,呼朋引伴在乡间玩闹,谷家老宅中多是证人,启蒙的夫子也被气走,如此纨绔,如何能顺利考进殿试,作出锦绣文章!”

“这其中必有蹊跷!”

“其二,此子回乡多年野性难驯,对父母姐妹少有恭敬,曾有人亲眼目睹其在家门前对母亲出言不逊,大夏礼仪之邦以孝治国,如何能容忍此人为朝廷命官。”

“其三。”

朱洪回头轻蔑的看了谷溪和镇国公一眼。

谷溪:“……”

这人倒确实挺厉害的,从朱恒被外放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天,就能查明这么多东西。

晏渝川在她身侧站定动了动唇角:“此人是大理寺出身,断案能力不错。”

原来是专业对口。

谷溪抽了抽嘴角。

“此人品行不端,被圣上赐婚乃天大的殊荣,她竟然在成婚不过一月有余,便去了那寻欢作乐之地,有愧圣恩!”

朱洪说完后再次拜倒在地:“此子品行不端,不敬尊长,嚣张跋扈,绝不堪大任,请皇上明鉴。”

今儿早朝真是来着了,李玉崇不着痕迹换了只腿支撑重心,这好戏是一出接一出。

与他一同看戏的不在少数。

许多人对朱洪的话持中立态度。

这可比朱洪想象中差太多了。

光是在科举考试上弄虚作假就是大罪,不管是否真实都必须严查,何况他也并不随口胡诌!

期待中千夫所指的场景没有出现,他心中稍微有些不安,抬眼看向一言不发的昭明帝。

在他暗含期盼的眼神中,昭明帝视线从谷溪身上移开。

寻花问柳?

“朱卿所说,可有证据。”

朱洪立即道:“微臣派人都一一核实过,口供一并上呈,请皇上过目。”

晏渝川也跟着多看了谷溪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昭明帝按住桌上厚厚一叠口供,语气轻飘飘:“对朱卿所言,谷爱卿可有话要说?”

谷溪:“朱御史所说皆是不实之言。”

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候,她却平静的立在原地,棕黄色官袍穿在她身上,也挡不住其中的风采。

似乎不屑于对这些污蔑之言进行辩驳。

朱洪神色一变冷冷的看着谷溪:“谷员外郎为何一言不发,莫不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谷溪正懊恼怎么就莫名其妙升官了。

这罪当然不能认,可这也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自然也并不搭理朱洪。

她只微微一笑:“朱大人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的,下官人微言轻,在看不惯下官的人眼里十句辩驳也抵不上一句污蔑,不如不辩。”

“看一个人的品行,不但要看其名声,也要看他的行动,若是通过道听途说来判定一个人好坏的人,下官也不屑于与之交往。”

李玉崇走在出宫的路上肩膀被撞了撞。

“这谷溪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态度拿捏的,硬生生把朱洪给憋成紫茄子了哈哈哈哈!”

“什么时候给我引荐引荐这位妙人?”

李玉崇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找我干嘛,我又和他不熟。”

他说完就加快了脚步,留下身后同僚瞪眼:“你不熟,刚才在下面这么真情实感呢!”

“听见谷溪顺势请求下方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他要不是个男的,我都怀疑你暗恋他了。”

谷溪这边下朝之后如丧考妣的去了官署,这么好的机会还是没把握住,她总觉得下朝的时候昭明帝的眼神有点奇怪。

晏渝川居然还生气了,真是费解。

她这样一个只会占地方吃饭的‘男妻’多占地方,走了天高皇帝远,晏渝川想干嘛干嘛,也不必顾忌她了。

“干什么还生气?”

她走进隔间打算收拾东西,麻溜的去便宜爹手下上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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